趙惠蘭被扔在趙家門口,有不少人趁亂往她身上扔了許多石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甚至還有往她身上踩了幾腳的。
趙家的奴婢因要幫著將趙惠蘭抬回府內,身上也不慎挨了不少臭雞蛋爛菜葉子。
一將趙惠蘭送進院子,回來的時候,那些僕婢們紛紛忍不住吐槽。
「真是晦氣,好端端地將咱們也給連累了。」
「你看看我這身上,都是些什麼東西啊,真是個害人精!」
「她怎麼還有臉活著?我若是她,做了這麼丟人的事,早就一頭撞死了!」
一個穿著青衣裳的奴婢,一邊捂著嘴乾嘔,一邊忍不住罵道:「誰知道她臉皮怎麼這麼厚,又惡毒又心黑!怎麼不死在莊府,偏偏來禍害咱們!」
幾人正吐槽著,卻正好碰上了手裡捧著一本詩集的趙淑柔。
趙淑柔的打扮與往常無異,頭上沒有什麼金釵絹花,依舊是素衣銀釵,但仍有孤傲姿態。
如雪中盛放的白梅,清雅堅韌。
她見自家的丫鬟如此狼狽,又聽見她們說這些什麼晦氣怎麼還有臉活著的話,不由蹙了蹙眉。
趙淑柔將書拿穩,停下腳步問:「發生了何事?你們為何都是這種模樣?」
未曾想到自己吐槽的話,竟然被主子姑娘聽見了。
幾個丫鬟都有些慌。
趙淑柔見他們吱吱嗚嗚,眉頭不由地皺得更緊了,「到底什麼事?支支吾吾的做什麼?還不趕緊將實情稟明。」
見她逼問,一個青衣丫鬟,只能訥訥地將完整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眾丫鬟跪下給趙淑柔磕頭,「姑娘饒命,奴婢並非故意在後面搬弄主子的是非,實在是……」
實在是趙惠蘭太招人恨。
偏生她們又被趙惠蘭這個人給連累了。
一時之間氣極了而已,才會在後面說一些抱怨的話。
只是沒想到偏偏就這麼被趙淑柔給聽見了。
趙惠蘭可是趙淑柔的姑母,再如何也不會偏袒她們這些做奴婢的。
幾個丫鬟正這麼想著,就見趙淑柔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從這些丫鬟口中聽說了來龍去脈,不由得覺得噁心憤怒。
也更覺為有趙惠蘭這樣的姑母而感到恥辱。
她冷冷地道:「她是你們哪門子的主子?何況她敢,做還不敢讓別人說嗎?」
她目光一掃那個為首的青衣丫鬟,「不過日後這樣的話,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今日被我聽見也就罷了,若是被旁人聽見,少不了你們一頓罰的。」
她說完,便皺著眉,揚長而去。
留下幾個做丫鬟的,面面相覷。
那青衣丫鬟好一會兒才開口:「原以為姑娘會責罰我們的,但是看她的臉色,怎麼感覺她比我們還要覺得晦氣?」
「誰知道呢。」一個年紀稍小的丫鬟道:「姑娘的性子向來古怪了一些,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同那些人不是一丘之貉。」
那青衣丫鬟悻悻地道:「確實古怪,你瞧見姑娘的打了沒?尋常姑娘可不會這樣離格。」
「姐姐們別說這些了,咱們趕緊回去將身上洗乾淨吧,主子姑娘的事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縱然趙淑柔和趙鴻才馬氏這些人不一樣。
但因著她是趙鴻才的妹妹馬氏的女兒,基本上都是要被連累的。
便是自家府上的丫鬟,也不信趙淑柔真的表里如一。
沒發生那些事之前,趙惠蘭在邵京城還是出了名的賢德呢。
只能說看人不急於一時。
誰知道這背後是不是裝的呢。
幾個丫鬟撇撇嘴,到底沒將這件事當回事,只是對於自己沒被主子罰一事鬆了口氣。
她們以為就像往常一樣,自己只是碰見了主子姑娘,行了禮問了安。
然後被主子問了句話。
這一切瞧著都與平常沒有什麼不同。
趙淑柔手裡拿著詩集,只覺得心口有一股鬱氣縈繞。
她很想從污泥里掙脫,可是每每都是掙扎無門。
就如同像現在這樣。
這些日子,她用詩書讓自己逃避,但趙惠蘭一巴掌就將她打回了現實。
趙淑柔頓住腳步,盯著手裡的那本詩集看了許久。
最後她深深吸了口氣,抓著詩集的手,更加重了幾分力氣。
她邁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今年的雪,已經開始化了。
今日的陽光,甚至都比往日裡要溫暖。
甚至有奴才丫頭說,這可能是今年冬日裡最溫暖的一天。
這邊趙老夫人氣得半死,又是罵莊婧溪狠心涼薄,又是罵趙惠蘭不爭氣。
自然,她對自己的女兒又多了幾分心疼。
趙惠蘭到底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
她覺得對方丟人,覺得對方不爭氣,可她到底也會心疼對方的遭遇。
她當然不會覺得自己女兒有錯,錯的都是旁人罷了。
就如同當初趙鴻才,犯下那些一樁樁一件件人神共憤的事情時,她也不會覺得自己的寶貝孫子有錯一樣。
錯的當然是那些無辜的平民百姓。
要麼是他們不識好歹,有貓不願意賣給她寶貝孫子。
要麼是那些人都是虛榮噁心,為了往上爬,為了多要點銀子,什麼不擇手段的事都做得出來。
而今天莊婧溪這件事,在趙老夫人眼裡,也不過是莊婧溪做女兒的沒良心。
是莊婧溪為了攀附陸家,選擇不要自己的親娘。
甚至將自己的親娘往絕路上逼。
她嘴裡甚至不乾不淨地罵著:「那個小賤人當初怎麼沒有死在酈陽?為什麼要回來禍害人!」
「我看這個小賤人一定會不得好死,那個什麼活閻王指不定哪天就將她折磨死了!」
「我苦命的蘭兒啊!」
馬氏在一邊冷笑著。
她當然也不可能覺得莊婧溪做得對。
畢竟哪有女兒這麼狠心對待親娘的。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做爹娘得將他們生出來,兒女們就該感恩戴德了。
竟然還敢說爹娘的不是,實在是罪該萬死!
然而馬氏更厭惡趙惠蘭。
眼下自然不可能幫著趙老夫人說話。
於是她皺著眉,冷冷地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趙惠蘭,嘴裡帶著幾分譏誚,故意道:「娘,現在妹子當年出嫁之前和莊崇山苟合還懷有孽種這件事,也被他們翻出來了!」
「也不知道那姓顧的女人是怎麼查出來的,眼下邵京城所有人都在戳咱們趙家的脊梁骨呢!」
趙老夫人差點暈過去。
今日這件事她雖然知道,可是也只知道了個大概,並沒有知道那麼多細節!
她沒有想到趙家捂了多年的秘密,居然就這麼被人堂而皇之地宣揚了出去!
天吶!
這些人是要他們趙家被唾沫星子淹死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