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江芙蓉的謀劃
陸善淵聽聞秦菀去了角院,管家說估計是來折磨江芙蓉的,說她問了些江芙蓉的吃食什麼的,其他的沒提。
陸善淵蹙眉:「她真的沒打算來鬧騰?」
夏姜蓮走過來,挽住陸善淵的胳膊:「侯爺不用太擔憂。她以什麼為理由鬧呢?今天可是我們陸府的大喜之日,這宅子又和她無關。若是真鬧了,正好讓大家都看看她瘋的樣子。」
「再說了,如果她真敢鬧,我們就可以直接將人轟出去,到時候丟臉的是她自己。」
陸善淵聞言深以為然:「你盯好了,不要讓她衝撞到客人。」
管家應著,一雙眼睛四下掃射,死死盯住每個人,誰敢有一絲錯誤,他就衝上去糾正。
他是夏姜蓮帶來的人,自家小姐出錢出力為了陸家,可不能壞了大事。
眼看時辰到了,夏姜蓮開心的宣布開席。
丫鬟們端著一道道美食上了桌,賓客們紛紛舉杯慶賀,陸老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
侯府從今後就再現輝煌了。
陸善淵和夏姜蓮一桌桌的敬酒,聽著賓客恭賀的話兩人都快飄了。
守在門外的管家見到門房飛快的跑過來,腳下絆倒,氣得趕緊上前就是一腳,將人踹得往後仰倒摔了一跤。
「狗東西,趕著投胎怎的?這麼多賓客在,穩重點!」
門房爬起來顧不上討饒:「管家,管家,門外來了一群人,很不好惹的樣子。」
管家一頓:「什麼人?」
「為首的小的認得,是原來皇城司焱大人的侍衛長。」
管家臉一變:「他們來幹什麼?」
「他們什麼都不說,就站在門口,烏壓壓的十幾個人。剛想進來的賓客都給嚇得調轉馬車走了。」
管家氣得不行,帶著一股怒氣衝到大門,遠遠看到一群黑影立在門下,張口就罵。
「哪來的不長眼……」
只聽一道閃光,他還沒來得及閉嘴,嘴唇就被削掉一塊,痛的他捂著嘴又哭又跳。
下人們看見他雙手指縫溢出鮮血,嚇得目瞪口呆,腳步都挪不動。
「你們來了。」秦菀出現在大門口,「進來吧。」
蒼浪領著後面的人腳步整齊劃一,牛皮底短靴踩著青石板哐哐哐很有節奏。
陸家在前院宴客,大家正熱熱鬧鬧觥籌交錯,忽然被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打斷,齊齊看過去。
陸善淵和夏姜蓮看清是秦菀,臉色刷的變了。
「真熱鬧啊。」秦菀笑吟吟的走上前。
「不孝女!你個吃裡扒外斷子絕孫的王八羔子,誰讓你進來了!給老子滾出去!」陸善淵大怒,指著秦菀開罵。
夏姜蓮趕緊拉拉他的衣袖,可陸善淵見不得這個女兒,火氣直衝天靈蓋,完全不顧在場的賓客了。
秦菀嫣然一笑:「我今天給陸侯送禮來了。」
夏姜蓮趕緊上前打圓場:「秦菀,你這又何必呢?就算你恨你父親因家族前程忙於朝政而忽略了你,恨你父親被江芙蓉所騙,沒有保護好你母親。可你也把陸家逼入了絕境。我們好不容易落了腳,今日滿堂賓客都是來慶賀我們新居喬遷的。」
「你就算不認養大你的父親和疼愛你的祖母,將來會有場合需要會面的,各退一步不好嗎?」
秦菀沒接她茬,也懶得和她鬥嘴,直直看向陸善淵。
「陸侯爺。焱大人臨死前查過一樁江寧府的殺人案,案卷記錄江芙蓉的夫君餘歡水暴病而亡。」
陸善淵背脊一寒,驚恐的盯著她。
知道她是來者不善。
他的臉色神色變換,剛才的憤怒頓時化作一道春風,擺出一臉慈父的模樣。
「菀兒,你若不喜歡隨為父姓,為父也不怪你,誰讓為父錯信江芙蓉那賤人的讒言。為父早就後悔莫及了……」
「您是後悔莫及了,您沒想到全心全意疼愛的女人竟然是將您推入萬丈深淵的人。」
秦菀笑意更深了:「江芙蓉說,其實她夫君餘歡水是你殺害的。目的是霸占江芙蓉,同時奪餘歡水的財產,這一切的謀劃都是您乾的。」
院子中一片譁然。
有人覺察不對,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參與,於是想偷偷溜走,卻發現大門緊閉,一群冷麵侍衛守著,見人出來,直接拔劍將人逼了回去。
「她胡說!」陸善淵滿臉震驚,「她在酒里下藥,迷惑我上當。對,她對我一直用幽息香,讓我迷糊不能自拔。她還說餘歡水打她,對她不好。」
夏姜蓮越聽越心驚膽戰,忙拉住陸善淵:「侯爺,此事不說了。」
「秦菀,若你覺得案子有冤情,可以讓衙門重審,這件事和我們陸家沒有關係的。」
秦菀冷笑:「有沒有關係和你說不著。陸善淵,你敢說你沒有侵占餘歡水的財產?」
陸善淵跳起來:「是江芙蓉占了他的財產,她利用我謀害親夫!」
秦菀忽然鼓起掌來,一下一下。
「江芙蓉真夠壞的啊。帶上來吧。」她素手一挑。
嘴裡被塞著一堆爛布五花大綁的江芙蓉被拂曉推了上來。
江芙蓉滿眼恨意的瞪著陸善淵,拼命的嗚嗚嗚想要說話。
秦菀點頭,拂曉扯掉江芙蓉口中破布。
江芙蓉朝陸善淵狠狠地呸了一聲:「陸善淵,人是你殺的!是你害死的!是我,替你抹去所有罪證,是我保住了你的名聲和侯爵!你過河拆橋,你不得好死!」
她衝著秦菀瘋狂的喊:「陸善淵是殺人兇手!你應該治他的罪!」
滿堂鴉雀無聲,想走走不掉,個個都想捂著耳朵。
陸老夫人又驚又怒,渾身發抖,眼前直冒金星。
陸善淵惡狠狠的瞪著江芙蓉:「官府自當有案卷,哪由得你這條瘋狗亂叫!」
秦菀撩起手指,拂曉又將破布塞進江芙蓉嘴裡。
秦菀一笑:「焱爺重查此案時看到的卷宗的確如此寫的。你不僅奪了餘歡水的財產,才將他弟弟的一家酒樓給奪了過來。為了封住他們的口,誣陷他們酒樓毒死人,將他們打入大牢。」
「您假意設宴請餘歡水說談朝廷供糧之事,是因江芙蓉說他身體不適,灌醉後活不了,果然,餘歡水回家後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晚上吐血暴病而亡。您心裡害怕,以為真是您害死的,暗中命仵作驗屍,說是吃多了引發舊疾,還逼他們匆匆下葬。」
「江芙蓉假裝哭著尋死,對外宣稱是她被人瞧中美色而害餘歡水飲酒過量,又吃錯了東西而亡,她對外扮演了個被人霸占的可憐人妻。對你,她說將所有罪名都攬在身上了,對吧?」
「堂堂侯爺與官奴私通,霸占人妻,奪人家財。這樣足以讓你覆滅的把柄握在江芙蓉手裡,所以,你對她言聽計從。她還有個名義上的哥哥,也是此事的參與者和幫凶,所以,你害怕他們揭露此事。為了這件事,你答應江芙蓉掩蓋出身,帶她到汴京,讓她記在趙氏名下,等待她害死我母親後便取而代之,成為侯府主母。對吧?」
夏姜蓮嚇得渾身一激靈。
這麼惡毒嗎?
萬一是她?天啊,她都不敢想。
她第一次後悔趟這攤渾水了。
陸善淵臉色難看,一個曾經是自己最疼愛的,一個是親生女兒!
此刻,他恨不得將她們給撕成碎片。
「可是啊,陸善淵,你被江芙蓉騙得團團轉啊。」秦菀似笑非笑。
「什麼?」陸善淵震驚。
秦菀看向蒼浪。
蒼浪讓開身子:「帶上來。」
熊苟被五花大綁丟上來。
「說!」蒼浪喝道。
熊苟指著江芙蓉:「是她讓我買鶴頂紅,趁著陸善淵宴請餘歡水的時候下到酒里,然後哄騙陸善淵說他讓餘歡水死了。事後將毒酒杯藏了起來,說幫陸善淵善後,仵作來查沒找到酒杯,只能說吃壞肚子意外身亡。其實,餘歡水那日不喝毒酒,也會死。因為江芙蓉早就開始一點點給他下毒藥了。」
江芙蓉瘋了似的奮力掙扎,想要朝著熊苟衝過來,被拂曉在她大腿根一踩,大腿骨頭斷了。
咔嚓!
痛的她嗚嗚嗚的慘叫。
秦菀:「熊苟,你和江芙蓉是什麼關係,和陸侯爺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