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隔代困惑

2024-08-24 15:51:55 作者: 維晟
  「你的婉兒?我的妻子?!」袁風覺得自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腦海里嗡嗡作響。他低頭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林婉,那張蒼白的臉此刻竟是如此陌生。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可今天,他卻慌了神。他拼命想從記憶里搜尋出與眼前這瘋子有關的蛛絲馬跡,可翻遍了腦海,卻只有一片空白。

  「不可能……這不可能……」袁風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一把抓住白衣男子的衣襟,怒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編造這種謊言?!」

  白衣男子任由袁風抓著,臉上卻不見絲毫懼色,反而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袁大俠,江湖上誰人不知你狂風刀法出神入化,卻獨獨忘了自己當年拋妻棄子的『英勇事跡』?」

  「你胡說!老子何時……」袁風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背對著他,懷中抱著一個嬰兒……

  「不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什麼林婉!更沒有孩子!」袁風猛地甩開白衣男子,像是要擺脫什麼可怕的念頭。

  白衣男子冷笑一聲,「不認識?那她胸口那塊你親手雕刻的玉佩,又是怎麼回事?」

  袁風聞言,一把扯開林婉的衣襟,果然在她胸口處發現了一塊雕刻著鳳凰的玉佩。這玉佩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他當年送給……

  「婉兒……」袁風的手指顫抖著撫摸著那塊玉佩,記憶的閘門終於被打開。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了那個曾經深愛他的女子,想起了那個被他狠心拋棄的孩子……

  「不!不可能……」袁風痛苦地抱住腦袋,往事如同潮水般湧來,將他淹沒在悔恨和自責的深淵之中。

  「哈哈哈……」白衣男子看著袁風痛苦的模樣,發出一陣狂笑,「袁風,你也有今天!我要讓你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

  袁風充耳不聞,他緊緊地抱著林婉,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恨自己,恨自己的薄情寡義,恨自己的一時糊塗,最終害了最愛他的女人。

  「婉兒,對不起……對不起……」袁風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像是從地獄裡發出的哀嚎。

  林婉依舊昏迷不醒,但她緊蹙的眉頭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

  袁風知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他必須先帶林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找到大夫為她療傷。

  他抱起林婉,施展輕功,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白衣男子並未追趕,只是站在原地,眼神複雜地望著袁風離去的方向。

  袁風一路狂奔,終於在一處僻靜的山谷中找到了一間破敗的茅草屋。他輕輕地將林婉放在床上,然後焦急地四處尋找著可以用來生火的東西。

  「咳咳……」林婉突然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婉兒,你醒了?!」袁風驚喜地撲到床邊,握住林婉的手。

  林婉迷茫地看著袁風,眼神中充滿了陌生和恐懼。「你是……你是誰?我……我在哪裡?」

  袁風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林婉失憶了……

  袁風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窒息感將他淹沒。婉兒,那個他深愛過卻又狠心拋棄的女人,竟然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還獨自一人撫養他長大。無盡的悔恨和自責如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內心,他多想衝著老天怒吼,質問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他!

  「婉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一定會讓你想起一切……」袁風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對林婉的承諾,更像是對自己的救贖。

  他將內力緩緩輸入林婉體內,探查她的傷勢。還好,只是些皮外傷,並無大礙。只是……袁風眉頭緊鎖,這失憶,恐怕不是簡單的外傷導致。

  「該死的,那瘋子到底是什麼人,對婉兒做了什麼?!」袁風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白衣男子碎屍萬段。

  林婉在昏睡中,眼角卻滑落一滴清淚,口中喃喃道:「風……孩子……」

  袁風心如刀絞,他輕輕擦拭著林婉的眼淚,柔聲道:「婉兒,你放心,我會找到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三口,從此再也不分開……」

  破舊的茅草屋,昏暗的燈光下,袁風守著昏迷的林婉,一夜未眠。他回想起過往種種,只覺得自己前半生,活像個笑話。他曾以為,追求武道巔峰才是人生意義,為了力量,他可以捨棄一切,包括愛情,包括親情。可如今,看著眼前虛弱的林婉,他才明白,什麼狗屁武道巔峰,都比不上心愛之人和親生骨肉重要!

  翌日清晨,林婉終於醒來。她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男人,眼中滿是迷茫和恐懼。


  「你……你是誰?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袁風強忍著內心的苦楚,擠出一絲笑容:「婉兒,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袁風啊,你的……」

  「袁風?」林婉秀眉微蹙,似乎在努力搜尋著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可腦海中卻只有一片空白。

  「我不認識你!你不要再靠近我!」林婉驚恐地往後退縮,眼中滿是戒備。

  袁風心中一痛,他知道,此刻的林婉,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深愛著他的女子了。她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對他的愛。

  「婉兒,你冷靜點,我是來幫你的。」袁風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而溫柔。

  「幫我?你能幫我什麼?」林婉冷笑一聲,「你能幫我找回記憶嗎?你能幫我找到我的孩子嗎?」

  袁風的呼吸一滯,他緩緩伸出手,想要觸碰林婉的臉頰,卻被她一把拍開。

  「別碰我!」林婉眼中充滿了厭惡和防備,「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婉兒……」

  「夠了!」林婉猛地站起身,指著門外怒吼道,「滾!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袁風的心仿佛被萬箭穿心,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緩緩站起身,默默地轉身,走出了茅草屋。

  屋外,陽光刺眼,卻照不進袁風此刻陰霾的內心。他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破敗的茅草屋,聽著屋內林婉的怒吼和哭泣聲,只覺得萬念俱灰。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袁風苦笑一聲,仰天長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山谷的寧靜。袁風眉頭微皺,轉頭望去,只見山路上,一隊人馬正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為首一人,身穿黑色勁裝,腰佩長劍,臉上帶著一抹陰狠的冷笑,不是那白衣男子又是誰!

  「袁風,想不到吧,我們又見面了!」白衣男子翻身下馬,手中長劍直指袁風,眼中滿是殺意。

  袁風看著來勢洶洶的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悲痛和絕望暫時壓下,他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苦苦相逼?」袁風冷冷問道。

  「哈哈哈……」白衣男子放聲大笑,「想知道我是誰?等你死了,下了地獄,自然會有人告訴你!」

  話音未落,白衣男子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黑色閃電,朝著袁風疾馳而來!

  袁風不敢大意,連忙拔刀相迎。刀劍相交,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火花四濺。

  「狂風刀法?!」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還留著這一手!」

  「你到底是誰?為何對我的武功如此了解?!」

  「哈哈哈……袁風,你也有今天!受死吧!」白衣男子沒有回答,只是瘋狂地進攻著,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袁風一邊抵擋著白衣男子的攻擊,一邊暗中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他發現,這群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訓練有素,絕非普通的江湖草莽。

  「難道,他們是……」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袁風腦海中閃過,如果真是那樣,那事情就麻煩了……

  袁風腦海中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些人是來自那個神秘組織?那個曾經令整個武林聞風喪膽,卻又在十年前銷聲匿跡的組織?

  但他沒有時間細想,白衣男子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逼得他只能全力招架。袁風每一刀都傾注全力,刀風呼嘯,卻始終無法突破白衣男子的防禦。

  「哈哈哈……袁風,十年了,你的功夫退步了啊!」白衣男子一邊進攻,一邊出言嘲諷。

  袁風心中怒火中燒,卻也知道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一邊抵擋著白衣男子的攻擊,一邊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狂風刀法,怒斬山河!」袁風抓住一個機會,使出狂風刀法中最凌厲的一招。

  刀光如虹,帶著開山裂石之勢,朝著白衣男子劈去。

  白衣男子臉色微變,顯然沒有料到袁風還有如此強悍的招式。他不敢硬接,身形暴退,堪堪躲過這一刀。

  「有點意思。」白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但隨即又恢復了冷笑,「不過,僅憑這點本事,就想打敗我,未免太天真了!」

  話音剛落,白衣男子手中長劍一抖,化作漫天劍影,將袁風籠罩其中。


  袁風頓時感覺壓力倍增,白衣男子的劍法詭異莫測,每一劍都直指他的要害。他只能憑藉著多年的戰鬥經驗,險之又險地躲避著。

  「哈哈哈……袁風,你也不過如此嘛!」白衣男子見袁風狼狽的樣子,得意地大笑起來。

  袁風心中怒火更盛,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被動防守下去了。他必須找到機會,反擊!

  就在這時,袁風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相公,小心!」

  是林婉!

  袁風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本能地轉身一掌拍出。

  「轟!」

  一聲巨響,袁風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將他震飛出去。

  「噗!」

  袁風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全身骨骼劇痛,根本無法動彈。

  「相公!」林婉哭喊著跑到袁風身邊,扶起他的身體,滿臉焦急和擔憂,「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袁風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抬頭看向偷襲自己的人,只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柄巨錘,正冷笑地看著自己。

  「你是何人?為何偷襲我?」袁風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冷冷地問道。

  「哈哈哈……」大漢放聲大笑,「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風寨寨主,鐵錘王熊是也!」

  「黑風寨?」袁風眉頭微皺,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裡聽過,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小子,你得罪了我們少寨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王熊獰笑著舉起巨錘,朝著袁風當頭砸下。

  「相公!」林婉驚呼一聲,奮不顧身地擋在袁風身前。

  「婉兒,不要!」袁風目眥欲裂,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砰!」

  巨錘落下,卻並沒有砸在林婉身上,而是被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

  王熊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你……你是誰?」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王熊身後傳來,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王熊緩緩轉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斗篷,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你是人是鬼?」王熊驚恐地問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摘下了面具。

  「是你!」王熊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渾身顫抖起來,「怎麼可能是你?你不是已經……」

  「我已經死了嗎?」黑衣人冷笑一聲,「可惜,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

  「你……你到底是誰?」袁風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衣人,心中充滿了疑惑。

  黑衣人沒有回答袁風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王熊,眼中殺機畢露。

  「你……你想幹什麼?」王熊感受到黑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殺意,嚇得肝膽俱裂。

  「殺你!」黑衣人冷冷地說出兩個字。

  「不……」王熊話還沒說完,黑衣人已經化作一道黑影,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噗!」

  一道血光閃過,王熊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他低頭看著胸口處那個碗口大的血洞,然後緩緩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生機。

  「你……」袁風看著眼前這血腥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黑衣人沒有理會袁風,而是轉身走到林婉面前,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幾下。

  林婉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昏迷了過去。

  「你對她做了什麼?」袁風見狀,頓時怒火中燒,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勢,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放心,我只是讓她暫時睡一會兒。」黑衣人淡淡地說道,「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他?又為什麼要帶走婉兒?」袁風咬牙切齒地問道,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疑惑。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這裡,是為了帶你回去。」

  「回去?回哪裡?」袁風不解地問道。

  「回你該去的地方。」黑衣人說完,不再理會袁風,抱起昏迷的林婉,轉身朝著山谷外走去。

  「等等!」袁風焦急地喊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會知道的。」

  說完,黑衣人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袁風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帶走婉兒?我又該去哪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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