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2024-08-14 16:06:09 作者: 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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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青見到於楊,面容微斂,卻還是道:「撞了人還這等態度,若好生賠罪便也罷了,仗著有幾個銀子便想拿銀子砸人。」

  「行,看在於公子的面上,我就不報官了。」

  「你給銀子吧。」余青輕抬下巴,冷眼瞥她:「不是有錢嗎,一萬兩總不該拿不出來吧?」

  於楊微頓:「便是再有錢,一萬兩也不是個小數目,整個渝州大約也沒幾家動輒可以掏出這麼多錢來的,余小姐……」

  「好,我賠。」可他話沒說完,就被林水月驚著了。

  一時間,無數目光落在林水月身上。

  這種土大款的感覺,林水月從來都沒感受過,別說,還真挺新鮮的。

  「嗤。」余青冷笑道;「於哥哥就不必多言了,人家有的是銀子,根本沒把這點錢放在眼中呢!」

  林水月還真說賠就賠。

  夜辭回到馬車內,取了個小匣子來。

  馬車門打開的時候,隱隱露出了裴塵的半邊身子來,僅一眼,便叫許多人看痴了。

  沒來得及細看,馬車門已經被夜辭合上了。

  夜辭將匣子遞給林水月。

  按理來說,財不露白。

  可眼前的這個女子也不知怎麼想的,初來乍到,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了那匣子。

  然後,在場的人就都被閃瞎了眼。

  裡面放著的也不是什麼金子。

  而是一疊疊整齊的銀票!全部出自晉朝最大的錢莊,面額極大。

  總歸是尋常人沒見過的大面額銀票。

  「這……」有人半張著嘴,許久都合不攏。

  余青臉色變了又變,想過有錢,倒也沒想過這麼有錢。

  林水月從匣子裡隨意抽出幾張銀票,姿態就像是拿了幾張草紙一樣隨意。

  抬眸時卻頓住了。

  余青見狀,就以為她猶豫了,當即譏笑道:「怎麼,又捨不得了?那好說啊,你這會跪下求饒,說不準我還能放過你。」

  林水月卻是搖頭。

  她素手輕抬,指了一下。

  反應過來的人皆是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去。

  地上躺著的,是林水月這馬車上的琉璃寶珠。

  此刻已經摔碎了,瞧著格外悽慘。

  林水月頓時有些躊躇,她抬眼,認真地對余青道:「余小姐,賠你銀子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這琉璃寶珠,產自海國,放眼整個晉朝也就此一顆。」

  「其價值嘛……不多不少,剛好萬兩。」

  周圍瞬間安靜。

  余青臉都青了,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你說什麼?就這麼一顆破珠子,就要一萬兩?你誆我呢?」

  「而且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就這麼大咧咧地放在馬車頂上,如今摔壞了怪得著誰啊?」

  林水月眨眨眼:「貴嗎?」

  「在我們家,這也就是尋常的裝飾,裝飾不就是拿來用的,總不能將其擺起來每日上三炷香吧?」

  所有人:……

  「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怎麼聽起來這般不適?」

  「大概是我家確實沒有上萬兩的擺件。」

  余青也被林水月這一番話說得愣住了。

  她無言以對,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反應過來的於楊,先是深深地看了林水月一眼,隨後便道:「今日之事是個意外,相信這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但撞車的人確實是你,若因此要求賠償寶珠,倒有些說不過去。」

  「不如這樣,兩邊各退一步,小姐賠償余小姐五千兩銀子,這事便算了結了。」

  「小姐意下如何?」

  林水月點頭:「我自是沒意見。」

  余青撇了撇嘴,顯然不太樂意。

  一直沒說話的余昊當即道:「那便按於公子所言來辦吧。」

  他開口,余青反駁不得,林水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帶了些興味。


  看在余青眼裡,更覺得心中不適了。

  接過銀票當即道:「下次駕車注意點,可不是誰都像是本小姐這般好說話的!」

  林水月卻聽見身側的百姓搖頭道:「真不愧是知府女兒,被人撞一下便要人五千兩。」

  「五千兩,這都夠買多少輛這樣的馬車了?」

  「連城中最大的商鋪都能盤下好幾間了。」

  「這說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快別說了。」

  若非這數字太過驚人,百姓哪敢當著余家的面議論此事。

  眼見余家的馬車離開後,這邊才散開了些許。

  林水月站在原地,似是還沒回過神來,那於楊便已經快步走到了她面前,輕聲道:「小姐見諒,方才是權益之舉。」

  「這位余家小姐向來任性,招惹了她,只怕小姐在城中的日子都別想好過了。」於楊輕聲道:「眼下雖是賠了錢財,卻也避免了一場禍事。」

  他話語溫柔,目光卻落在了林水月的臉上,許久都未曾移開。

  林水月假裝不知,朝他福了一禮權當謝過。

  他旁邊的於程程卻對她格外好奇,輕聲問道:「姐姐瞧著不像是渝州人士,此番來渝州所為何事呀?」

  旁人問這個話,算是失禮。

  但這兄妹二人剛剛才為她解圍,林水月便也沒有遮攔,笑道:「我是京城人士,來渝州是打算在這邊做點生意的。」

  「什麼生意呀?」於程程輕笑:「改日有機會的話,我也去照顧一下姐姐的生意。」

  「拍賣行。」

  於程程怔住,連旁邊的於楊也微愣了下。

  他們自是聽過拍賣行這等店鋪,但也知曉能開這種店的人,必定是大富之家。

  原以為這女子出手闊綽,就已經非常了得了,哪知竟是奔著這般生意來的。

  於程程驚呼的同時,待林水月更親密了幾分。

  等到真正進入了景陽城後,於程程已經一口一個凌姐姐了。

  得知林水月父親去世,才剛繼承了家中家業時,還感慨了兩句。

  一直到於府門前,於程程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林水月的手。

  「凌姐姐初來乍到,渝州這邊的客棧到底不比京城,只怕姐姐住不習慣。」於程程輕笑道:「姐姐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住在我們府上。」

  旁邊的於楊也點頭:「府中除了我們兄妹及父母親之外,再無他人,凌小姐若不嫌棄,可借住於此。」

  沒想到林水月卻是搖頭笑道:「不太方便。」

  於程程微怔,正想開口問,就聽林水月道:「我並非獨身一人,身邊還有個隨身伺候的郎君。」

  於程程一時沒反應過來,當場愣在原地。

  她竟是帶著個面首在身邊?

  到底是於楊反應得當,忙笑道:「既是如此,我們也就不多留凌小姐了。」

  林水月輕頷首,待得他們一行人離開後。

  於楊於程程兄妹已經在府中的花廳內坐下了。

  「沒想到這位凌小姐看著知書達理的,竟是這般……」放浪形骸這四個字,在於程程嘴裡滾了一圈,到底沒說出口。

  比起這個,於楊更在乎其他的東西。

  正好派出去的人回來了,進屋後便道:「那位凌小姐和,和她身邊的郎君,沒有去客棧之中。」

  於程程一怔:「他們不是剛來渝州嗎?」

  難不成方才是在騙他們?

  那小廝搖頭道:「……人確實是剛來,那位凌小姐直接買了個宅院。」

  於程程呆滯了。

  於楊問:「哪裡的宅院?」

  「就是城內最大的染秋院。」

  廳內瞬間安靜下來。

  那染秋院在渝州可有名了,前任主人可是前太子!

  那位罪太子向來喜好奢靡,景陽城又屬於晉朝最繁榮的幾個城池之一。

  這染秋院聽說光建成就花了大筆銀子,裡邊的擺件也樣樣不俗。


  罪太子被斬之後,那院子便被收繳了。

  聽聞朝中將罪太子的產業盡數處理,也有一部分售出,但這染秋院格外奢華,報出的價格格外驚人。

  故而自罪太子伏誅後,這宅院一直空著。

  沒想到竟是叫這凌霜買了去。

  「公子猜得不錯,此女只怕來頭不小。」小廝低聲道。

  於楊輕頷首,到底沒多說些什麼,只揮手叫他下去了。

  那邊,林水月一行人舟車勞頓。

  抵達染秋院後便歇下了。

  等到夜幕低垂,整個景陽城都安靜下來後。

  林水月和裴塵二人並未睡下,這深更半夜的,他們兩倒有興致。

  書房內點著指琉璃燈。

  林水月穿著單薄,手裡捏著棋子,正舉棋不定。

  裴塵卻低笑道:「夫人若是再輸,可什麼都沒了。」

  他指的是林水月的衣衫。

  林水月:……

  就不該答應他玩這種遊戲。

  她棋下得臭,總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

  這下可好,叫他占盡了便宜。

  「但若夫人願意。」他湊近了林水月,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林水月的臉瞬間爆紅:「你想都別想。」

  裴塵遺憾地搖頭:「那就不成了,本想著要再讓夫人幾盤的。」

  林水月一聽,竟然還猶豫了。

  她果然被這個男人帶壞了。

  「叩叩叩。」

  卻在此時,聽得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林水月頓時勾了勾唇,她將手中棋子放回了棋盒,笑吟吟地對裴塵道:「這可真是不巧呢。」

  裴塵輕笑,便是沒這回事,她要耍賴他還能不依著她不成?

  「猜猜來的人是誰?」林水月把玩著手裡的棋盒,好整以暇地道。

  今日在城門口演的這齣,林水月就差把我有錢好騙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了。

  從吃穿用度,到她無意中透出來的裴塵,都透著一種奢靡好擺弄的意思。

  所以他們料定今夜會有人登門。

  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林水月漫不經心地將頭上的釵環都卸掉,滿頭青絲散落腰間。

  她這般模樣,看得最多的就是裴塵。

  然而就是再看上多久,他都始終心動。

  他手指穿梭在了她的發間,輕輕地給她攏了個髮髻。

  這也是他們夫妻二人的習慣,裴塵不喜歡身邊太多人伺候,尤其他身邊都是小廝,便不願意讓林水月的丫鬟近身。

  加之紅纓那丫頭與他身邊的硯書定了親。

  被林水月留在了京城備嫁。

  裴塵就將給她挽發的活都接了過來,尋常林水月穿著素淨,髮飾要求也不高,便由他來。

  偶爾需要做一些繁複的髮髻,才會叫白詩接手。

  林水月看著他的動作,楊眉道:「睡了一半被人叫醒,為何還梳著髮髻?」

  裴塵輕笑道:「因為夫人房中的人是個醋罈子,見不得夫人在他人面前露出半點嫵媚姿態。」

  林水月與他對視,一時失笑,便任由著他為她攏了個髮髻。

  最後還要將她身上的衣服扣得嚴嚴實實的,這才滿意地道:「好了。」

  他輕整了下自己的衣擺,淡聲道:「夫人問來的人是誰?」

  林水月頷首。

  「不出預料的話,應當是余昊。」

  事實證明,裴塵還真是料事如神。

  且余昊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帶著上午與林水月起了衝突的余青。

  兄妹兩個皆是不見了白日裡的囂張模樣,那余青卸下了跋扈的面容,瞧著多了幾分大家閨秀的味道。

  見得林水月半晌才出來,身後還跟著個容貌堪稱一絕,俊美非常的男子時,余青也愣了下。

  渝州之大,青年才俊之多,她近些年也見過了不少。


  但沒有哪一個人,像是裴塵這樣,生得這般面容。

  若非還有要事要辦,只怕她都要看呆去了。

  還是余昊在一旁輕咳了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當即紅了面龐,這般羞澀姿態,倒是比早前在於楊面前的來得真實。

  「凌小姐。」余昊對林水月輕頷首,將一物推了過去:「這是上午凌小姐給的五千兩銀子。」

  見林水月面露驚訝之色,他無奈地道:「今日之事,實屬無奈之舉。」

  「旁的不便多說,但若有人問起來,還請凌小姐按照上午的事情來說,我妹妹要了你的五千兩銀子,是滿景陽城都知曉的事。」

  林水月似是未反應過來,好半晌才道:「余公子,你們這是為何……」

  余昊面色微頓,並沒有回答林水月的話,反而是道:「聽聞凌小姐打算在景陽城內開辦一家拍賣行?」

  林水月點頭,倒也沒去問他怎麼知道的。

  余昊卻直言:「景陽城雖大,卻不適合做這樣的生意。晉朝內比景陽大的地方不少,江南金陵便是個好地方。」

  「凌小姐想做成生意,倒可考慮其他的地方。」

  「在景陽城內……」他未再多說。

  林水月雖疑惑,但顯然與他們也並非太過相熟。

  瞧著面上只當是以為他們二人回到了府中,遭到了知府大人的訓誡,又拉不下面子,故而才會深夜登門。

  余昊本打算的,就是給她這樣的感覺。

  以至於從頭到尾,那余青都沒有說話。

  待得這話說完,他們兄妹二人也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了這邊。

  走出這富麗堂皇的染秋院,余青實在忍不住道:「這位凌小姐,未免太有錢了。」

  余昊卻是道:「一個弱女子,手上有這麼多的銀錢,在這世道可未必是件好事。」

  「那哥哥方才怎麼不跟她多說幾句?」

  余昊微頓:「我聽人說,上午凌小姐和於程程相談甚歡,下午於程程兄妹二人還帶著她逛了會景陽城。」

  余青面色變了下,倒也明白哥哥未深入解釋的原因了。

  「我看她身邊那個郎君倒是不一般,瞧著倒並不像是那等人。」余青忍不住道。

  至少她從未見過這般丰神俊朗的人。

  余昊只搖頭:「這二人來歷成謎,賞菊宴在即,那凌霜不懂收斂,只怕要惹來禍患。」

  「只看過幾日,那些人必定會派人到京城查探這凌霜的來歷,若真如她所說,只怕接下來要熱鬧了。」

  余昊預料得不錯。

  接下來的幾日,林水月分明什麼都沒做,卻接連收到了各種各樣的邀約。

  但與她來往最多,還屬於程程。

  於程程性格活潑,空閒時間總是會約著林水月逛街遊玩。

  林水月出手闊綽,光就這幾日裡,花出去的銀錢,就已經是叫他人驚愕的數字了。

  不過時間越久,林水月面上愁容越多。

  過了好些時日,於程程到底忍耐不住,開口問道:「凌姐姐可是碰見什麼難事了?」

  林水月本想推辭,但架不住她再三詢問,這才道:「我本想在景陽城內開一間同京城那樣的拍賣行,不想這邊不比京城,我往知府府中送了帖子,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這般耽擱下去,還不知要如何是好。」

  幾日相處下來,於程程已經該知道林水月在京中經營了一家拍賣行,生意極好。

  見她這般為難,於程程便給她出了個主意:「再過幾日,就是知府夫人籌辦的賞菊宴。」

  「此宴是渝州最為重要的宴席,來往的皆是渝州內的官員家眷,如若凌姐姐能去的話,拍賣行的事情應當不難辦下來才是。」

  林水月聽了她的話,還真到處差人打聽去了。

  只可惜這知府夫人所設的宴席,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

  想要參加宴席,必須得要有帖子才行。

  林水月著急非常,卻怎麼樣都得不到這進入賞菊宴的帖子時,於程程卻說自己能有辦法為林水月討來帖子。


  只是……需要一大筆銀錢。

  林水月問她多少,她開口便說五萬。

  這數目對於林水月來說,雖然多,但並非不是不能接受。

  她當下應了,當日便把銀票給了於程程。

  過不了幾日後,於程程還真的給她送來了帖子。

  「小姐。」夜辭將那燙金帖子放在了桌面上,便退了下去。

  林水月正在作畫。

  此番來景陽城,事情進行的格外順利,她便當是出來玩樂來了。

  此前裴塵就想要一幅她親手畫的畫,而且他要求很奇特。

  不要林水月畫山水,不要畫其他人,也不畫他。

  要她畫她自己。

  自畫像這種東西,林水月學畫這麼久以來,其實畫過許多。

  不過裴塵見得她畫的畫像之後,又覺得不夠,要把他也畫在了旁邊。

  總歸閒著也是閒著,林水月便按他所說,將他畫在了身旁。

  可誰知這人格外不老實,要餵她喝茶,餵她點心,還要摟著她看畫。

  林水月無語:「你不坐著,我怎麼畫你?」

  他眼裡裝著星辰浩海,卻只看著她一個人,聞言低笑道:「都這麼久了,我竟然還沒有活在夫人的腦海中。」

  「夫人不愛我了。」

  林水月:……

  她索性撂下筆,是的,不愛了。

  至桌前拿起了那帖子來看。

  帖子上用簪花小楷寫著她的名字,字跡娟秀。

  林水月本身擅長多種字跡,一眼便能看出來,此人師從書法大家,且還是習了許多年的字,才能寫出這般好的字來。

  「這位余小姐字倒是寫得不錯。」

  裴塵輕笑:「夫人怎麼不誇誇我?」

  這他也要比,林水月一時無言。

  他確實是給林水月寫過不少東西,多半都是她在書房處理朝務,他便讓底下的人送來張信箋,說想她了。

  「夫人收了我那麼多的信,卻也不給我回上一封。」裴塵嘆氣,捉了她的手在掌中把玩:「真是狠心。」

  一邊看了下帖子的內容,問她:「明日可要做些準備。」

  林水月輕頷首:「你與我同去。」

  待得第二日,知府大門外,於程程看著林水月竟然把家中面首帶了出來,是大驚失色。

  她忍不住對於楊道:「這等重要的場合,她求了許久我才為她找了帖子來,她竟是把這人也帶了過來,未免太過荒唐!」

  於楊面上也有不虞,目光沉沉地看了林水月一眼,在對方走近時卻是輕笑道:「凌小姐。」

  林水月與他輕頷首。

  她今日穿了身玄色繡金紋長裙,頭戴寶冠。

  一路行來,因著出色的容貌和這一身價值連城的裝扮,惹來了無數目光注視。

  她身側的裴塵亦是一身玄色衣袍,長身玉立,俊美無雙。

  「別說,光就這麼看著,這人容貌太絕。遠超渝州一眾青年才俊的存在,也難怪凌霜對他這麼疼愛。」

  「再疼愛又如何,還不是個上不得台面的面首?」

  於程程聽到身邊的議論聲,面露不喜。

  快步走到了凌霜身邊,輕聲道:「時辰不早了,凌姐姐快隨我入席吧。」

  林水月點頭,然而手裡的貼子剛遞出去,面前的人臉色就變了。

  「慢著。」站在外面的,是一位管事,臉色冷沉地道:「這位小姐,這張帖子當真是你的嗎?」

  這突如其來的發難,叫周圍的人都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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