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重新細讀

  "至此，任務匯報已結束。"

  "執行有力，功過分明，因一時疏漏導致的失職，自當受罰。切記，定罪要有鐵證，不能以成就私慾而草菅人命。失誤是人性所失，而非罪業之因。"

  傑納德對艾倫炯炯的注視坦然接受，回答說："艾倫宗師，我自當把握分寸，望您毋憂。"

  "嗯。"

  艾倫回應，目不轉睛地審視著靜影組織首領傑納德·懷特，直至對方離去，他的眉頭緊鎖。

  蕾妮察覺到了艾倫的擔憂，詢問道："仍在顧慮中嗎？"

  "靜影的力量過於銳利，稍有不慎，就會釀成無辜的犧牲。"

  "你是懼怕他們所代表的組織意志吧？"

  艾倫不語，靜默中似乎透露著默認。

  "靜影存在的目標，即掃清內部動盪的因子。越能清除動盪，他們越彰顯自身價值。動盪消失，他們也就失去意義。為了維持存續，他們會不斷發掘動搖政權的隱患，且認為捕獲越多隱患，其功績越大。相反，捕獲少了，便會惶恐自身是否喪失意義。"

  "所以我擔憂他們的失控。"

  蕾妮點點頭，接著說："一旦失控，他們只會為了成就擴張權力。政權本如此，靜影若失控，定會大舉掃蕩。"

  艾倫嚴肅地說："我不想讓這個組織變成審判所，那樣是對生命的踐踏。"

  蕾妮微笑著，歷史上，審判所的確造成了深深的歷史創傷。它們為了維護信仰，大肆捕獵異端，導致恐怖時代的降臨。即便今天，它的惡名依然難以抹去。

  蕾妮笑著問："那麼，你要收緊羈絆？"

  艾倫思量半晌，輕輕搖頭："若束縛得太緊，他們會失去活力，威脅無法顯現，反而招引錯誤。我會適時警戒，防止他們恣意妄為。"

  "只是短暫的平衡，你終究難以兼顧全局。當腐敗逐漸漫延超出閾值，你會賦予這把雙刃劍更大的權力。到時候，恐怕會血濺五步，無辜者和罪人一起沉淪為大地的腥紅線條。"

  "那一天永不會到來，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艾倫堅定地回應。

  看到艾倫的堅毅，蕾妮不以為然："隨你便。我只是好奇，你的未來會有怎樣的精彩。僅此而已。"

  艾倫轉向窗邊，外面的天色顯得陰沉。蕾妮輕撫上他的肩，安慰道："放輕鬆點。這次的冬季救助計劃問題不大，雖有些人玩忽職守，但現在為止，寒冷並未帶走過多生命。比起別處，您的達爾蘭領做得已經夠出色了。"

  "我希望沒人因寒冷失去性命。"

  他撿起報告重新細讀："很多事，只有發生後，我們才會明了。"

  "至少現在你能理解那些發生了的事情。許多地方，即使發生了問題，也無法看清楚。"

  艾倫嘆了口氣，開始審閱這段時間在外時堆積的文件。即使他不在，下屬仍自覺為他準備好待閱。

  "果然是工作狂熱了。"蕾妮笑著說道，提議道，"我幫你分類吧，挑選要緊的事你過目，其他瑣事我幫你處理。"

  首要關注的情報來自附近魔族軍隊的動態，隨著冬季的臨近，與魔族的衝突一觸即發。魔族的情報至關緊要。除此之外，王室的情報亦不可忽視，他們同樣籌備戰爭。

  夜色降臨，晨曦隨後浮現。艾倫與蕾妮終審閱完所有文件。

  門突然被人敲響。

  "進來吧。"蕾妮應聲答道。

  走進來的是薇薇安，手裡帶著早點和溫熱飲品。

  "艾倫大人，蕾妮大人，剛回城就工作，熬夜到早上不利於健康。我帶來早點，請吃完後儘早休息。"

  "你心思周到。"艾倫接過食物，開始進食。

  餐畢，蕾妮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我先去房間歇息了。"說完，她徑直離開辦公室。

  看到艾倫準備休息，薇薇安心安不少，怕他又投入工作。但他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薇薇安。

  "艾倫大人還有何指示？"

  "下午有沒有空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