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這是幻覺,還是夢境,還是真實發生的。
這令他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揮手,便把龍案上的茶盞,奏摺毀落一地,茶盞砸在地上,發出破碎的刺耳聲響。
「好啊!好的很,朕給他一萬兵剿匪,他不上山剿匪,竟敢把矛頭指向朕?」
「皇上息怒。」
青林跪下,皇上的行為越是激烈,心裡的殺戮性越強,說明,藥效已經深入身體了。 ✬
這個時候,只要他一句話,迎接逸王的,就是最灰暗的時刻。
「皇上可還記得臣上次與皇上說過,想要得到那大墓下前往昆倉五城的地圖,還需要逸王的血脈靈氣做引。」
「所以,這個時候,皇上萬不可與逸王撕破臉,倒不如皇上給逸王下一道聖旨,讓他直接帶著那一萬兵馬前往冰夷大墓。」
「這樣,既能考驗逸王對皇上是否忠心,也能破了眼前這緊張的局勢。」
皇上聽此,繃著身體,疲憊地靠在椅子裡。
「馮盎。」
「皇上。」
馮盎進屋。
「擬旨。」
「是。」
——
逸王府,顏幽幽一回到府里,當機立斷讓覃刈馬上給逸王飛鴿傳書,並把剛剛回府的靜言找了過來。🐤💝 ❻9Ŝ卄υЖ.ℂㄖм ♤♟
「主子。」
靜言一看到她家主子臉色不好,心裡咯噔一下。
「主子,是出事了嗎?」
「嗯。」
顏幽幽點頭。
「你與清歡,清言,還有那兩個乳母,即刻抱著兩個孩子出城,返回合虛山。」
「什麼?抱著孩子返回合虛山?」
靜言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酈妃娘娘和顏容,顏玉已經被困在了宮裡。
「對,馬上出城。」
「可是主子,兩位小公子也才剛出了月子,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顏幽幽言簡意賅道
「宮裡太后遇刺,酈妃娘娘和顏容,顏玉被困在宮裡。」
「但是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恐怕,從王爺去往川州開始,咱們就落入了別人的圈套。」
「圈套?是太子和皇后?」
靜言咬牙切齒。
「現在,是誰不重要了,皇上已經對王爺動了殺心,容兒和玉兒還有酈妃娘娘都被困在了宮中,我要去救他們。」
「但府里的兩個孩子,我不放心交給別人,你帶著他們回合虛山,等事情徹底解決,我在回山上去接你們。」
「主子,我不走,我要留在京城幫助主子,主子可以把兩位小公子放在空間裡,這樣的話」
顏幽幽不待她說完,打斷道
「這會讓我分心,何況,兩個孩子還太小,需要人時刻照顧,每間隔一段時間就要哺乳一次,我總不能也把兩個乳母也放在空間裡吧。」
要是那樣的話,恐怕她就被當成妖怪了。
靜言一聽,也知道自家主子說的沒錯,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主子的秘密。
「好,我馬上去簡單收拾一下。」
「快去。」
「是。」
靜言慌忙出了屋子。
一個時辰後,逸王府門口,兩輛馬車緩緩駛出城門。
暗處,無數的黑衣身影跟著馬車也追了上去。
只是,這些想在半路擊殺的黑衣人,還未等他們出手,一個身穿淡藍色衫袍隨風飛舞,比女人更美麗妖艷的男子從天而降。
只見那男子輕輕揮動衣袖,他們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圍困在了黑氣漫漫的迷霧之中。
逸王府里,顏幽幽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和各個院子蕭殺的氛圍,定了定心神,捏著手裡的信函,緩緩走了出去。
這是一個時辰前,她把藍風召回京城,藍風帶回來王爺寫給她的一封信。
原來,王爺開拔回京,是因為抓到了環琅寨的大當家的,在逼問之下才得知,他們能輕易知道逸王剿匪的計劃和路線,不僅僅是因為軍中出現了細作,還是因為接到了一封信,告訴他無論如何拖住逸王返京的時間,至於送信的人是誰?他們不得而知。
因此,他也猜出,宮裡的人不但要對付他,還有可能要對付他的妻兒。
所以,才會不得旨意,開拔回京。
並讓藍風先一步回京,帶走妻兒。
只是沒想到,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院外,覃刈走了進來。
「王妃,宮裡有人帶著聖旨,連夜前往川州去了。」
「聖旨?」
顏幽幽愣怔。
還未來得及說話,門外北溟疾步匆匆的跑了進來。
「王妃,宮裡的禁軍包圍了王府。」
「呵!」
顏幽幽一把抽出追魂鞭,手指狠狠攥緊,冷哼一聲。
「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囚禁了我的孩子,竟然還想囚禁我,他也不問問我這手中的追魂鞭答不答應。」
「覃刈,北溟,帶著所有暗衛隨我入宮。」
這王府里,除了這些人,所有值錢的東西全被她收進了1號空間裡,一個空殼子王府,他們願意包圍就包圍吧。
「王妃。」
覃刈眸色深沉,上前抱拳道。
「小世子和小郡主還有酈妃娘娘現在還在他們手裡,這個時候,如若強硬闖宮,只怕酈妃娘娘和小世子,小郡主會有危險。」
北溟也道
「王妃,現在太后昏迷不醒,各宮嬪妃被禁在各自宮中,只怕,情況對我們不利。」
「這要是以前,太后醒著,梅妃娘娘和容妃娘娘必定也會幫上一把,可現在」
風雨飄搖,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太后何時才能醒來?」
顏幽幽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太后不會醒來。」
他們也不會讓太后醒來。
正是因為太后遇刺暈倒,昏迷不醒,他們才會有藉口把兩個孩子和酈妃囚禁於宮中,以此來扼制她和王爺。
吱吱!吱吱!
後院的牆洞下,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竄了過來。
「小吱。」
顏幽幽蹲下,伸開手。
小吱跳上她的手掌,後腿立著,兩隻小前腿攥在一起,抓耳撓腮的開始匯報在宮裡御書房聽到的消息。
顏幽幽安靜的聽著,雖然面上看似平靜,甚至窺不見任何情緒波動,可周身流露出的狠戾氣息卻似狂風肆虐,讓距離她最近的覃刈和北溟都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