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耳竅
「我華山廟小，容不下這麼多人，既然諸位不願意相信岳某人的話，那也就沒必要問了，畢竟我說的你們並不相信。」
寧淵一甩袖袍，淡淡說道。
「這……」
眾人面面相覷。
這時少林方證大師走了出來，「阿彌陀佛，岳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方證施了佛禮，接著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少林上一代方丈妙諦大師三十多年前便前往了俠客島，至今杳無音信，而岳施主與黑白雙劍是唯三從俠客島生離的人，因此不得不來詳細詢問。」
「不知岳施主能否請出黑白雙劍夫婦？」
方證一絲不苟地說道。
「對，我們想問問黑白雙劍。」
其他人聞言眼前一亮，紛紛喊道。
岳不群是老油條，這裡問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黑白雙劍不同。
而且從幾個人口中得到的答案，相互印證，更容易了解事情原委。
「真是遺憾，玄素莊莊主石清兄弟在俠客島身受重傷，如今才堪堪經過治療，身體有所好轉，卻也受不得刺激。」
「諸位既然信不過我說的話，今日就不該來華山。」
寧淵淡漠說道。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面露尷尬。
因為這樣直接的說要找黑白雙劍來詢問，確實是很明顯地在懷疑岳不群的言辭。
因此對方如此態度，倒也正常。
望著寧淵不善的目光，不少人目光躲閃，低下頭。
即便是少林、武當的人一時間也不敢繼續追問。
畢竟如今的岳不群，可不是之前的岳不群，不止是華山掌門，更是五嶽盟主。
並且還是能與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分庭抗禮的存在。
不是他們可以碰瓷的對象。
雖然對方是正道，沒有魔教那麼好殺，但是看到岳不群冷下臉來，依舊讓人心裡忍不住打怵。
但還是有不怕死地站了出來，「岳掌門，我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岳盟主為何百般推辭，難道這其中真的另有隱情不成？」
寧淵目光微閃，淡漠說道：「我說了，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你們不信也沒有辦法，但如果你們敢造謠中傷岳某的名聲，那麼我五嶽劍派也不是好惹的。」
「岳某不是左冷禪，不喜歡行絕滅之事，更不喜歡牽連無辜，但是如果有人非要往岳某頭上潑髒水，那麼岳某的手段，也絕不會比左冷禪仁慈。」
「方證大師，佛都有金剛之怒，伱說是吧？」
寧淵的目光落在方證的身上。
「這……」
方丈神情一愕，說不上話來。
接著不等再有人開口，寧淵忽然一招手，身後弟子腰間長劍出鞘，寧淵握住劍柄，隨手一劍，一道恢弘劍氣斜斬而出。
遠處山崖『轟』的一聲，刻下一道深深的烙印。
這一道烙印不止刻在了山上，更是刻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這，這……」
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瞪大雙眼，震撼望著遠方山壁。
如此恢弘的劍氣，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並且隨手一擊，就能隔著近百丈的距離，留下如此深刻烙印。
這若是落在人的身上……
只怕他們在場所有人，也不過是這一劍的事情而已。、
能避過這一劍的，屈指可數。
沒錯，是避過，不是擋下。
大部分都將在這一劍之下身首異處。
如此威力，直接震懾了在場所有人。
因為，沒有人見過這樣恐怖的威力。
「只怕東方不敗恐怕也……」
有些人見識過東方不敗的可怕，但是此刻卻不由說出了這樣的話。
可見寧淵帶給眾人的壓力之大。
即便是少林方證、武當沖虛此刻也面色凝重。
越是實力高強之人，越是能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力與可怕之處。
「這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嗎？」
不少人產生疑惑，望向寧淵的目光之中，也多了幾分畏懼。
這樣的實力，完全超出了理解的範疇，讓他們越發感到陌生。
「諸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寧淵俯瞰全場，全場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眾人陸陸續續離開。
話已至此，誰也不敢繼續逼迫。
他們的實力顯然不對等，弱者根本沒有逼迫強者的資格。
即便星耀道德綁架，但是顯然如果他們太過無禮，對方也不需要遵守這些東西。
終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一切還是以實力為尊。
……
「神氣什麼，不就是實力強嗎？實力強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下山之後，這才有人不忿說道，表達自己的不滿。
「就是，他可是正道魁首，竟然威脅我們，完全沒有一點正道領袖的風範，如此強勢霸道，比之左冷禪更盛，與魔教東方不敗無異，我看以後這江湖恐怕會比左冷禪在世的時候，壓力更大。」
不少人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
但他們也只敢下山後說說，卻沒有一個敢在山上當面開口。
顯然當時都是被震懾住了。
「這岳不群不敢讓我們見黑白雙劍，我看這其中一定有鬼，俠客島的事情必然另有隱情。」
這時突然有人說道。
「不錯，他一定是怕我們從黑白雙劍口中得知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所以才這般堅決。」
「這其中一定有大秘密，並且還是見不得光的秘密。」
「我們必須想辦法弄清楚這一切。」
不少人露出堅定之色，
其中更有不少人目光閃爍。
「那岳不群發揮出的實力，好像比傳聞之中更強，難道是從俠客島上獲得了什麼？」
這時突然有人說道。
這話一出，立即引的不少人轉頭看去。
「早就聽說俠客島有著神功絕學，神丹妙藥，這才會引得當初那麼多前輩爭相前往，如今這岳不群從俠客島回來之後，更是神功大進，莫不是他得到了島上的神功，這才會有如今這樣的實力？」
有人說出自己的猜測。
這反倒讓不少人露出恍然之色，不由點頭。
「說的有道理，之前江湖傳聞，那岳不群與魔教教主東方不敗還只是伯仲之間，但今天這一劍所展現出的威力，恐怕就算是東方不敗也有所不如。」
「如今又只有他帶著玄素莊夫婦二人回來，說不定那俠客島的好處，全都被他一人所得。」
有人篤定說道。
「我看甚至有可能是他為了獨享神功，這才謀害了島上其他各大門派的掌門、高手，因此再回來之後，才三誡其口，更不讓我們與那玄素莊夫婦對峙，怕被我們得知他所做出的惡事。」
「說的有道理，現在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那俠客島神功我家掌門也去了，按理說，理由有我們鐵衣派一份，不能讓他岳不群獨享神功，他必須交出絕學！」
一個粗壯大漢站出來，大聲說道。
「對，交出絕學，如此神功，我們各大門派都應該有份，他必須交出來！」
其他人聽到這話，紛紛眼前一亮。
前輩死了就死了，但是好處不能少。
能然給這麼多人前赴後繼的絕學，一定威力強大。
這一點，從那岳不群一劍所展現出的威力就可以看出來。
利慾薰心下，已經有人忽略了岳不群所展現的實力。
畢竟神功動人心。
江湖上，一門神功絕學，足以引發一場江湖動亂。
「可是那岳不群如今武功高強，只怕魔教教主都未必是對手，就憑我們，如何能讓他交出功法？」
不過還是有人反應過來，擔心問道。
「哼，怕什麼，他岳不群難道還敢殺了我們不成？」
「我們這裡可是集合了數十個門派的人，他岳不群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就是自絕於江湖，自絕於正道，當受天下征討！」
有人振臂高呼，義憤填膺。
「說的對，我們不怕他，他岳不群身為正道魁首，就應該奉行正道之準則，現在是我們懷疑他殺害了我們各大門派的高手、掌門，要他給一個交代，而不是覬覦什麼絕學。」
也有聰明的人，三言兩語就換了一個方式。
「我們這就再上華山。」
有人已經迫不及待。
如果讓他們單獨去上華山找岳不群對峙，他們還打怵、不敢。
但如果是這麼多人都去的話，那就毫無畏懼。
畢竟岳不群還能把他們都殺了不成？
只要不敢殺，那麼就一個也不敢殺，這就是他們的底氣。
當然，如果這面對的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他們是萬萬不敢的，因為魔教之人不講武德，是真的敢殺。
那岳不群雖然實力可能比東方不敗更強，但身為正道中人，就會有許多無形的約束，約束他的行為。
「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你們二位以為呢？」
有人這時看向了少林、武當的人。
畢竟這才是正道執牛耳者。
更是在場所有人之中，最強之人。
「阿彌陀佛，岳施主雖然言辭有些含糊，但想必其中另有內情，或許並非諸位所想那般，諸位萬不可與之爆發衝突。」
方證雖然不想參合，但是為了少林上代方丈的事情，他也沒有選擇，必須問個清楚。
而沖虛道長也一樣。
畢竟師門有前輩陷落俠客島生死不明，如果不弄清楚這件事，顏面無光，於理不合。
「我們剛剛下山，現在上山，恐怕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如再等幾天，等其他門派的同道前來，再一同上山。」
沖虛開口說道，
其他人聞言雖然內心很急切，但也不得不表示同意。
現在的情況，確實人多點，或許才能給對方帶來壓力。
「沖虛道長所言有理，那岳不群如今自視甚高，依仗實力專橫跋扈，面對我們這麼多人有理有據的要求，都不願多說半個字，實在可氣。」
「我看他現在比那左冷禪當初更加霸道，未來必是武林大患，理應儘早提防。」
眾人議論紛紛，全都在表達著對寧淵的不滿。
而在山上的寧淵，卻無暇理會這些瑣事。
因為他感覺，他又要突破了。
思過崖上，寧淵盤膝而坐。
「上次是眼竅，這次當凝練耳竅。」
「凝練出眼竅以後，我不止視力增強，洞察入微，更可以放慢他人動作，看破他人破綻，不知這耳竅又能為我帶來怎樣的神通。」
寧淵滿心期待。
在數十倍的悟性加持下，以及前路功法已明的情況下，寧淵突破，可以說是排除了各種隱患。
這就是站在一定的高度回望之後，所得功法早已查缺補漏過，比單純的創造功法，來的更完美。
凝練調動體內各大竅穴真氣，灌注雙耳。
隨著源源不斷的真氣湧入雙耳，寧淵只感覺雙耳一陣發燙。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股涼氣在雙耳內誕生，下一刻，寧淵大腦一陣清明，接著無數嘈雜的聲音傳入耳內。
各種細微的蟲嘶，鳥鳴，以及不知道從多遠距離傳來的隱約人聲都傳入耳內，就好像有人在說悄悄話一樣。
「這岳不群不讓我們去見黑白雙劍，一定是黑白雙劍夫婦知道什麼秘密，怕被泄露出去，如今我們悄悄上山，找到黑白雙劍，逼問原因。」
「不錯，那石清已經殘廢，不過是一個廢人，我們出手，手到擒來，只要拿下石清，那冰雪神劍投鼠忌器，還不是問什麼答什麼？」
「那些人都太膽小了，想要好處，又不敢輕易露頭，豈不聞富貴險中求！」
聽著耳邊隱約傳來的聲音，擰眉睜開雙眼，眼睛眯起。
他挑目望向遠方，但一無所獲。
「果然不是在附近，不過看樣子，有人已經偷偷潛入了華山，哼，看來我不出手，真當我是泥涅的了。」
寧淵冷笑一聲。
閉上雙眼，內心一片澄淨，各種雜音消失，迅速幫助寧淵鎖定了聲音的源頭。
「找到你們了！」
寧淵驀的睜開雙眼，立即下山。
凝練耳竅之後，不止是讓寧淵的聽力增強，可以聽到一公里外的細微之聲。
同樣也可摒棄任何雜音，聽自己想要聽到的。
耳聽八方，不是說說的。
「這每開一竅，如同獲得一神通，這入道之境，果然神奇！」
寧淵內心暗暗感慨。
這樣的能力，絕非武道所能擁有。
入道之後，哪怕還未脫胎換骨，卻也已經有了這些種種神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