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看到了。
難怪剛才陰陽怪氣的,原來是在含沙射影。
夏梓木解釋道:「我們就隨便聊了兩句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陸景灝的唇瓣在她脖頸間似有若無地磨蹭著,嗓音沙啞,低低沉沉的,「聊了什麼?」
夏梓木被他蹭得有些癢,推了推他的肩膀,「今天我在宴會上聽到一些有關我哥的事,我就問了問他。」
「說實話。」
他捉住她的手。
她的手修長白皙,被他寬大的手掌包裹住,顯得纖細柔弱,脆弱得像是一折就會斷。
夏梓木嘴硬:「我說的就是實話。」
抱著她的這人醋勁兒本來就大,要是讓他知道了實情,指不定得怎麼折騰她。
陸景灝撬不開她的嘴,抬手捏住她下頜兩側,迫使她回過頭,在她唇上啃了一下,繼而細細碾磨。
他力道有些重,像是在懲罰她撒謊。
分開時,她唇色發紅,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兒。
夏梓木有些痛,不滿道:「陸時衍!你真的是屬狗的?」
居然這麼喜歡咬人。
陸景灝沒回答,含住她耳垂,又輕咬了一下。
夏梓木身子一顫,掙扎著要從他懷裡鑽出來。
「陸時衍,你神經......」
罵人的話還沒說完整,就聽身後的人悶哼一聲,像是被她弄痛了。
夏梓木想起他身體還沒好,頓時緊張得不敢再亂動。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陸景灝在她身後,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隔了兩秒,又補充道:「很痛。」
關心則亂,夏梓木沒有察覺到他語氣不對勁,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子,坐在他腿邊,眼裡滿是自責,「我剛剛碰到你哪裡了?」
她剛才手肘好像撞到了他的胸口。
果然,陸景灝回答:「胸口這裡。」
「很痛?」
「嗯。」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夏梓木這會兒愧疚得不行,完全沒有在意他的得寸進尺,「真的對不起。」
他放低聲音,哄道:「告訴我,今天你和止行川說了什麼。」
夏梓木猶豫幾秒,最終妥協:「他......他說他喜歡我。」
陸景灝眸光沉了沉,寒涼隱隱浮動,「然後?」
「沒有然後了,我和他說清楚了。」
「說什麼了?」
「就說我已經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不會出軌的。」
「你喜歡的人是誰?」
「你......」
夏梓木愣住,抬起頭,果然對上陸景灝含笑的眉眼。
她黑著臉問:「我剛剛根本沒弄疼你,對不對?」
陸景灝不緊不慢地回:「嗯。」
夏梓木咬牙。
昨天這人也這麼耍過她!
她居然還是上了他的當!
「這麼能裝,你這病不會也是裝的吧?」
陸景灝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稍縱即逝,快到夏梓木沒有看清。
「楊瑛手裡有我身體的各項數據,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她。」
他信誓旦旦,極具迷惑性和說服力。
夏梓木本就沒有懷疑他的病,聽他這麼說,就更確定他是真的還沒好了。
「我就隨口一說而已,我才懶得去查。」
陸景灝挑眉,拉住她的手腕,再次把人拉回懷裡。
夏梓木身子前傾,擔心撞到他,連忙岔開腿,雙腿半跪在他身體兩側,右手被他拉著,左手撐著他身後的床頭板。
這個姿勢,她比他高出一點。
他被她籠在身下,微仰起頭,和她對視。
陸景灝低笑一聲,笑聲舒朗沉穩,「夏小姐這是想對病人做什麼?」
夏梓木心裡的小鹿瘋狂跳動幾下,面上卻不露聲色,「想上你。」
逞強耍流氓的話說完,陸景灝沒臉紅,她耳尖卻已經發燙。
她真是瘋了。
再怎麼不想露怯,也不至於說這麼過頭吧?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著對方眉眼間愈發明顯的笑意,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
但話已經撂這兒了,她還是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不過看在你身體虛弱的份兒上,我今天先放過你,改天再......」
她說著,便準備抽身而退。
剛退開一點,腰就被扣住。
她沒有設防,被他輕輕一帶,就摔在他身上,緊緊貼著他。
「沒事,我動不了,你可以自力更生。」
夏梓木臉爆紅,急忙推開他,繼續給自己找藉口:「算了算了,你這體虛腎虧的,還是養病要緊,我不碰你。」
「腎虧?」陸景灝臉上的笑意散了些,「夏小姐需要親自驗證一下嗎?」
可以說他體虛,但後面這個,他可不認。
「行啊,你待會兒可別後悔。」
「嗯。」
他牽著她的手,引到他褲腰上,
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腹部的肌肉紋理。
「直奔主題吧。」
夏梓木沒想到他來真的,眼皮一跳,連忙收回手。
她到底還是沒他臉皮厚,頹廢地坐在他腿上,低著頭,「你贏了,我錯了。」
「慫。」陸景灝失笑,鬆開她的手,捧著她的臉,微涼的唇瓣在她臉頰上蜻蜓點水般地碰了一下,「不鬧你了,去洗澡吧,回來早點睡。」
夏梓木點點頭,從他腿上下來,進了浴室。
換了睡衣出來,他幫她吹乾頭髮,又陪她看了幾部微電影,這才摟著她入睡。
夏梓木今晚有些累,困意很快席捲而來。
黑暗中,陸景灝忽然道:「以後少和止行川見面,我不喜歡。」
夏梓木睡得迷迷糊糊的,隨口應了一聲。
陸景灝聽出她的敷衍,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腰上的肉細膩柔軟,他忍住揉捏的衝動,問道:「聽清楚了嗎?」
「知道了。」夏梓木被他捏這一下,清醒了不少,拍開他的手,閉著眼嘟囔道:「再捏我,我明晚就回家去,不伺候你這病秧子了。」
「不想伺候也得伺候。」陸景灝下頜蹭了蹭她的額頭,溫溫軟軟的,「你跑不掉。」
「嗯......」
懷裡的人應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很快,均勻平緩的呼吸聲傳來,顯然是睡熟了。
陸景灝摟緊她,整顆心都是滿的。
「晚安,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