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城市迷惘

2024-08-14 16:27:43 作者: 維晟
  「說吧,什麼條件?」袁風眉頭一挑,他知道華佗這老傢伙一肚子壞水,嘴上說著送,實際上肯定沒安好心。

  「嘿嘿,條件很簡單,老夫有一不成器的孫女,幾年前負氣離家出走,至今未歸。你小子武功高強,消息靈通,幫我把她找回來,這雪蓮冰心自然雙手奉上!」華佗捋著鬍鬚,笑眯眯地說道,活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

  「就這?」袁風愣了一下,他還以為是什麼難事,原來只是找人而已,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行,我答應你!」

  華佗滿意地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枚雕刻著精緻花紋的玉佩,遞給袁風:「這是我那孫女貼身之物,你拿著它,或許能有些幫助。」

  袁風接過玉佩,仔細端詳了一番,只見玉佩晶瑩剔透,觸手生溫,隱隱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倒是件不可多得的寶貝。

  「行了,別看了,趕緊滾下山去吧!」華佗不耐煩地揮揮手,像是要趕走一隻蒼蠅。

  袁風也不在意,將玉佩收入懷中,走到床邊,深深地看了柳如煙一眼,柔聲道:「如煙,你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柳如煙臉色蒼白,虛弱地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袁風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木屋,下山而去。

  ……

  繁華的都市,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身穿淡綠色長裙的年輕女子正焦急地躲避著身後幾個地痞流氓的糾纏。

  女子容貌秀麗,肌膚勝雪,眉如遠山,眸若星辰,行走間裙裾飄飄,宛若仙子下凡,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小美人,別跑啊,跟哥幾個去喝一杯,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一個滿臉橫肉,身材魁梧的壯漢,一邊追趕,一邊淫笑著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猥瑣和下流。

  「就是,跟我們老大去玩玩,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強多了!」另一個瘦猴般的男子也跟著起鬨道,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女子聞言,臉色更加蒼白,腳步也更快了,但她一個弱女子,哪裡跑得過這幾個如狼似虎的壯漢,眼看著就要被追上。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女子身前,擋住了那幾個地痞流氓的去路。

  「哪來的不長眼的傢伙,敢壞老子的好事!」壯漢怒吼一聲,揮舞著砂鍋大的拳頭,朝著來人狠狠砸去。

  來人正是下山尋找華佗孫女的袁風,他本來只是路過此地,卻不想遇到這種事情,見那女子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不忍,便出手相助。

  面對壯漢來勢洶洶的攻擊,袁風只是輕輕側身,便躲過了這一拳,然後閃電般出手,一指點在壯漢胸口。

  「砰!」

  一聲悶響,壯漢如遭雷擊,龐大的身軀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倒在地,口吐鮮血,半天爬不起來。

  「老大!」

  「這小子什麼來頭,好厲害!」

  其他幾個地痞流氓見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後退,面露驚恐之色。

  袁風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眼中寒光閃爍,嚇得那幾個地痞流氓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你沒事吧?」袁風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女子,語氣溫和地問道。

  女子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還帶著一絲驚恐和慌亂,但更多的是感激和好奇,她輕輕搖了搖頭,柔聲道:「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袁風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心中卻是一動。

  這女子身上,竟然隱隱散發著一股熟悉的幽香,與那枚玉佩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難道……她就是華佗的孫女?

  袁風心中一凜,這老傢伙葫蘆里不知賣的什麼藥。他故作鎮定道:「華神醫請講,只要我能辦到,定不推辭。」

  華神醫撫須笑道:「老夫也不要你做什麼難事,只是老夫這把老骨頭在山上待久了,想念山下熱鬧,想找個傳人,替我走遍大江南北,見識各路英雄豪傑。你武功高強,又重情重義,正是最佳人選!」

  袁風一愣,這老傢伙是想收他為徒?他年過半百,早已過了拜師學藝的年紀,更何況他自創的「風雷掌法」獨步江湖,何須再拜他人為師?

  見袁風面露難色,華神醫臉色一沉:「怎麼?你不願意?」

  「晚輩並非不願意,只是……」


  「只是什麼?莫非是嫌棄老夫一把年紀,教不了你什麼?」華神醫吹鬍子瞪眼道,「老夫告訴你,老夫行走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袁風哭笑不得,這老傢伙還真是個急性子。他正要解釋,卻聽華神醫話鋒一轉,笑眯眯地說道:「當然,老夫也知道你武功高強,不屑於做老夫的徒弟。這樣吧,你若能答應老夫三個條件,這『雪蓮冰心』老夫就拱手相讓,如何?」

  袁風心中一動,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他拱手道:「前輩請講,晚輩洗耳恭聽。」

  華神醫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老夫要你帶老夫去山下最熱鬧的地方,吃遍天下美食,玩遍天下美景!」

  袁風鬆了一口氣,這第一個條件倒是不難。他點頭道:「沒問題,晚輩答應你。」

  「第二嘛……」華神醫頓了頓,目光落在袁風腰間的酒葫蘆上,「老夫要你陪老夫喝遍天下美酒!」

  袁風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老傢伙還真是個酒鬼!他無奈地點了點頭:「好,晚輩答應你。」

  「第三……」華神醫突然湊近袁風,壓低聲音道,「老夫要你幫老夫找個老伴!」

  「噗……」袁風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華神醫,「您老人家說什麼?」

  華神醫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道:「怎麼?老夫一把年紀就不能找個老伴了?老夫年輕時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追求者無數,只是後來沉迷醫術,耽誤了終身大事。如今老夫想通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道!」

  袁風看著眼前這個老頑童,心中哭笑不得。他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這老傢伙醫術高明,若能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想到此處,袁風點了點頭:「好,晚輩答應你。不過,您老人家可得先告訴我,您喜歡什麼樣的?」

  華神醫聞言大喜,一把抓住袁風的手,興奮道:「真的?你小子真是太好了!老夫喜歡……喜歡那種溫柔賢惠、善解人意、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

  袁風聽著華神醫滔滔不絕地描述著他的理想型,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袁風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不讓自己的嘴角抽搐得太過明顯。溫柔賢惠?善解人意?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這老傢伙是認真的嗎?他活了大半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怎麼就沒見過一個符合這老傢伙要求的?

  「前輩,您這要求……」袁風斟酌著詞句,試圖委婉地提醒一下這位老人家,他的標準是不是定的太高了點。

  「怎麼?你覺得很難?」華神醫斜睨了袁風一眼,「老夫告訴你,這世上就沒有老夫找不到的女人!」

  袁風心中暗自腹誹:您老人家怕是還沒睡醒吧?這年頭,別說溫柔賢惠了,不給你頭上添個「母老虎」的稱號就不錯了。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袁風硬著頭皮解釋道,「只是,您老人家這要求,是不是具體了些?不如,您先說說,您喜歡什麼樣的類型?比如,年齡……」

  「年齡不限!」華神醫大手一揮,豪氣干雲地說道,「只要看著順眼就行!」

  袁風扶額,得,感情這位老人家還是個「外貌協會」的。他嘆了口氣,認命地問道:「那您看,晚輩身邊可有合適的人選?」

  華神醫聞言,雙眼一亮,目光在袁風身上來回打量,看得袁風心裡直發毛。

  「你小子……」華神醫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袁風,「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模樣還算周正,身手也不錯……」

  「等等!」袁風連忙擺手,打斷了華神醫的話,「前輩,您老人家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華神醫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想什麼呢?老夫喜歡的是女人,怎麼會看上你?」

  袁風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老傢伙的口味還沒「獨特」到那種地步。

  「不過……」華神醫笑眯眯地看著袁風,「你身邊要是有合適的人選,可得給老夫介紹介紹啊!」

  袁風嘴角抽了抽,這老傢伙,還真是不死心啊!他無奈地點了點頭:「行,晚輩答應您,一定幫您老人家留意著。」

  「好!這『雪蓮冰心』就先交給你保管,等老夫找到了心儀的人選,再來找你取!」華神醫說著,將裝著「雪蓮冰心」的玉盒塞到袁風手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子,這可是關係到老夫的終身幸福,你可得上點心啊!」


  袁風哭笑不得,這老傢伙,還真把自己當成媒婆了?他無奈地應了一聲,目送著華神醫哼著小曲,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袁風看著手中的玉盒,心中五味雜陳。他本想就此離開,但一想到華神醫那張期待的臉,他又有些不忍心。

  「算了,就當是做件好事吧!」袁風嘆了口氣,將玉盒收好,轉身朝山下走去。

  下山後,袁風找了家客棧住下,打算先休息一晚,再做打算。他剛在房間裡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袁風問道。

  「客官,是我,小二。」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

  「進來吧。」袁風說道。

  店小二推門而入,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壺酒和兩個酒杯。

  「客官,這是我們店裡的招牌女兒紅,您嘗嘗?」店小二將酒菜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說道。

  「我不喝酒。」袁風淡淡地說道。

  「客官,您嘗嘗吧,這可是我們店裡最好的酒了,不喝可惜了。」店小二熱情地勸道。

  袁風看著店小二殷切的目光,心中一動,問道:「這酒,是誰讓你送來的?」

  「這……」店小二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是隔壁房間那位姑娘讓我送來的,她說,想請您過去喝一杯。」

  袁風愣了愣,「隔壁房間的姑娘?」

  「是啊,那位姑娘可漂亮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店小二說著,臉上露出痴迷的神情。

  袁風心中疑惑,他初來乍到,怎麼會有人請他喝酒?而且,還是個年輕姑娘?

  他起身走到窗邊,朝隔壁房間看去。隔壁房間的窗戶半掩著,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

  「有意思……」袁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來,這次下山,比他想像的還要精彩啊……

  袁風心中冷笑,這套路他熟,無非是些江湖伎倆,想用美人計來探他的底細。他倒要看看,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故意沉吟片刻,對店小二說道:「替我謝謝那位姑娘的好意,只是在下旅途勞頓,不便打擾,還請見諒。」

  店小二見袁風拒絕,面露難色,還想再勸,袁風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我稍作休息便來。」

  店小二無奈,只得退下。

  袁風關上房門,盤膝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他倒要看看,這唱戲的,究竟是誰。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隔壁房間的門輕輕打開,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走了出來。她身穿一襲淡粉色長裙,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眉如遠山,眼若秋水,肌膚勝雪,唇若點櫻,當真是美艷不可方物。

  女子走到袁風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誰?」袁風明知故問。

  「公子,小女子是隔壁的住客,方才聽聞公子拒絕了小二送去的酒水,不知是否嫌棄小女子唐突?小女子特意備了些糕點,還望公子賞臉。」女子聲音輕柔,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

  袁風心中暗笑,這女子好生了得,演得倒是逼真。他故意裝作猶豫了一下,才起身打開了房門。

  「姑娘客氣了,在下只是……」袁風話還沒說完,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那女子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公子……莫非是嫌棄小女子出身風塵,不願與小女子共飲一杯?」

  袁風頓時愣住了,這唱的又是哪一出?他何時說過嫌棄她出身風塵了?

  女子見袁風不語,以為他默認了,心中更加委屈,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並非貪圖榮華富貴之人,只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女子說著,竟嚶嚶地哭了起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惜。

  袁風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他最見不得女人哭了,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他連忙安慰道:「姑娘誤會了,在下並無此意,只是……」

  「只是什麼?」女子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袁風。

  「只是……只是……」袁風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解釋。

  「公子可是嫌棄小女子出身卑微?」女子見袁風語塞,心中更加難過。

  「不,不是!」袁風連忙否認,「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

  「只是什麼?」女子追問道。

  「只是……只是在下已有妻室,不便與姑娘獨處。」袁風無奈之下,只得搬出了這個藉口。

  「什麼?」女子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身形晃了晃,險些跌倒在地。

  袁風見狀,連忙伸手扶住她,關切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女子無力地靠在袁風懷中,淚水再次決堤而出,「公子……你……你怎能如此狠心……」

  袁風頓時感覺渾身僵硬,這女人,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些吧?他正要解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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