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看著陳宮,一臉詫異。
「公台此言何意?」
「將軍就沒想過,得了這青、徐二州?」
陳宮說出了一句讓呂布都有點兒膽寒的話。
「公台這……」
他有點兒沒底,不知道陳宮這是什麼意思。
「將軍今日受此大辱,難不成,不想找回來?」
陳宮繼續問道。
「公台……」
呂布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後,將陳宮拉進內室,關上門,上前輕聲說道:
「公台有何妙計?」
「將軍若有意,陳宮願助將軍,得青、徐兩州之地。」
「我若能得這兩州,就算是袁本初來了,我亦不懼。」
呂布聽後,雙眼放光,這哪是潑天的富貴,這明明就是送了個天給他,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
「只是,如今我手中只有這些兵馬,如何能成事啊?」
「將軍,調兵,需要什麼?」
陳宮問。
「兵符。」
「青州兵符現在何處?」
「潘鳳手中。」
呂布答。
「潘鳳現在何處啊?」
陳宮提醒了一句。
「明白了,公台是讓我夜襲府邸,搶過兵符?」
現在這個時代,調兵還是用兵符的,畢竟不是現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最上頭那位長什麼樣的,潘鳳也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認識自己,兵士們只認兵符不認臉,雖然這事兒的弊端不小,可這已經是現在這個時代里最好的解決方案。
但話還是那句,這個方法的弊端,真的很大。
「現在還不著急,將軍且聽。」
陳宮慢慢靠近,在呂布耳邊耳語著什麼,呂布聽罷連連點頭:
「公台此計,甚妙哉。」
幾日後,袁紹這邊突然向曹操發難,與此同時,袁術大軍逼近徐州,直奔劉備而來。
袁術奔劉備過來倒是出乎潘鳳的意料,如今李儒在臨淄縣,他身邊只有一個陳宮,於是他便問陳宮:
「公台,你說這袁術為何突然會朝著徐州而來?」
「袁術素來不喜劉備,如若不是身後有曹操牽制,他早就對劉備動手了,如今有袁紹牽制曹操,他這才覺得有機可乘。」
陳宮回答。
「那我們要去幫嗎?」
潘鳳問。
「呵,主公怕是忘了,劉備明面上是要對付咱們的,就算他沒動手,咱們去幫了,兩邊的關係,不就被發現了嗎?」
兩邊的關係被發現潘鳳倒是並不在意,這其實已經是明面上的事情了,曹操讓劉備打潘鳳,本身就是為了噁心這倆。只是陳宮這話說得也沒錯,雖然是明面上的事情,但還是不能做得太直接,這對於之後的合作會有影響。
「行吧,反正袁術,也未必能拿下徐州。」
劉備手底下有關羽、張飛,後面還得有趙雲,如今還有周倉裴元紹,就這陣容,袁術想動他真的難吧。所以潘鳳也就沒在意。
夜。
睡夢中的潘鳳突然被一陣吵鬧聲吵醒,抬起頭就看到院外火光四起,驚覺不對,剛要起身房門就被踢開,呂布帶著人沖了進來。
「奉先,這是怎麼了?」
潘鳳已經大概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現在他終於理解為什麼電視劇里那些人被部下反叛之後還要先問一句怎麼了。他們不是傻,也不是不明白,他們只是抱著那麼一絲絲的僥倖,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呵呵,你這等投機的小人,如何做得這青州之主。」
得,夠直接了,這呂布果然是不可信的,而看到呂布身後的陳宮時,潘鳳更明白了。
三國演義里這陳宮很忠也很正面,可史書上的陳宮卻是兩邊三刀的牆頭草,看來這裡也不全跟三國演義一樣啊。
「這到底是哪兒啊?」
現在潘鳳都有點兒懷疑自己了,這到底是哪裡?是在書里,還是在歷史的三國里?他不知道,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他成了俘虜了。
面對呂布,別說他身後還跟著這麼多兵馬,就算是他一個人,潘鳳也沒有任何勝算。
他精心改造的大牢,如今成了他的住所。
關在大牢里,潘鳳五味雜陳,他走錯了一步棋,當初,當真不應該接收呂布的,如果不接收呂布,曹操也不會翻臉,他這邊就沒有太大的問題。結果為了一個呂布,把青州搭進去了,原本在劉備身上出現的問題,現在在自己身上重現了,這這這,這找誰說理去。
回想過來這段時間,要說不說,也快兩年了,兩年的時間,他從一個小小的先鋒成了青州牧,如今又變成了階下囚,這種轉變,實在是太刺激了。
「唉,想來也有點兒遺憾,來兩年了,都沒想著去找姑娘,貂蟬先不說,還有大小喬呢,還有……嘖嘖,我的魏武遺風呢。」
人總是這樣,在自己落寞的時候,總會去回想過往種種,然後一拍腦袋,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
牢門打開,陳宮走了進來,帶來了一桌的酒菜。
「主公,別怪公台啊。」
「你現在喚我主公,是不是有點兒諷刺?」
潘鳳看向陳宮。
「各為其主罷了,我只是為了找一個更適合的主子而已。」
陳宮倒是相當的直接。
「的確,呂布的確是個好傀儡,是個做主子的好材料,這樣的主子誰不愛呢,特別是像你這種沒本事,只會依附在別人身邊的人來說。」
對於現在的陳宮,潘鳳是一萬個看不上。
「隨你怎麼說吧,你只說這些,已經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為,你會破口大罵呢。」
陳宮倒了一杯酒,朝著潘鳳示意了一下,潘鳳沒動,陳宮冷笑道:
「怎麼,主公是怕我在酒里下毒?」
「哼,我潘鳳頂天立地,何懼之有。」
潘鳳說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上去極是瀟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當時心裡有多緊張。
他當然不能確認這老小子是不是下毒了,可話都到這份上了,自然不能慫,只是喝下去之後,他告訴自己,以後這樣的B,還是要少裝。
好在酒里沒毒,他坐了下來,拿起雞腿,吃了起來,吃的同時還拍了拍桌子,示意陳宮倒酒。
陳宮坐在那裡,一邊給潘鳳倒酒一邊說道:
「看來這斷頭酒,主公還是喜歡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