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寧轉身就走。
「不行,這錢你不給不能走。」
老奶奶直接伸手攔住了季桑寧,蒼老的面容上滿是溝壑,顯得有些凶相畢露。
與此同時,從遠處也跑過來了幾個拿著鋤頭的村民。
看上去來者不善。
所謂財不外露,季桑寧先前幾次出手大方,又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獨自在這裡,這個村的人必然想要狠宰她一筆才能放過她。
「或者你就留在這裡,等我孫子回來和他結婚。」
老奶奶陰笑了一聲。
幾個城裡娃娃,他們還不帶怕的。
季桑寧雙眸漸漸染上邪肆,笑容也爬上了嘴角,她歪了歪頭:「你確定?」
朱夏嘴角一抽。
「我提醒你們,最好別惹她。」
「都來,將這丫頭抓住,要不給錢,要不就關在村子裡。」
老奶奶露出缺了牙的嘴巴,揮了揮老手。
幾個扛著鋤頭的村民便直接沖了過來將季桑寧三個人團團圍住,面容陰沉。
「來,躲好。」朱夏拉過虎頭,躲在季桑寧背後。
有這個小粉妞在,他們就躺著就行。
「小姑娘,錢拿出來吧?不然,你這樣的姿色,村里大把光棍都想娶你做媳婦呢。」一個男人嘿嘿一笑。
「鐵柱子你少打她的主意,這可是我給我孫子留的,我還等著抱重孫呢。」老奶奶責怪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這生個重孫,那得多漂亮啊。
「切。」
鐵柱切了一聲:「您孫子是個瘸的,那方面也不知道行不行,我們三兄弟都沒老婆,姨不如讓給我們吧。」
中年老光棍臉上的表情越加噁心了。
「不行!你們誰敢和我孫子搶?」老奶奶指著季桑寧:「這小妞子是我先遇到的。」
望著那蒼老的手指都指到了自己面門上,季桑寧自然不客氣的一把抓住了。
「嘶,你幹什麼?」老奶奶轉過頭。
季桑寧唇角往上一揚,就像折一根木棍那樣,清脆的一聲,那根手指就被季桑寧掰斷了拿在手裡。
然後輕輕一扔,血沾著塵土,手指滾到了老太婆面前。
老太婆好似才反應過來,整個斷指處直接噴出了鮮血,噴了她一臉。
「啊.....啊......」
老太婆發出一聲嘹亮的慘叫聲。
季桑寧卻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奶奶疼嗎?」
看似關心。
老太婆臉色發白,聞言,忙不迭點頭。
季桑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掰掉了老太婆的中指。
「掩蓋疼痛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新的疼痛去蓋住它。」
將斷指塞在老太婆另一隻手裡,季桑寧語氣甚至帶著幾分天真與無邪。
連斷兩指,老太婆的血噴灑了一地,直接痛得只哆嗦,話都說不利索,只是驚恐地看著季桑寧。
「哎喲喲,沒眼看。」朱夏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又從指縫中偷摸摸地看,一邊嘴裡還在嘀嘀咕咕。
「你,你......你竟然敢傷人。」
這一幕,也將在場的村民們給嚇得不輕,鐵柱大喝一聲,眼底卻有些恐懼。
畢竟他們就是唬人行,想要季桑寧的錢,也想要季桑寧的人,以為這樣的城裡小女孩隨便嚇嚇就完事了。
季桑寧轉頭看著鐵柱。
忽然一聲冷笑,手一伸,右手搜魂珠鏈的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鐵柱手裡的鋤頭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過去,下一秒已經落在了季桑寧的手裡。
「這......」鐵柱瞳孔一縮,這是什麼詭異的力量?
當著鐵柱的面,季桑寧毫不費力折斷了木把手,然後拿著鋤頭輕輕一扔,便挖在了鐵柱的腳背上。
頓時,鐵柱的半隻腳就分了家。
「啊.....我的腳,我的腳.....」
鐵柱驚恐不已:「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他癱在地上抱著自己還在飈血的腳不斷往後縮。
眼底都是對季桑寧的恐懼。
剩下的半截木棍季桑寧隨手一甩,直直插在鐵柱的邊上,他還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再偏半寸,就是扎在他的身上了。
季桑寧再次掃視了一圈,目之所及,所有村民都驚恐後退,完全不敢與季桑寧對視。
「嘖嘖嘖,你說你們惹她幹嘛?」
朱夏忍不住說道。
這妮子連惡魂都被她揍得滿地爬,更何況爾等村民?
簡直是找屎的行為。
「走吧。」
季桑寧瞥了朱夏一眼。
「好嘞,姐姐。」美美享受了一波被庇護的感覺的朱夏登時蹬鼻子上臉了。
這次,沒有一個人敢攔他們幾人。
村民們巴不得季桑寧這尊瘟神趕緊走。
走出村子,已經近黃昏了,郝斯文安排的司機玩著消消樂在等。
季桑寧突然站住,看著朱夏:「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她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朱夏身為南墓派的傳人,出現在這個村子,本身也是很奇怪的事情。
「啊這......我們......」朱夏猶豫著,好像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東西。
「不能說?」季桑寧問道。
「暫時不能說。」朱夏道。
「哦。」季桑寧點了點頭。
「嗚......」汽車在朱夏二人面前揚長而去,尾氣糊了他們一臉。
兩人站在馬路邊眼睜睜看著車遠離。
「大哥,我們是不是被這位姑奶奶拋棄了?」
「閉嘴吧!自己找車吧。」朱夏嘆了口氣。
「從這裡我們得走五公里,才能有唯一的一個車站......」虎頭忍不住說道。
想到這,二人的表情更加欲哭無淚了。
車子一直開到凌晨五點,季桑寧肚子早就空了,好在司機在加油站給季桑寧泡了一桶泡麵,然而還沒剛吃到一口,就接到郝斯文的電話。
「季小姐,你那邊怎麼樣了?先生出事了,您快來吧。」
季桑寧嘴巴吃得鼓鼓囊囊的,應了一聲。
天大地大,吃飽最大。
「您現在在哪裡?我直接過來和您匯合,然後去莊園吧,方才大少爺打電話過來說,先生一直在掐自己脖子,現在他們用鐵鏈把先生捆住才行。」
郝斯文在那邊急得不行。
「準備一面鏡子,將余先生綁在鏡子面前,然後用手電照鏡子,確保反射的光能照在余先生身上,這樣他應該能睡個好覺。」
季桑寧一邊說一邊吃。
「這樣可以嗎?」
郝斯文似有點不敢相信。
「夢魘怕光,怕鏡子。」季桑寧說道。
但是余山海身上應該不止一隻夢魘這麼簡單,具體的只能過去才能知道。
為了三千萬,說什麼她也要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好,好,我這就通知大少爺。」
郝斯文連連說道。
季桑寧吃完就在車上睡著了。
等到被郝斯文叫醒的時候,眼前已經是個陌生的環境了。
眼前是一個超大的莊園,潔白的牆磚,各種珍貴名樹剪裁規矩的院子裡,有一具聖人雕像。
「我們到了季小姐。」
郝斯文看著睡眼惺忪的季桑寧。
「走吧。」
季桑寧看了聖人雕像幾眼。
一般情況下,聖人護佑,浩然正氣,這莊園應該清清爽爽,毫無陰邪才對,可是季桑寧進入莊園的瞬間,卻覺得有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像是陰煞之氣撲面而來。
而莊園裡的整體設計,季桑寧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她不懂風水這塊,但是看到莊園裡的噴泉,卻下意識地想到這是三炷香。
好像,不太吉利?
「莊園是誰設計的?」
季桑寧無意一般問起。
「是全國聞名的風水師聞龍。」郝斯文雖然著急,還是回答道。
「哦。」季桑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她不懂,做好自己份內事就好了:「走吧,去看看余先生。」
郝斯文急匆匆帶著季桑寧進了莊園,直接乘坐私人電梯上了三樓。
「大少爺,我把季小姐請來了。」
三樓的待客廳里,是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聞言,轉過有些疲憊的面容。
青年才俊四個字難以形容,他渾身都透著一種真正貴族應該有的優雅貴氣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