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你們可知令堂中了毒,這毒已入肺腑,神仙難治了!」
莊子逸和莊明禮齊齊臉色一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趙惠蘭也是驟然瞳孔收縮,隨後整個人顯得十分激動,嘴裡發出啊啊啊的悽慘叫聲。
陸仁賈覺得趙惠蘭有些聒噪。
主要是自家周扒皮啊不是,是自家主子讓他大過年加班,還得是面對趙惠蘭這麼個令人第一眼瞧過去就眼睛受到傷害的角色。
要不是主子願意拿多給他三天假期來換,他才不會跑這裡一趟呢!
莊明禮激動之下,甚至失手打翻了先前趙惠蘭還未喝完的那一碗藥。
藥汁撒了一地,地上碎片翻滾。
但是眼下也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
莊明禮瞪大了眼睛,「陸大夫,你說我母親中了毒,是什麼意思?」
是他聽錯了嗎?
還是他理解能力有問題?
莊子逸人都傻了。
從來只有趙惠蘭給別人下毒的份。
如今輪到趙惠蘭中了毒?
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驚訝於是自己母親中了劇毒命不久矣,還是該驚訝於竟然有人有這樣的本事,可以給趙惠蘭下毒。
趙惠蘭神色扭曲,眼裡蹦出熱淚,此刻那種極度的恨意和不甘心已經占據了她整個心神,「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定是秋屏!
一定是秋屏那個賤人給她下的毒!
陸仁賈搖搖頭,雖然覺得眼睛有些疼,但是職業操守還是讓他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
他只道:「令堂這毒已種了有些日子了,那毒無色無味,最容易摻在補藥中。」
「中了這毒的人,後來毒發時症狀也與平常的風寒無益,尋常大夫也驗不出來是中了毒,倘若當成風寒去治,到底只會弄巧成拙。」
「不過這種毒藥極其難尋,令堂如何會中了這樣的毒呢?」
他像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說了這麼一長串子的話,趙惠蘭偏偏只聽進去了,此毒最容易摻在補藥中。
只聽見了這藥極其難尋。
陸仁賈又說趙惠蘭中這毒的時間已經一月有餘了,讓趙惠蘭回憶一個月以前的那段時間見過什麼人,不管如何,先把下毒的人揪出來要緊。
趙惠蘭立刻就崩潰了。
她險些被逼瘋。
一個月之前!
竟然是一個月之前!
一個月之前的趙惠蘭,何曾接觸過什麼人,何曾吃過什麼藥?
那段時間她日日夜夜都被關在柴房裡挨餓受凍!
唯一能接觸到的也就只有莊雲衍讓人送過來的補藥和飯菜!
莫非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給自己下了毒?
剛有這麼個想法,又立刻被趙惠蘭給抹去了。
別的不敢說,趙惠蘭還是了解莊雲衍這個兒子的,他什麼都好,就是多餘了仁慈,於是便顯得婦人之仁。
莊雲衍別的不好說,但是給親娘下毒這種事,他卻是做不出來的。
那麼除了莊雲衍還有誰?
莊崇山!
趙惠蘭目眥盡裂,眼裡湧出熱淚,一瞬之間,喉嚨里發出嘶啞難聽的悲鳴聲。
一定是莊崇山!
她被關在柴房的那一個月,莊雲衍一直可以給她送飯菜,也一直可以給她送補身子的藥。
倘若沒有莊崇山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必然是做不到的。
趙惠蘭不是傻子,當時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
她那個時候總是天真的以為,或許莊崇山還念著幾分舊情。
原來如此!
原來莊崇山不是念著舊情,而是要將她除之而後快!
倘若那藥是別人送來的,她必定不敢喝,偏偏送藥過來的人是莊雲衍,是她的親生兒子!
莊崇山好狠的心啊!
這麼多年來的夫妻情分,他竟然半點都不顧,他竟然為了那麼個女人,就要置她於死地啊!
趙惠蘭心中一片悽然,更有無邊的恨意。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吃了虧還能忍著不發的人。
如今親口聽到大夫說自己時日無多。
趙惠蘭哪裡還坐得住?
她只恨不得將莊崇山碎屍萬段!
她趙惠蘭就是死,也一定要莊崇山給他陪葬!
趙惠蘭神情顯得激動起來,嘴裡發出不斷的啊啊聲,用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直看著陸仁賈。
她眼裡含著淚,含著祈求。
陸仁賈看了一下她的表情,試圖翻譯,「你是想讓我替你解毒?」
「抱歉這位夫人,我醫術不精,怕是做不到。」
趙惠蘭頭搖得似撥浪鼓。
她眼淚不住的往下流,開始斜眼歪嘴,往自己的手上和腿上看過去。
這副模樣當真是讓人瞧著可憐。
當一想到她從前的所作所為,那一點子可憐也變成咎由自取了。
不過陸仁賈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並未露出什麼嫌棄的情緒,只是試著問道:「你是想讓我替你治好你的嗓子,再治好你的腿腳和雙手?」
「啊啊啊!」趙惠蘭瘋狂點頭,唯恐對方意識不到她的意思。
當對方說了她時日無多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不再抱什麼希望。
因為耽擱得太久,她也知道想要再治好自己體內的毒,實在是天方夜譚。
與其將希望放在讓對方治好自己體內的毒上。
倒不如讓對方醫好自己的手腳。
這樣的話,她還能留有時間和精力去告上莊崇山一狀,還能將莊崇山一併拖下水。
不僅是莊崇山,就連趙家她也不會放過的!
她趙惠蘭就算是死,也要將莊崇山和趙家拖下水,也要讓這些對不起她的人替他陪葬!
古語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然而此刻她這塊玉已經碎了,莊家和趙家的瓦卻還好好的。
她怎麼能甘心呢?
下地獄的人,從來就不該只有她趙惠蘭一個!
雖說趙惠蘭時日無多,其實治不治好嗓子治不治好腿腳也是毫無意義了,但怎麼說呢,能讓她少一些痛苦便再少一些痛苦吧。
這樣想著,莊子逸和莊明禮都開始拜託這位陸大夫替趙惠蘭醫好嗓子和手腳。
陸仁賈表示這個並不難。
他給趙惠蘭開了幾副藥,又施針,後替她纏上了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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