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裡如此想,面上依舊掛著和藹的笑容:「妹子,你的要求,嫂子定然幫你好好相看一下。只是這……」
蘇劉氏一聽,頓時明白了,這馬媒婆,不就是現在想要幾個辛苦費嗎?如今家裡也算是有錢的,腰杆子也值了,便也不在乎那幾文錢。
隨即掏出兩文錢,遞到馬媒婆的手中:「嫂子,這個錢就給你買杯水喝。事成之後,我定有重謝。」
馬媒婆看了看手中的兩文錢,忍不住撇撇嘴。經過昨天,誰不知道她蘇劉氏家裡有錢。那蘇黎都那樣了,愣是讓她賣了15兩銀子,也就那個苟熊傻大個。
如今他們蘇家在梨花村,可是除了村長家,最有錢的一個了。虧她好意思,這兩文錢拿得出手。
心裡如此想,馬媒婆覺得自己難以笑下去了,便出聲道:「好,今兒嫂子就給你張羅去,我去換身衣服就出來。妹子,嫂子就不送你了!」
且說苟熊背著一大籃子的金銀花,走了一個時辰,到了鎮上。轉悠了一圈,也沒看見藥店在這個時間開門的。
隨即再安仁藥鋪門口放下籃子,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準備在這等到藥鋪開門。
蘇豪今日沐休,昨晚回家後,聽娘和大妹說,把那個賤丫頭給賣了,且賣了15兩,頓時心裡就樂開了懷。
今兒一早從蘇劉氏那邊要了100文,說是買宣紙。這才剛到鎮上,就看見那隻狗熊在安仁藥鋪門口坐著。
想也不想,走上前:「我說這不是那個苟大有錢人嗎?怎麼蹲在這?」
懶懶地抬頭看了一眼蘇豪,低頭看了看籃子裡的金銀花。這太陽這麼大,希望不要被曬蔫了。
雖然娘說,那個賤丫頭得了天花,這隻狗熊又和她在一起。要自己以後看到他們遠離一點,可看到這狗熊也不理自己,頓時窩火極了。
上前伸腿就想要將那裝了野花的籃子給踢掉,只是腿還沒踢到,就被狗熊抓起他的腳,往後一推,頓時摔倒在地。
「蘇公子,你怎麼樣,不礙事吧?」項大地主家的俏丫頭,小翠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來。
隨即轉頭對向苟熊:「你這人好生無禮,怎能隨便打蘇公子?你必須立刻向他道歉,否則你就等著吧!」
蘇豪見自己的狼狽樣被佳人看見,頓時惱羞不已。然而不待他說話,就聽聞佳人維護自己的聲音,頓時也跟著說道:「苟熊,你好大的膽子,也不看看我是誰,你膽敢這樣對我?」
「蘇豪,你擦亮自己的眼睛,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就找我麻煩。你要麼走,要麼休要怪我不客氣。」
他苟熊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如今阿黎是他家的,與他蘇家沒有關係,憑什麼要看他們的臉色。
阿黎這些年在蘇家受的苦,也有一部分是出自這個兄長之手,他都沒找他們算帳。他倒好,自動送上門來了。
「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法?哼,若是我告訴街上的人,你家裡有個得了天花,快要死的人,看大家怎麼對你?」
蘇豪的眼睛,閃過一絲得意。
「去啊,你叫吧,反正當時是在你家發生的。如果蘇黎有什麼事情,相信剛才你也被我傳染了,還有你爹娘和妹妹,我等著。」
苟熊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你……」蘇豪沒想到自己反過來被威脅,心裡著實咽不下去這口氣,實在不甘心。
「蘇公子,走吧,莫要與這小人一般計較。」小翠聽到這,大概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看這苟熊也挺健康的,著實不像是被傳染了。
這要是真的話,那蘇公子一家,恐怕也得遭殃。
眼前的這個蘇公子可是她的希望,雖然他家是個鄉下的。但能送的起他念書,想來家境也不算太差。
加上她的娘和姐姐,她又見識過。只要她能進了那個家門,將戶籍轉良,想要收拾她娘和姐姐,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看了一眼身旁的佳人,蘇豪轉頭看向苟熊那毫不示弱的樣子,隨即冷哼了一聲:「今天看在小翠姑娘的面子上,我就不與你一般計較。如有下次,我定然要你好看!」
看著說完話,轉身就走的蘇豪,苟熊冷笑一聲,誰要誰好看,還不知道。
須臾,安仁藥鋪開門了,藥童一打開門,便看到坐在自家門口的苟熊,隨即問道:「這位客官,不知道是來看病還是買藥?」
「你好,我是來賣藥的,不知道這裡是否收呢?」苟熊利索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衫,對著藥童禮貌地問道。
「你稍等,我進去問一下我們掌柜。」藥童說罷,將苟熊請進藥鋪里,倒了杯水,轉身進了後堂。
這是苟熊頭一次來這家藥堂,之前他也會買藥,為了方便獵捕動物。不過他都是在南街口的那家知春藥鋪,今兒轉了一圈都沒發現開門的,不知為何就坐在這家藥鋪門口了。
「是你要來賣藥的嗎?」不多時,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留著山羊鬍須,身穿青衫,體型精瘦的男人從後堂里走了出來,對著苟熊問道。
「是的!你好,我叫苟熊,不知道您貴姓?」蘇黎說過,出門見到陌生人,要先報上名字,才問人家貴姓。
特別是這種需要在買賣上合作的人,一定要有禮儀。
「鄙人免貴姓陳,不知你今日要賣的是何物?」陳掌柜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對於他的名字,倒是沒有太多的在意。雖然他一眼就看到了籃子裡的金銀花,但還是需要開口問一下。
如果他答的出來,那也許這個人是個識藥材的,價格就會合理一些。如果不識,那就休要怪他壓低價格了。
「我要賣的是這金銀花,也叫忍冬。不知道陳掌柜這裡是否收,收的話價格又是多少?」阿黎說這個花也叫忍冬,如果掌柜問的話,一定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