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城外陡然出現一股黑色風暴，肆無忌憚地吞噬四周事物。
離得近一些的妖魔不管修為高低，一律被捲入其中，還未發出驚呼就已經滅亡。
鎮妖司首座武陵天臉色陰沉，身形不斷倒退，來到城頭才止住身形。
媽的，陳妄這王八蛋，出手倒是闊綽，結果留下了這麼個爛攤子！
哪怕武陵天知道陳妄此舉其實是幫自己，畢竟誰也不知道夏蟄以身入局。
但還是忍不住罵人。
因為照這樣下去，他非得拼命不可！
一縷金光毫無徵兆地凝聚在武陵天身旁，那是一個渾身金光的輪廓，只能看到人形。
周國國運凝聚的具象化，類似齊國的那位道人，他們似人非人，隨著國運濃郁決定自身實力。
一個坐鎮京城附著完全體的武陵天，可以算半個天人境。
以及本身就是天人境修為的「周國」。
遠處，那個黑色旋風忽然散去，妖祖的身形顯露而出。
此時此刻，這位妖祖再也維持不住神智，那雙眸子中充斥著無盡的暴戾。
顯然，夏蟄本身就是一劑猛藥。
妖祖看向成武城。
三人會面。
妖祖扯了扯嘴角，猛然轉身，朝著北方遁逃而去。
絕對不能在這裡打！
如今的他還差臨門一腳，必須壓制住這股狂躁，徹底消化，否則今天鹿死誰手都說不準。
儘管妖祖知道自己的勝算更高，但還是不願意賭。
大道之巔就在眼前，他不願因為自己的托大導致滿盤皆輸。
看著妖祖離去的背影，武陵天和「周國」相視一眼，雖然都沒有說話，但都很明顯地鬆了口氣。
至少暫時安全了。
……
三天後，定安城。
陳妄回到鎮妖司，有些心有餘悸。
幸虧跑得快，否則又有一場大戰了，他有極大的把握不輸，但武陵天在附近，變數太多。
與其如此，還不如把這爛攤子丟給周國，如果周國因此一蹶不振，說不定還能藉此機會瓜分周國。
陳妄在回來的路上忽然想通，所謂的生靈門，只不過是這盛世之下的工具。
一切的一切，好似本該就是給林銘鋪一條通天路的墊腳石。
陳妄不由得擔憂今後的前程。
「看來得抓緊時間了。」陳妄喃喃自語，破境之事十分緊急。
【當前感悟點：6點】
【開始感悟歸真自在法，六年後，感悟結束】
【歸真自在法經驗+19734】
【歸真自在法：九重天（19734/50000）】
九重天后的修行速度比他預估的效率高一些，不過約莫還得十天左右。
陳妄心中暗道。
與此同時，白堅也收到了密報，上面明明白白地記載了成武城外的一切。
看完後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他娘的，這小子是做到了，但怎麼感覺還不如做不到呢？
皇帝的身子骨本來就很差，這已經是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沒人知道嚴重到了何等程度。
三日後，風雪夜，白堅忽然從病榻上走下來，不顧他人勸阻，坐在椅子上，太子白子恆連人帶椅一同抬起。
最終來到房門外。
門外風雪異常大，亂花迷人眼。
白堅眯著眼睛，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咿咿呀呀地發出陣陣聲音。
最終看向白子恆，淡然道：「記住我說的話，一定要放在心中，做在手上。」
「兒臣知道。」
「嗯。」
白堅微微頷首，眯著的雙眼那條縫越來越窄，最終緊閉起來。
「皇上駕崩了！」
白澤十二年，十二月十二，齊國白澤帝駕崩，長子白子恆繼位。
皇宮哀嚎一片，裝滿白條。
陳妄到場。
又五日。
開雲一年。
白子恆正式登基。
陳妄又到場。
回來齊國的第十天，陳妄回到鎮妖司中，有些疲憊。
白堅的死本就是不可逆的，不過早死晚死罷了。
哪怕是他出手，也只能延壽數月。
所以還不如讓他就這麼去得了。
相比於舉國震驚，他的情緒就是極致反差了。
本來他對齊國皇帝也沒啥好感。
心念一動。
【當前感悟點：10點】
【開始閉關修煉歸真自在法，你一步踏出，俯瞰天下，天大地大，沒有你做不成之事，殺不掉之人，去不了之地】
【天下無敵】
【十年後，感悟結束】
【歸真自在法經驗+30649】
【歸真自在法：十重天（圓滿）】
天人境！
登天之後，就是神仙中人。
逍遙山海，無拘無束。
陳妄緩緩睜開雙眸，天人合一，所以他破境的現象十分平靜，如死水。
陳妄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提升了數十倍！
「看來帳得好好算算了。」陳妄喃喃自語。
皇宮之中，那位道人劇烈震動，類似神魂出竅般來到新任皇帝白子恆的身邊：
「陳妄破境了。」
短短五個字，如驚雷炸起。
白子恆滿臉不敢置信，他知道陳妄再進一步意味著什麼！
一步和半步，天壤之別！
「從現在開始到陳妄飛升之前，他所求，你儘量給，就比如這次的破境，他沒主動說，你就當不知道。」
「齊國」緩緩說道。
「我知道。」白子恆輕嘆一聲。
「齊國」緩緩消散。
……
燕國，林銘從皇宮中走出，悄無聲息一步來到霍迴風身邊。
後者一愣。
「天人境原來是這等滋味。」林銘咧嘴一笑。
天人境？！
霍迴風咽了咽口水。
「我去一趟聖淵，你跟陛下說這件事，集結軍隊，先拿齊國，再去收拾周國。」
說完，林銘一步掠出，消失不見。
霍迴風不敢怠慢，起身就朝著皇宮趕去。
……
聖淵。
當妖祖眼中的暴戾和黑色戾氣徹底消散後，也終於進入了他心心念念的武道之巔。
天人合一。
是妖是人，已經無傷大雅。
妖祖緩緩走出洞穴。
周遭五百里內，已無生靈，一片死寂。
大量的黑色死氣裊裊升起。
「天人境，這就是天人境！」妖祖眼神熠熠生輝。
「恭喜妖祖，賀喜妖祖，躋身天人境，萬古唯一！！！」
「是時候了，重振妖族。」聽著耳邊的道喜，妖祖深吸一口氣，看向遠方。
這片天地，本該屬於他們！
所有人都渾然不知，從此刻開始，三大天人境，互為倚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