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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目光注視著,林水月卻始終平靜。
她面色淡淡:「自然是我的。」
於程程站在了她身邊,眼眸卻閃爍了下。
「是你的?」知府管事嗤聲道:「前些日子,夫人差人去給巡撫夫人送了一份帖子。」
「那帖子送出去便杳無音訊,本以為是巡撫夫人有事在忙,無法前來參加賞菊宴!如今看來,竟是被有心之人盜走,還企圖用這張原本贈予巡撫夫人的帖子混入了賞菊宴中!」
「簡直荒唐可笑!」
見林水月不語,只看著他,那管事也絲毫不怕,竟還冷笑著說道:「凌小姐還不肯承認盜了帖子?你可知,整個渝州之內,夫人只給巡撫夫人送了燙金帖!」
「不管你是用什麼方式,將這個名字改成了你的,燙金帖卻僅此一張,不是你盜的,還能是巡撫夫人轉送給你的不成?」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熱鬧紛呈。
「此前就聽說這巡撫大人瞧不上咱們渝州的父母官,眼下看來,此事不假啊。」
「所以巡撫夫人今日當真沒來?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這凌霜雖說瞧著俗氣了些,可看模樣也不像是會做出偷盜這等事情來的人啊。」
「噓……裡頭門道多著呢,咱們先且看著就是了。」
議論紛紛中,林水月微頓道:「我確實不知道這帖子的事情。」
「你不知道?這帖子就從你手中流出來的!」
「我自京城而來,對渝州不熟,這張帖子是我委託了於家小姐替我買來的。」林水月說罷,看向於程程:「於小姐可以作證。」
於程程卻滿臉驚訝,近乎是不敢相信地看著林水月:「凌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知道你最近為了拍賣行的事情很是著急,可你也不能做出這等事情來啊!」
「我壓根就不知道你所說的帖子之事!」
於程程瞧著純良無害,加上那種不敢相信的表情。
若非是前幾日林水月親自送上了幾萬兩銀票到了她的手裡,幾乎都要以為此事為真了。
「得了吧,你這分明是看自己解釋不清了,打算讓於小姐替你開脫!」知府管事冷聲道:「你也不張開眼睛好好看看,於小姐便是再與你交好,人也是知州之女。」
「如何會與你這等下作之人同流合污?」
林水月面色微變,似乎有些心焦:「這帖子當真不是偷來,是我花了銀子買的……」
「你也不必解釋了!恰好,這裡就是知府府上,也不必報官。」那管事冷笑:「來人,將此女抓入牢中!」
他一聲令下,竟是從知府府上湧出來了一堆官兵。
到得這會,只怕是再傻的人也該明白,這就是個針對她的圈套了。
渝州地界,她人生地不熟,滿心眼裡以為於程程是好人,聽信了對方的話,如今又設套將她抓住。
等入了大牢之中,她想要脫罪亦或者是離開,都是不行的。
只怕非得要脫一層皮,才能夠從大牢中出來,或者……這一去便出不來了也是有可能的。
這等場面之下,周圍一片靜默。
林水月一抬頭,正好看見了余青和那日見過一面的同知之女吳雨苒。
她忙道:「余小姐!」
余青抬眼看她,皺下眉頭,當問過了管事這邊是什麼情況後,她面上帶了幾分冷色。
「余小姐,我真的是冤枉的!」瞧著林水月的那個模樣,似是將余青當成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她抓住了余青的手,看來是想到了那日余昊和余青深夜拜訪的事情。
急切地道:「還請余小姐幫我求見知府大人,待得洗清了冤屈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余小姐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今日的余青跟那晚見到的,仿佛是兩個人。
她嗤聲道:「你讓我救你?你沒搞錯吧?凌小姐,或許你抬眼看一看,這可是知府門上。」
「你偷了我母親差人送去給巡撫夫人的帖子,還打算叫我幫你?」
「你把我當成是什麼人了?」余青毫不留情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賞菊宴就要開始了,將她帶下去吧,別因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而掃了大家的雅興。」
她微頓,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了裴塵的身上:「記得將她與這人分開關押。」
哪怕只是個長得好看的花瓶,她也格外喜歡裴塵的長相。
正好,於楊此前遞來了話,說是要留這個凌霜的命。
余青目光冷沉地落在了林水月身上,這狐狸精倒是會惑人。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人覺得凌霜這事實在是飛來橫禍,可卻也不敢給她說話。
有人則暗自思考著知府一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來,今日真的沒有請那位巡撫大人了?
人群往府上移動,林水月被那些官兵團團圍住,就在對方要動手抓她之時。
一直跟在了余青身邊的吳雨苒,不知為何被人撞了下。
這一下撞得狠了,余青站得離林水月不遠,見得吳雨苒摔了過來,是想也不想地讓開了去。
吳雨苒撞到的人,就成了林水月。
旁邊的人都沒有能夠反應過來,唯獨林水月聽到了她急切的聲音:「想辦法差人傳信給巡撫。」
只這麼急促的一句話,她便氣惱非常地站起了身來,怒聲道:「你瞎了眼嗎?」
分明是她撞過來的,轉頭卻將罪責都怪到了林水月頭上。
身後的余青格外不耐煩:「你還進不進去了?」
吳雨苒驚慌非常,也顧不得摔疼的身體,快步上前道:「去,剛才沒撞到你吧?」
余青冷哼了聲,吳雨苒卻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下林水月,隨後打算同餘青離開。
「還不趕快將她抓起來?愣著做什麼呢?」余青不耐煩地道。
偏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了林水月身邊的夜辭,忽而上前,護住了林水月與裴塵,冷沉著聲音道:「誰敢!」
余青萬萬沒想到,這凌霜身邊的人,竟然還敢反抗的。
她一時間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拿眼看著那夜辭。
正好,府中的於楊和余昊二人,聽到了外面動亂,特地趕了過來。
一過來就看見這等場面,余昊皺眉:「統統拿下!」
哪知,夜辭手一揚,竟是從袖中掏出一把軟劍來。
「她有兵器!」
余昊第一時間趕來,護住了於程程,余青站在了不遠處,見得這場面,先是微愣,隨即冷聲道:「凌霜,你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偷盜過帖子!」
「你身邊的人竟是帶了武器前來!你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於楊也卸下了那看似溫和的偽裝,冷聲警告:「凌小姐,這邊都是官兵,你這侍女再如何厲害,難不成還能夠從這麼多的官兵手底下離開不成?」
「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否則刀劍無眼……」
他說這個話,其實是打算分散夜辭的注意力,他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官兵便迎了上來,夜辭反應極快,抬手便挑飛了幾人手中的兵器。
「她這侍女功夫極高!」余昊變了臉色:「來人,去傳余松來!」
余松乃是知府門下的一名門客,武藝極強。
平常都是跟在了知府身邊,負責保護知府的安全。
余昊這話一出,便有人飛快地往府中去了。
「今日將此女生擒的人,本公子重重有賞!」余昊振臂一呼,這邊的官兵當即得令,一時間,無數人朝林水月那邊攻去。
夜辭只有隻身一人,確實是應付不了這麼多雙手。
眼看著便要落入下風。
余昊鬆了口氣。
偏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住手!」
眾人抬眼望去,當瞧見了那匆忙趕來的人,當即有人變了臉色。
「巡撫?」
「他不是沒有收到帖子嗎?」
匆匆趕來的人,恰好就是那位渝州巡撫魏雲。
魏雲身上竟還穿著官袍,身邊跟著幾個巡撫府上的官兵。
余昊當即冷下臉色:「魏雲怎麼來了?」
「難道是此前的消息有誤,她並非是個尋常商戶?」
於楊臉色也格外難看,聞言搖頭道:「絕無可能,京城裡的消息都是我三叔傳來的。」
「她若有其他的身份,三叔不可能查不出來。」
就在他們說話時,魏雲已經到了跟前。
「兩位公子這是在做什麼?」魏雲面色微沉:「渝州官兵竟是當街與百姓發生衝突,渝州知府果然了得!」
「魏大人。」渝州地界,沒有人把這位巡撫當成是一回事。
但這麼多人前,魏雲畢竟身份高,余昊也沒有太過於放肆。
他只躬身上前道:「抓個小賊罷了,一點小事,犯不著驚動大人。」
他又看了下這魏雲的身後,輕聲道:「今日賞菊宴,怎不見巡撫夫人?」
是半句都不提那燙金帖子的事情。
魏雲掃了他一眼,當即冷笑:「小賊?你說的小賊是誰?」
余昊沒想到這魏雲如此不識相,他來渝州幾月,渝州上下並不服他。
景陽城分明是渝州最繁榮的城池,他卻因為無法對渝州地頭蛇對抗,不得不退居旁邊的南陽城。
今日也不知道發的什麼瘋,竟是帶著官兵來了景陽城中。
他非要插手此事,叫余昊心生不悅。
但他們這些人從未把魏雲放在眼裡過,也根本不覺得他能生出點什麼事情來,便又出聲道:「賞菊宴便要開始了。」
「怕誤了時辰,就不招待魏大人了。」
「余松可來了?直接把人拿下!」竟是連魏雲的問話都沒有回答,說是恭敬,實則卻是囂張到了極點。
「住手!」魏雲怒聲道:「余昊,你如今連帶著一個官身都沒有,就全然不把本官放在眼裡了,你可別忘記了,本官才是渝州巡撫!」
余昊聽得這話,面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
他轉過頭,俊美的面容上帶著一抹陰翳之色,冷沉道:「知道魏大人是巡撫,可再大的官兒,也未曾見得渝州軍服大人。」
「擔著這巡撫之位,就只能調動幾個散將。」余昊說著,竟是笑了起來。
這笑容格外的輕蔑,還帶著些居高臨下的味道:「我勸魏大人還是早些回去,先把駐守在了景陽城外的那支渝州軍降服了,再來這裡逞魏大人的官威!」
「渝州軍?」林水月卻在這個時候開口,淡聲道:「渝州既不是晉朝邊境,也並非軍事要塞,哪來的軍隊?誰給的身份?」
周圍一靜。
大概誰也沒有想到,剛才還一副倉皇失措表情的林水月,會忽然在這個時候開口,開問出了一個渝州城內的禁忌。
許多人面色變幻了幾下,皆是小心翼翼地拿眼看於家兄妹。
而那余青反應過來,卻是忍不住譏笑了下:「你又是個什麼身份?一個商戶女,開口就要過問渝州的軍隊。」
「你配嗎?」
場面一靜。
此前的友好與溫和,原都是假象。
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與林水月來往,所看中的,只不過是林水月那萬貫家財罷了。
如今已然撕破臉皮,就斷然沒有繼續假裝下去的必要了。
「同她說這些做什麼,商戶之女,懂什麼軍隊。」於楊滿臉的不耐,今日這件事情變數過多,他已經不想再與這些人費口舌了。
「趕緊將人拿下。」於楊瞥了那魏雲一眼:「至於魏大人,您輕便。」
聽著這話里的意思,竟是連門都不願意讓魏雲進。
魏雲面色發沉,正欲開口。
林水月卻道:「早在來之前,就聽底下的人說過,渝州地頭蛇格外霸道。」
「凡是在渝州經商之人,必定要給渝州官員孝敬。」
「渝州知府、知州狼狽為奸,不光夥同京城官員密謀,更是將一夥盜匪偽裝成了渝州軍,幾年之內不斷壯大,而今已經有了近萬人的規模。」
「靠著這憑空出現的渝州軍,在景陽城內為非作歹,欺壓商戶,勾結各處官員。」
「聽你們話的,就被你們留下來,然則隔三差五,就需要給頂上的兩個官員,都奉上一筆豐厚的大禮,才可以換得偷生。」
「不聽你們話的,則是被你們用手段構陷入牢中,在牢中受盡刑罰,此後主動上書退出官場為止。」
這話一出,周圍安靜非常。
許多人,包括了那余青身邊,剛才還輕聲提醒了林水月的吳雨苒,都是滿臉震驚地看著林水月。
只怕也沒想到,她一個商戶女,竟然會懂得這麼多吧。
在渝州,余家和於家確實是霸主,說一不二。
而這些事情,也只有深入了這兩家權力中心的人才能夠知曉,平常的百姓只知道知府余家行事囂張,知州於家則溫和又平易近人。
雖然同在渝州,但兩家從面上來看,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唯獨叫人津津樂道的,就是於家的女兒於程程,一心喜歡著知府兒子余昊這件事情了。
除此外,再無其他東西可知。
至於那個吳雨苒,隔一段時間,余昊身邊就會出現這樣的女子,瞧著都是知府有意與其結親。
實則卻是底下的官員不聽話,女兒被強制性接到了這景陽城內。
余家極為擅長以這種方式敲打下面的官員,無疑就是大棒加糖。給人以一種能攀上余家的希望,更主要的還是威脅其聽話懂事。
吳雨苒算是比較聰明的,自來了景陽城後,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平常跟在余青的身邊,都是一副惟命是從的模樣。
因此,這幾位官家少爺小姐對她也較為寬和。
而他們兩家盤旋在了景陽城這麼久,還一直未被剷除的重要原因,就是因為兩家極會試探。
就如於家表現出來的平易近人,余昊深夜的拜訪。
余昊看著林水月的那張臉,忽而生出股不安來。
那日見到林水月的時候,他就從此人身上覺察出了些許違和感來。
又聽說林水月住的宅子是罪太子置辦的染秋院,他心思謹慎,這才在深夜帶著妹妹和銀子上門。
說是還銀子,實則是為了在林水月面前與於家劃開界限,而後試探於林水月。
見林水月沒有露出破綻,以及京城調查的人傳了信回來,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之後,他才讓於家行事的。
林水月也如他們所想的那般,確實格外有錢。
幾萬塊買一張帖子是眼也不眨,通過這件事情,叫他們看到了這人身上的利益,這才直接下手,打算讓林水月將身上的產業全部都交出來。
誰知竟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余昊垂眸,掩蓋住心底的不安,竭力思考著。
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
別的不說,一個商戶女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的。
於程程一直被護在了一旁,聽到了這番話後,終於是開口道:「凌小姐,我知道你心中怪我。」
「可我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帖子確實是你通過了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
「如今你還打算在魏大人面前出口栽贓……」於程程說著,眼裡就蓄起了淚:「你若想要怪我,那便罵我就是,何至於將其他無辜的人都牽連進來。」
「怪你什麼?」林水月面容平靜地道:「怪你收了我五萬兩銀票,卻將我推進了你們親手設計的陷阱之中嗎?」
於程程一愣:「凌小姐,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這帖子不是你自己拿出來的嗎?怎麼就變成我們陷害你了,你就算是心裡頭有氣,卻也不能這般胡言亂語。」
林水月清掃了她一眼,不打算再與他們兜著圈子辯解下去。
她抬眸看向魏雲,淡聲道:「魏大人是收到了我的傳信來的吧?」
魏雲微怔,隨後解釋道:「是京中來信,說是……」
他話說了一半,當即愣住。
想起了些什麼,看著林水月的表情,已出現了驚懼之色。
他想了想,小心地問道:「敢問您是?」
魏雲突然做出這樣的表現來,無異於是落實了那余昊的想法。
余昊忽而對身邊的人說道:「快去差人,讓渝州軍進城!要快!」
於楊聽到了他的話,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突然讓大軍進城,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這些年一直都行的格外小心,如非必要的話,是絕對不可能讓大軍進城的。
然而余昊這會已經來不及跟他解釋些什麼了,只能低聲道:「這凌霜的身份不對,此人極有可能是……」
他話未說完,林水月便抬眼看向夜辭。
夜辭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令牌,冷聲道:「我家主子,是當朝刑部尚書,林水月林大人。」
滿場死寂。
便是那魏雲剛才有了點猜測,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就是那位晉朝第一女官!
「怎麼可能?」余青面色大變,她仔細打量著林水月,無論怎麼看,這人除了容貌傾城這一點之外,都和傳說中的林水月沒有半點的關聯。
何況林水月為官清廉,怎麼會做出這等做派來,還在身邊帶著一個長相如此俊美的面首!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水月,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裴塵身上。
卻見那魏雲倉皇間反應過來,對著那裴塵的方向躬身行禮道:「下官魏雲,見過瑞王!」
瑞王!
余青心頭一窒。
她驟然反應過來,瑞王年紀輕輕,容貌絕世。
在戰場之上就有過玉面將軍的名號!
若這個凌霜真的就是傳說中的林水月的話,那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容貌氣度如此不凡之人,只有可能是瑞王裴塵!
這二人面容氣度一看就不尋常,但他們還是怎麼都不能相信。
對視之下,余昊沉下面色:「將這兩個冒充朝廷命官的賊人拿下!」
於程程面色發白,急切地看向了余昊。
她比之餘青稍微敏銳一些,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且,她也知曉,這二人的身份應該不會作假!
余昊這般聰慧,怎麼還會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來?
而電光火石之間,反應最快的人,當屬於楊。
於楊背上被汗水浸濕,清楚如果眼下的人身份為真,那他們所有的人都別想要活了。
為今之計,就是不管這二人到底是誰,便咬死了他們是冒充身份的賊人!
只有這樣,才可以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思及此,於楊也顧不得其他任何的想法,只高聲道:「沒聽到余公子的話嗎?還不快將這兩個逆賊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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