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他們把我往死里打,沒那麼快好的,醫生建議我最好住院十天半個月的,免得留有後遺症,每天都要輸液,吊好幾大瓶的藥液呢。」
秦文天撒著謊。
剛進醫院的時候,他是要輸液。
他身體好,安悅的哥哥們下手是狠,但也不敢真把他打死。
住了兩天院,他都覺得好了很多。
出院回家休養其實沒問題的。
家裡還有家庭醫生,有什麼事,隨時可以聯繫家庭醫生。
他不想出院,出院了要面對父母,面對安悅一家人。
安家人還沒有離開廣城呢。
還有,他若是出院了,玉琴就要他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她說,年前,一定要把手續辦了。
都不留他過年。
秦文天心裡苦澀不已。
十多年的感情了,她都不能原諒他一次。
難道,犯了錯,就沒有改錯的機會嗎?
他不過是犯了天底下很多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他的心還是在玉琴身上的,他最愛的女人還是玉琴。
「我看你比之前好了很多,我問過你的主治醫生,說你沒有性命之憂的。」
「是沒有性命之憂,但也傷了呀,他們把我往死里打。」
唐玉琴心疼是心疼,卻又硬著心腸說道:「那是你活該,你毀了誰?毀了你自己,毀了安悅,還有你的親弟弟,你的一念之差,害慘了我們,我都是受害者。」
說到這裡,唐玉琴的眼睛泛紅。
只是她的性子讓她無法接受秦文天和安悅的事。
「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民政局辦手續。」
「文天,你不要裝,不要趁機對我用苦肉計,沒有用的,我要離婚就一定要離,年前,我們一定要辦好離婚手續。」
頓了頓,唐玉琴又說道:「我也決定告訴兩個孩子,咱們要離婚的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知道你對安悅做了些什麼的。」
「孩子們都懂事了,瞞著他們也不好,主要是,我不想配合你演戲。」
軟弱的唐玉琴能堅持著,可不容易。
被家裡人反覆勸說,她才決定告訴兩個孩子,不想陪著秦文天演戲。
她和秦文天離婚,秦文天依舊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她不會攔著秦文天親近孩子,只不過,她不再是秦文天的妻子而已。
就連外界,她都不打算隱瞞離婚一事。
當然了,離婚的真相,唐玉琴有所保留,不想說出去。
秦文天做的事,沒有道德,讓人知道他們離婚的真相,對四個小孩子都有影響。
想來,安家那邊也會為秦凡兄妹倆考慮一下的。
秦文天低叫著:「玉琴,不是說好了,不讓兩個孩子知道嗎?他們還那么小,我們一家四口一直都很幸福,兩個孩子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都十分的依賴,讓他們知道咱們離了婚,他們肯定承受不了的。」
「玉琴,我答應跟你好聚好散,不讓你痛苦難受,但是咱們離婚的事,不要讓孩子知道,我只有這一個請求,等他們都高中畢業了,再告訴他們。」
「你帶著兩個孩子長期住在你媽家裡,孩子們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你就是偶爾配合我演演戲,這樣都不行嗎?為的還是咱們的孩子。」
秦文天抓住唐玉琴的手,看著她,說道:「玉琴,我知道我錯了,做的錯事也無法挽回,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對你和孩子的心都是真的,我有多愛你們,你是知道的。」
「我也不敢奢求你能原諒我,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只是不想讓咱們的婚姻影響到兩個孩子的健康成長。」
「雖說咱們離了婚,讓孩子們知道,可以告訴他們,爸媽離了婚依舊是他們的爸媽,但現在的孩子都早熟,他們懂得很多,知道自己的爸媽離婚了,心裡始終是難受的。」
「他們心裡難受,就會沒有心思學習,成績就會退步,說不定還會胡思亂想,然後抑鬱呢。」
「現在好多學生都會抑鬱,既有學習壓力大,也有家庭的原因,難道你想咱們的孩子也成為抑鬱症的一員嗎?」
唐玉琴臉色有點蒼白。
她想抽回被秦文天握著的手,秦文天不放。
她矛盾得很。
父母家人跟她分析,勸說,她覺得家人說得有道理。
誰都會傷害她,但是家人絕對不會。
可是,秦文天說的話,她也害怕。
現在的學生抑鬱的是挺多的。
慧慧還小,可能不會。
會不會影響到孩子們的學習及心理成長?
唐玉琴不敢保證。
「玉琴,留我過年好不好?」
秦文天請求著。
「你看,學校馬上就要放寒假了,然後過年,就算要離婚,咱們也不差這十天半個月的,可以等過了年,孩子們開學了,再去辦手續。」
「但是我們離婚的事,能不告訴孩子就不告訴,別影響了了阿賢的小升初。」
唐玉琴糾結萬分。
「你看,我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雖說死不了,但有傷在身,也要住上十天半個月的院,等我出院,真的就快過年了,孩子們也放假在家,我們做什麼,孩子們都看在眼裡。」
「不要破壞了孩子們過年的好心情,咱們一家四口再過一個團團圓圓的年,好不好?」
被他反覆乞求,本就不夠堅定的唐玉琴,動搖了。
秦文天現在還住院,要離婚,也不差這十天半月的。
反正他簽了離婚協議書,答應了和她好聚好散的,他想反悔,不過沒有機會,她的娘家人會盯著的。
就等過年了,年後上班了,孩子們也開學後,再去辦離婚手續吧。
「玉琴,就當是為了兩個孩子了,有爸媽在身邊過的年是不一樣的。」
唐玉琴沉默了良久,才輕輕地說道:「那就年後,等人家上班了,孩子們開學了,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過了年,你不能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