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卡隆堡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林奇手刃過不止一頭它這樣的怪物，現在對付它們只會更加簡單。
它看起來太不聰明了。
消滅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在這條蠢笨的爬蟲反應過來之前，五個大小不一的蜥頭、蛇頭已經滾落在地。
酸液與某種易燃液體還噙在它口中，順著本能張合的獸頭流出，腐蝕了周邊的土壤與花草。
龐大的軀體在慣性下撞向林奇，小山一樣的變異肉塊里還殘存著本能反應，甚至知道調整方向。
到此為止了。
第二次被揮出的權杖直接將它切成兩片，火焰在多頭蛇的傷口處爆燃，它眨眼間變成了兩團火球，在地上悽厲地一連滾了數圈。
「它是什麼？」在來襲者被消滅掉後歐根才來得及尖叫出聲。
「多頭蛇，你見過。」
「可之前我見得多頭蛇不長這樣」
林奇不想回答這個蠢問題，泰格里斯在整理衣袍後瞟了還在火焰中蠕動的屍體一眼。
「如果你經受過系統的教育就該知道，多頭蛇的突變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如果你找到了兩條相同的個體，伱該明白，它們其實是同一條多頭蛇。」
之後的路是在泰格里斯迫使人昏昏欲睡的講解中渡過的，林奇在走了很遠後才被歐根提醒該取下多頭蛇的殘骸，告訴帝國人這條野獸已經伏誅。
可林奇懶得那樣做，而且這種做法並不保險，誰知道這條多頭蛇在其他地方有沒有剩下一兩塊血肉，在這時候它們有沒有長成新的多頭蛇呢？
試圖宣稱自己真正殺死了某頭多頭蛇的人，大都會被新出現的多頭蛇打臉。
就算在之後聽見又有一條多頭蛇在為害一方，林奇都不會覺得意外。
這種混沌野獸是伊希爾莫測神力的體現，只要混沌之力仍在，它們就永遠存在。
往後的路平靜了許多，可能是都得到了多頭蛇出沒的提醒，路上能見到的商人幾近於無，這時候敢出行的都武裝到了牙齒，火炮、勁弩、長戟都被拿了出來，林奇在和幾支商隊交錯而過時差點以為他們是正規軍。
少數商隊甚至還有法師隨行。
每一支發現了這輛馬車的隊伍都有意外的情緒流出，林奇知道他們在好奇什麼，如果他們能瞧見馬車旁的蜥人就不會意外了。
直到晚上歐根都沒找到下一家旅店，沿途的旅店全都倒閉了。
他只能和泰格里斯在馬車上將就著過一夜。
第二天出行時，本來人煙稀少的大道又熱鬧了起來。
可能是同樣收到了消息，或是不想徒勞犧牲的軍隊在收到法師的傳訊後公開了情報。
路上多出了留著標誌性髮型的矮人屠夫，以及應該是想要出人頭地的新晉騎士。
他們往往跟隨在明顯是誘餌的輕簡車隊旁，看起來經歷了一番晝夜兼程。
一心求死的屠夫挑了個好目標，可是他們恐怕沒機會尋死了。
滿世界尋找聖杯的探險騎士與他們組了隊，同樣地，除非有第二個多頭蛇跳出來，不然今後的日子裡，在米登領，一位聖杯騎士都不會誕生。
就算有多頭蛇出現，都不夠林奇所見的「冒險者小隊」瓜分。
根據路上的傳聞，這條多頭蛇非常出名，整個舊世界都有它的故事。
它似乎是一條不死不滅的怪物，歷史上曾無數次被殺死，每過十年、二十年，被認定已經死亡的它便會再度出現。
它的存在最早可以追溯到七個世紀以前，有些路人甚至說，是這條多頭蛇攔住了北方蠢蠢欲動的綠皮。
因為「卡隆堡碎屍者」異常鍾愛於在山地築巢。
還有些人認為後續出現的多頭蛇，只是最初的多頭蛇的後代，他們的猜測很接近真相了。
前來嘗試獵殺猛獸的騎士間則流傳著更離譜的傳聞——少數多頭蛇可以死而復生。
具體真相林奇懶得向愚蠢的年輕生物解釋，就當它不死不滅吧，如果真是那樣，星球早被多頭蛇撐炸了。
來往的探險騎士反常的多，直到他們提到巴托尼亞遠征軍已經返程時林奇才知道，戰爭或許已經落下了帷幕。
也許就算林奇不出手都會有路過的聖杯騎士來解決這條猛獸，可是那條多頭蛇選擇了最快的死法。
是它先盯上林奇的，蜥人可沒有主動挑釁。
在漫山遍野的屠夫、探險騎士、帝國騎士淹沒西鄧肯瓦爾德森林以前，林奇經過八天半的趕路已經到了卡隆堡。
可能每一座帝國城市都是這樣，不是大型要塞，就是要塞群落。
卡隆堡毫不例外。
它曾是鄧肯瓦爾德行省的首府，在大變之後又變成了米登海姆的下屬城市，到了現在，它重新獲得了與米登海姆齊平的地位，以米登領首府的身份。
在久遠的過去，它是條頓人國王的領地，現在卻成了圖林根人的首都。
它就站在瑞克河北岸陡峭的山坡上，從遠處看它是堡壘，快要入城時林奇發現，它仿佛一個巨型迷宮。
曲折的街道和樓梯構成了迷宮的內部，水與居民產生的垃圾自然流向山下，最終通往瑞克河。
不會有知情者希望住在下游的，雖然那兒的水看起來很清澈。
卡隆堡有著遠遜於米登海姆的高低差，但在某種意義上，它比米登海姆還要陡峭。
就林奇所見，越高的地方房屋越豪華，往往是獨立的小樓或庭院。
下方的屋檐則擠在一起，好似抱團取暖的難民，外觀上也不那麼美觀。
向南，卡隆堡最低矮的區域，數百條大船停靠在瑞克河沿岸，這是一條堪稱是湖泊的巨河，不過林奇能望見河的對岸。
只需要微微挪動視線，阿爾道夫磅礴的身姿林奇同樣能捕捉到。
其實完全不必進城，如果歐根願意連夜趕路的話，他們只需要沿著進城前的路向南走，花上兩三天時間就能到阿爾道夫。
現在這樣中轉休息反倒是繞了遠路。
這是座繁榮的城市，數座學校聳立在城市四遭，它大抵是官員的溫床，因為那些學校大都與行政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