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琴。」
秦文天低叫了一聲。
唐玉琴停下來,但沒有扭頭看他,只是說道:「你現在有事,我先帶兩個孩子回去,改天再來看你。」
說著,她拉著兒女們出去。
從病房裡出來,唐玉琴有點精神恍惚。
她不知道秦文天是報警要抓安悅的哥哥們,還是他又做了什麼事?
就算秦文天住了幾天院,他想做什麼,只要一通電話打出去,自有人幫他跑腿辦事。
況且,他已經好了很多。
唐玉琴私底下去問過秦文天的主治醫生,知道秦文天其實沒什麼大礙,住上三兩天院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的了。
但秦文天卻跟她說,他要住院到快過年了才能出院。
分明就是騙她。
想用苦肉計拖住她,不想與她辦離婚手續。
「媽,那些警察叔叔找我爸幹嘛的?」
秦慧問著母親。
唐玉琴溫聲答道:「可能是抓到了傷害你爸爸的人了吧,警察叔叔來跟你爸說一聲的。」
秦慧哦了一聲,「那些人太壞了,要讓警察叔叔把他們都抓起來。」
默了默後,唐玉琴說道:「是的,只要是壞人,犯了法,不管他怎麼逃,總有一天會落入法網,受到法律的懲罰。」
「阿賢,阿慧,你們以後一定要遵紀守法,千萬不要做害人害己的事。」
兩個孩子懂事地點頭。
「鈴鈴鈴……」
她停下來,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是安悅的來電。
她接聽。
「大嫂,你現在回家一趟,爸媽說有事要對咱們說,爸媽還交代,就你自己一個人回來,不要帶兩個孩子。」
聞言,唐玉琴的心跳莫名加速,她聯想到警察來找秦文天,趕緊問道:「爸媽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說,我也是剛接到他們打給我的電話,讓我通知你一聲。」
安悅這兩天是跟父母住在一起。
陪陪父母。
接到公婆的電話後,便按公婆的意思,通知了唐玉琴。
「好,我先送孩子們回我媽家裡,再回去,我們現在醫院,孩子們來看看他們的爸爸。」
「你儘快吧。」
說著,安悅就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
安悅和唐玉琴先後趕回了秦家大宅。
在露天停車場上,安悅看到了幾輛陌生的車子,還有一輛她熟悉,那是沐長風平時用的車子。
安悅下車後,還去圍著沐長風的車子轉了兩圈,確定自己沒有認錯,這就是沐長風的車。
「安悅。」
唐玉琴剛開車進來,她找了個位置停了車,快步走向安悅。
「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
安悅也不知道。
「這幾輛車是誰的?」
唐玉琴也留意到自家停車場上停了幾輛陌生的車輛。
「這一輛是沐長風常用的車子,那幾輛,我猜測是沐家保鏢用的保鏢車吧,那輛豪車,有點像歐陽衛的。」
歐陽衛和沐長風都來了?
他們倆來了,准沒好事。
安悅有預感,肯定是這兩天出了什麼事。
公婆就通知她和唐玉琴回來。
難道,公婆打算分家?
安悅將車鑰匙塞進包里,挽著包,率先往主屋走去。
唐玉琴跟在她身後。
妯娌里一起進的屋。
主屋大廳里,除了秦揚夫妻倆,便是沐長風和歐陽衛,還有幾個是沐家的保鏢。
妯娌倆進屋便察覺到屋內的氣氛似乎不對。
對了,家裡的傭人怎麼一個都沒看到?
剛開還是安悅自己用鑰匙打開別墅大門進來的,管家的影子也沒有。
「爸,媽,我們回來了。」
安悅率先走過去,叫了公婆一聲。
又朝沐長風和歐陽衛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然後,安悅在沙發上坐下來。
唐玉琴也是這樣打招呼,沒有空沙發了,她就和安悅擠坐一張沙發。
妯娌倆看到茶几上放著一隻黃色的檔案袋。
袋子裡裝著什麼,就不知道了。
安悅先看了沐長風和歐陽衛一眼後,便問著公婆。
發覺兩位老人家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還有,公婆的頭髮全白了。
短短几天時間,公婆的頭髮居然全白了,這是傷心過度引起的吧?
秦揚夫妻倆是傷心過度。
那天,他們坐的車子剎車失靈。
得虧他們反應快,沉著應對,火速報警,交警們來得也快,幫他們前面開路,避免了與其他車輛相撞。
跑到車子沒油了才停下來。
路了幾百公里,停下來時,已經到了省外。
在車子停下來那一刻,夫妻倆嘗到了動後餘生的滋味。
沐長風派去的人,接夫妻倆回到廣城。
昨天,沐長風便將調查結果交給了秦揚。
夫妻倆心裡早有懷疑對象,當真正看到所有證據都指向長子時,他們還是難以接受,崩潰不已。
秦太太哭了一夜。
這一次,知道長子要置夫妻倆於死地,秦太太心如刀絞,傷心絕望,頭髮就全白了。
秦揚也好不到哪裡去。
作為父母,教他們如何能接受親生兒子在害了弟弟後,又要害死父母?
秦太太又將早已去世多年的婆婆,翻出來罵了半宿,連婆婆的遺照,她都砸了。
發誓,不讓她的孫輩去給老太婆上墳。
好好一個家,就被那老太婆害了。
害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難過了一夜,也糾結了一夜。
最後,夫妻倆還是決定大義滅親。
複印了一份證據後,夫妻倆親自去派出所報案,再上交資料,證明是秦文天收買了花匠在他們的車上動手腳,想讓夫妻倆死於意外。
不管罪輕罪重,夫妻倆都要將長子送進監獄裡去。
這才有警察去醫院找秦文天的一幕。
然後,夫妻倆通知兩個兒媳婦回來,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覺得該跟兩個兒媳婦說說。
秦文天進去後,秦氏集團交給誰打理?
秦揚老了,又退休多年,他一個人怕是難以撐住。
秦氏集團是秦家的根本,將來也是要分給四個孫兒女的。
秦揚就想著讓兩個兒媳婦都進公司學習管理,幫他分擔一下。
撐到孫輩能夠接手了,他們才能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