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宜嫁娶,忌行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莊婧溪早早地換上了嫁衣絞面,戴上了鳳冠,坐在鏡前任由顧寧霜陸綰綰替她挽發上妝。
陸綰綰一邊替莊婧溪貼上花鈿,一邊感嘆地道:「這嫁衣真好看,配套的鳳冠這些也是頂頂漂亮精巧,偏偏還輕便,不像別的鳳冠,戴上去都壓得人脖子腦袋疼。」
她笑起來,認真端詳莊婧溪的嫁衣鳳冠,說出了個大實話,「楚王殿下這個人,對這樁婚事還是挺上心的,阿婧姐姐,他真的蠻喜歡你的。」
莊婧溪的嫁衣鳳冠,是江寒鈺那邊準備的。
其實按理來說,這嫁衣應該由女子自己手繡才對。
只是皇上這婚賜得有些突然。
嫁衣這東西也不是說繡就能繡好的。
最主要的是,莊婧溪對刺繡這種東西向來是一竅不通的。
讓她繡個蝴蝶,能把蝴蝶繡成撲棱蛾子,那都是她的繡工突飛猛進,疑似被人奪舍。
原本陸家打算請邵京城最好的繡娘替莊婧溪趕製嫁衣。
誰知道江寒鈺一開始就說不想勞累莊婧溪,時間倉促,怕她夜裡繡嫁衣會傷了眼睛,所以這些東西都由楚王府那邊準備。
說是他來準備嫁衣,可以從沒見他叫過人來陸家替莊婧溪量體裁衣。
一開始陸家的人還不放心,想著要不要還是繼續讓繡娘莊婧溪趕製一身嫁衣罷了,萬一到時候江寒鈺叫人送過來的不合身或者是不好看,那還有得換。
陸綰綰更是做了第三手準備,自己在悄悄地去莊婧溪做嫁衣。
然而這邊陸家還沒再所有繡娘中選出最出挑的那個,陸綰綰的嫁衣,才剛選好布料定了樣式準備開始裁剪縫製。
這邊江寒鈺就叫人將準備好了的嫁衣鳳冠都送了過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速度如此之快的。
在未打開裝著架衣的箱子之前,陸家人原本還對江寒鈺的眼光有些不太相信,並且由於他讓人送過來的時間太快,甚至都懷疑他在敷衍。
但當箱子打開之後,她們便都說不出什麼了。
這嫁衣完美到不可挑剔。
如果硬要說這嫁衣有什麼不好,便是太過漂亮了。
穿嫁衣的新娘,若是顏色稍稍遜色一分,都要被這身嫁衣壓過所有的風頭。
但偏偏穿這身嫁衣的人是莊婧溪。
所以這華貴精美的嫁衣穿在她身上,卻是相得益彰。
以前莊婧溪沒把它穿上也就罷了。
今兒個嫁衣一上身,陸綰綰都不知道感慨了多少次莊婧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美人了。
因為莊婧溪今日實在是極美極漂亮,陸綰綰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詞來誇讚,仿佛任何一個詞一張口,都會將美人的美色折損了三分。
也因為實在是美得驚心動魄,陸綰綰在替莊婧溪上妝的時候,半點都不敢怠慢。
尤其是到了眉眼這一塊。
貼花鈿的時候陸綰綰是小心翼翼的。
但是到了給眉眼上妝,她的手就控制不住地一直在抖。
陸綰綰在自己手上畫了好幾種眉毛。
卻始終都不太滿意。
她急的都要哭了。
於是陸綰綰立刻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顧寧霜,「娘,我不太會畫眉,要不你來吧?」
顧寧霜就更害怕了。
她嘴角有些抽,眼神也有些無助,「我哪裡會這個?我會梳頭,還是因為你小時候嬌氣一直纏著我,讓我幫你梳,換了別人你又不樂意,我這才學會的。」
至於畫眉,她是真不會啊!
她只會畫男子的粗眉,因為在一開始,她是女扮男裝進的軍營。
也是在軍營里才結識的陸仲齊再認出對方的身份。
男子的眉毛她會弄,但換成女子的眉毛,她就真的一點都不會了。
莊婧溪看她們兩個人這樣你害怕來我害怕去,實在是有些無奈又好笑。
她攤開手,「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顧寧霜和陸綰綰齊齊將她的手摁住。
倒不是說她們不認同莊婧溪畫眉的實力。
而是眼下的莊婧溪已經穿好了嫁衣,這嫁衣精美華貴,袖子又是極為寬大的。
若這樣子畫眉也著實是有些不方便,萬一不小心蹭花了臉上的妝弄髒了衣裳,那該如何是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與其讓莊婧溪自己動手,倒不如讓她們兩個克服心中的恐懼,控制住發抖的手。
為什麼到眉眼這一步她們就這麼害怕,因為莊婧溪的眉眼十分漂亮。
俗話說,一個人的眉眼便是心靈的窗戶。
平日裡也就罷了,今日可是莊婧溪出嫁成親的日子。
萬萬馬虎不得。
就在顧寧霜和陸綰綰還在糾結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溫柔中帶著一絲膽怯的女聲響起,「要不,讓我來試試吧。」
顧寧霜和陸綰綰齊齊回過頭。
便見說話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莊婧溪的妹妹莊妙菱。
此刻,莊妙菱有些不安的絞著自己的手帕,嘴唇也是微微地抿著。
看到顧寧霜和陸綰綰都在看自己,她有些害怕,想要退縮,但還是大著膽子道:「我畫眉毛畫的挺好的,我……」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便越來越輕,直至讓人聽不見。
倒不是她害怕顧寧霜和陸綰綰。
而是她認為自己是個不祥之人。
她嫁過人又和離了,嫁的還是人面獸心,禽獸不如的狗東西孫鶴軒。
給新嫁娘畫眉的人,如果是他這樣子的姑娘,只怕會讓人覺得不祥。
只是她看顧寧霜和陸綰綰對畫眉這一事犯了難,偏偏她眉毛又畫的極好這才出口問了一句的。
但是到了現在,莊妙菱反倒有些後悔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張這個口。
莊婧溪於她有恩,而她這樣的人給莊婧溪畫眉,那不是在詛咒人家婚後不幸福,不是在恩將仇報嗎?
沒想到陸綰綰聽到她會畫眉,反倒是笑起來,一把把她拉過來,「你先在我手上畫一個給我看看。」
顧寧霜也滿臉喜氣,「對對對,莊姑娘你先畫一個試試看,要是畫的好就讓你給阿婧畫吧。」
莊妙菱愣了愣。
她下意識地抬頭去看莊婧溪的目光,生怕自己這位姐姐會因為她的開口而感到不喜。
沒想到莊婧溪臉上也帶著笑,甚至看她的眼神還有些鼓勵,「試試看吧,別怕,就是畫個眉而已。」
莊妙菱便鬆了一口氣。
他從陸晚晚手中接過畫眉的筆,然後認認真真地在陸綰綰手上畫了一雙漂亮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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