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的藥雖然能緩解一下太后的情緒,但如若有人能陪陪太后,或者讓後宮的嬪妃娘娘經常來陪太后說說話,解解悶,太后應該會恢復得快些。♝🐜 👌🎈」
皇帝聞言。
「馮盎,派人去把梅妃請來,她與太后是姑侄,太后應該也想見她。」
「是。」
馮盎轉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酈妃看了看身邊站著的這些人,眉頭越發緊鎖。
太后遇刺後,壽康宮不知何時竟換了好些生面孔。
皇上又回身看了看酈妃,還有兩個孩子。
「酈妃,你和兩個孩子留在宮裡,陪伴太后幾日。」
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然而今夜註定不平靜,皇帝剛走出壽康宮,遠處皇后便急匆匆而來,人還未到跟前,哭聲已至,甚至身體有搖搖欲墜之勢。
「皇上,求皇上為瑤兒做主。」
「又怎麼了?」
皇帝心下甚煩,渾身乏力,眼皮越來越沉重。
「就在剛剛,瑤兒遇刺,導致腹中胎兒小產了!」
皇后掩面哭泣。
皇帝腳下一個踉蹌,死死盯住皇后問道。
「你說什麼?太子妃遇刺?胎兒小產?」
皇帝話音未落,不遠處一個侍衛手拿著竹筒匆匆來報。
「啟稟皇上,川州來信。👤💝 ❻❾รн𝓾ⓧ.¢𝕆𝐦 💀👹」
皇帝眼皮一跳,看了看身邊的馮盎。
馮盎心領神會的接過竹筒,打開看去,頓時臉色大駭。
「皇上,逸王從川州開拔,帶兵回京?」
「什麼?」
皇上腳下又是一個踉蹌,幾乎要栽下去,幸虧馮盎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皇上,小心。」
皇后斂下眼底的一抹精光。
「逸王不是在川州剿匪嗎?不得聖旨,為何要帶兵回京。」
「難道?」
皇后瞪大眼睛,驚愕的看向皇上。
「皇上雖然收繳了逸王的兵權,但他自己組建的那支玄冥軍,卻一直攥在他手裡。」
「還有逸王妃才生下雙胎,太后就遇刺了,瑤兒也遇刺,這,這太巧合。」
皇后話音一落,皇帝只覺得腦子裡嗡嗡地響,眼前有一團團黑影籠罩,讓他什麼都看不清。
逸王妃生子,太后遇刺昏迷,太子妃也遇刺小產,逸王不得聖旨就私自帶兵回京,還有他手裡的那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玄冥軍……
巧合嗎?這可一點也不是巧合。
一旁,皇后沒有說話,但她了解皇上比了解自己還要多。
擅猜忌的人,骨子裡的多疑永遠都不會變。
但凡給皇上心裡種下了一點懷疑的種子,那麼把前後事情串聯在一起想一想,就可以自主聯想出無數種野心昭昭的可能。💔♜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這也是她為何會冒險在這個時候,加一把火的原因。
「馮盎。」
「皇上。」
馮盎貓著腰,恭敬有加。
「去司天台,把國師請來。」
「是。」
馮盎不敢慢待,腳步匆匆就離開了。
隨著馮盎的離開,暗夜處,一道小小的白色的影子也以衝刺的速度直奔宮外。
而此時,宮門口。
「逸王妃,宮中出現刺客,皇上有旨,關閉宮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守門的禁軍嚴肅的不近人情。
顏幽幽死死的攥住雙拳。
「本妃乃是逸王妃,又是女醫,既然是太后遇刺,本妃理應進宮探視,大不了,本宮進去,不再出宮便是了。」
顏幽幽說著,就要往裡走。
被兩旁禁軍用長槍攔住。
「逸王妃莫要為難我們,我們也是按照聖旨辦事。」
「皇上的聖旨,任何人不得出入,不但包括逸王妃,就是宗親大臣們來了,也不得進宮。」
「如若因為我們開放宮門,而放走了刺客,這個責任,便是掉腦袋也擔待不起。」
顏幽幽還待要說話,只聽不遠處傳來吱吱吱的聲音。
她眼睛一亮。
「既然如此,本妃明日再來。」
說著,轉身往回走。
剛一走到馬車旁,便見到一隻白色的身影竄上了她的肩膀。
顏幽幽沒說話,一個健步竄進車裡。
「覃刈,回府。」
「是。」
覃刈上了車轅。
馬車裡,顏幽幽把小吱拿下來。
「怎麼回事?太后真的遇刺了嗎?容兒和玉兒呢?可是在宮裡?皇上有沒有為難他們?」
小吱上躥下跳了一下,吱吱吱的叫個不停。
「兩位小主子和酈妃娘娘都在壽康宮,太后遇刺,直到現在還沒有甦醒,但聽太醫說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大魔頭,我聽到皇上和皇后談話了?」
「談話?什麼談話?」
顏幽幽眸色微沉。
小吱不敢隱瞞,吱吱的把在宮裡聽到的皇后和皇上的談話學了一遍。
顏幽幽越聽,心下越沉。
「東宮太子妃遇刺小產?王爺從川州開拔回京?皇上讓國師進宮?」
小吱猛點頭。
「這不對。」
顏幽幽把幾件事串聯起來,臉色頓時驟變。
「小吱,你現在進宮,直奔御書房,我要知道皇上和青林的談話內容。」
小吱「遵命。」
一溜煙跳下馬車,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覃刈,馬上回府。」
覃刈聽到王妃話音里的急促,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揚起鞭子,馬車跑了起來。
皇宮,御書房裡。
國師青林由馮盎帶路,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御書房。
「皇上。」
青林請了安。
皇上揉著眉心,只感覺心跳的厲害,腦子裡昏昏沉沉,焦慮不安,渾身疲乏。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斷的閃過。
逸王要造反,逸王要造反。
青林看著皇上焦慮不安的樣子,心裡知道,是丹藥起了作用。
皇帝抬頭,眼睛裡已然沒了往日精光,雖然他在極力控制著極不穩定 情緒,但那屬於帝王的猜忌已經在他心底開始復甦,慢慢發芽,然後如藤蔓一樣瘋長。
「青林,你前幾日跟朕說,夜觀天象,皇城可能會出現血光之災?可是真的 ?」
「回皇上話,是真的,而且,這血光之災還來自於西南方向的威脅。」
「西南方向?川州不就是在西南方向嗎?」
皇帝抬頭看了看西南的方向,臉色越發的白,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腦子裡突然就閃現過逸王帶領大軍,兵臨城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