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天連忙應著:「我不會再推的了。玉琴,離婚後,要按照協議去做,你不能阻止我去你娘家孩子。」
離婚協議寫明了,兒子歸秦文天,女兒歸唐玉琴,不過兩個孩子都跟隨唐玉琴生活。
秦文天每個月給多少錢撫養費,一直到兩個孩子成年為止。
秦家有安悅在,秦文天擔心對孩子不好,所以才讓兩個孩子跟唐玉琴生活。
只要孩子在唐玉琴那裡,他隨時都可以用看孩子為藉口去看唐玉琴。
不讓唐玉琴有機會改嫁。
等他老父母掛了,安悅和兩個孩子也不在後,秦家真正由他當家作主,他再和唐玉琴復婚。
秦文天心裡並沒有打消他的陰謀計劃。
他想要秦家的一切。
誰攔著他,不讓他得到他想要的,都得死。
「我說過就算我們離婚,你依舊是兩個孩子的爸爸,我不會攔著你去看孩子。」
唐玉琴軟弱是軟弱,卻不傻,知道秦文天是想利用孩子去看她。
她沒有告訴秦文天,等過了年,離了婚,她會離開廣城一段時間,兩個孩子交給父母兄嫂幫她照顧,她很放心。
兩個孩子本來就是待在唐家的時間更長一點。
他們也更喜歡待在外婆家裡,有表兄妹們一起玩。
在秦家,爺爺奶奶不是不疼愛他們,只是爺爺奶奶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怎麼會陪伴他們,他們自然不喜歡待在秦家。
「玉琴,對不起。」
不管怎麼說,他是失信了,沒有實現他當初娶她時的承諾。
讓她受委屈了。
在安悅還沒有說出真相時,因為安悅老是陰陽怪氣她,她還受了不少的委屈。
是他對不起她。
唐玉琴沉默良久後,說道:「你最對不起的是你的爸媽,還有安悅以及她的一雙兒女。」
「你和安悅的事,早點解決吧,你對不起她,好好補償她和兩個孩子。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不要再去爭再去搶,哪怕你能搶來,你就能一輩子心安?」
「還有爸媽,他們是最痛苦,最難受的,以後,你要加倍的孝順他們。他們並沒有錯,對你也並非無情,你奶奶在你面前說的話,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不知道婆媳矛盾是天底下最難解決的難題嗎?」
「我們都要離婚了,我也不想管你的事,只是爸媽對我很好,他們也終究是你的父母,我不想你們鬧得太僵。」
「還有——」
唐玉琴與丈夫對視著,很認真地道:「我知道你做很多事情,都是為了我和兩個孩子,但是錢財方面我們一點都不缺,我當初的嫁妝都好幾個億了。」
「婚後我打理我的嫁妝,用錢生錢,利生利,到如今,就憑咱倆的私人財產,加一起至少都有十幾個億。」
「這是大富豪了。」
「你真的沒有必要為了家產去拼個頭破血流的。況且,你爸媽又不是一點家產都不給你。錢財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知足常樂吧。」
「當年,你若是……何至於此?你回頭想想,你做了那麼多事,最後得到的,值得嗎?你幸福嗎?快樂嗎?」
「午夜夢回,你就不覺得愧對天宇?」
不怕天宇來找我算帳。
這句話,唐玉琴沒有說出口。
「安悅,你也不要想著去報復她,整死她,錯在你身上的。」
「還有安悅的兩個孩子,你已經害得他們失去了父親,還要讓他們失去母親嗎?你也別想著害死他們,讓咱們的兒女獨占秦家的家產,若是那兩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帶著我的一雙兒女離開廣城,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以前不知道丈夫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唐玉琴是特別信任丈夫的,總覺得丈夫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
自從安悅說出真相後。
秦文天在她心裡的形象一下子崩塌。
搬回娘家住後,在娘家人的分析猜測中,再結合秦文天做過的事,她擔心秦文天還想去害死安悅以及安悅的一雙兒女,甚至連她公婆,秦文天可能都會傷害。
她不希望丈夫一錯再錯。
能勸就再勸一次。
秦文天聽不進去的話,她也沒有辦法了。
安悅的一雙兒女在沐長風家裡生活,倒是沒那麼擔心。
安悅的處境可能更危險吧。
秦文天現在絕對想掐死安悅的。
而安悅,似乎,也有想死的念頭,她內心備受煎熬,覺得自己對不起天宇。
說她不是為了報復秦文天,不是為了幫天宇出氣,誰信?
秦文天淡淡地道:「我現在躺在醫院裡能做什麼?」
「把我打進醫院的可是安悅的哥哥們。」
「我能對他們做什麼?天宇又不是我殺死的,他是自己跳樓死的。」
唐玉琴忍不住低吼地道:「要不是你和安悅搞在一起,天宇會跳樓嗎?他是那麼開朗陽光的一個人,你生生把他逼成了抑鬱症病人。」
「是,天宇不是你親手殺死的,但天宇的死,你有責任!」
「秦文天,你親弟弟,那個總喜歡跟在你後面叫你哥哥哥哥的人,是被你害死的!」
唐玉琴吼完後,猛地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扭身就走。
她說要來醫院看看秦文天,家裡人都不贊成的。
她堅持要來,母親只能千叮萬囑,讓她千萬不要心軟,不要被秦文天哄了回去。
一定要離婚,堅決離婚。
秦文天這種人太可怕了。
萬一,哪一天,她觸及他的利益了,他是不是也會要了她的命?
哪怕他說他很愛她,她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那又如何?
他還不是出軌了。
出軌的對象還是他的弟媳婦呢。
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是連兔子都不如,淨吃窩邊草。
「玉琴,玉琴。」
秦文天見她氣沖沖的要走。
顧不得裝虛弱了,趕緊掀開被子跳下地,卻又故意跌坐在地上,故意痛叫一聲。
聽到他哎喲一聲,唐玉琴扭頭,見他跌坐在地上。
她想回來扶起他,抬腳想往回走,卻又頓住。
看了他兩眼,她終究是狠著心腸,紅著眼睛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