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意思,我就知道我這一番話下去,不知多少愛慕仙兒姑娘的追求者對我恨之入骨,這不,這麼快就有人想找我麻煩了,哈哈哈哈。」李清河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
「小姑娘,帶路吧,小爺我也很好奇,是哪個不長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找我的麻煩?」李清河緩緩起身,瀟灑地打開手中的摺扇,另一隻手則提溜起桌上的酒壺:
「美人所賜,不可浪費。」
「多謝公子,沒讓小女子難做。」侍女恭敬地低下頭,「公子,這邊請。」
侍女將李清河領上了二樓。
相較於一樓的金碧輝煌,奢靡到了庸俗的地步,這「天上人間」二樓的裝飾可謂是一步一景,典雅內斂。
打量著四周層出不窮的古玩字畫,李清河也暗自心驚,
「這『天上人間』厲害啊,既有俗的,也有雅的。那家財萬貫,混跡市井的豪商喜歡明著來俗的,而自詡讀書人的文人騷客就喜歡暗地裡玩點兒雅的。
這『天上人間』的老闆能準確抓住目標人群的痛點,還捨得砸重金提升客戶體驗,這娛樂會所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這老練的經驗可不是一個年輕女子能擁有的,要麼就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要麼就是這『天上人間』的老闆另有他人。」
「就算這老闆另有他人,那被推上前台的仙兒姑娘也不會是一般的小富婆,我剛才居然想用幾片金葉子就讓她來段才藝,怕不是有點兒丟人。」李清河心裡自嘲道。
侍女將左顧右盼的李清河帶到了一處雅間,輕叩了兩下門扉:「公子,人帶來了。」
「進。」一道慵懶的聲音傳出。
進入雅間,李清河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男子。
用來束髮的紫金冠被丟棄在一旁,讓長發隨意撒落下來,胸前的錦扣半數已被解開,時不時從嘴角流出幾縷酒水滴落在白哲的鎖骨上,好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樣。
男子喝光杯中的酒水,隨手扔下銀質的酒杯,露出眉如墨畫,鼻如懸膽,睛若秋波的面容,看向打量自己的李清河。
「此人相貌竟不在我之下。」柳辰博暗自心驚。
柳辰博從身邊兩位「心胸寬廣」的少女懷中起身,拱手行禮道:
「我名柳辰博,金陵人士,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好有個性的名字啊。」李清河心中吐槽著,看向柳辰博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同情。
李清河看著眼前彬彬有禮的柳辰博,覺得他這態度不像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一時拿不定對方的目的,不想透露太多有關自己的信息。
況且出來玩,李清河一向是不用真名的,便拱手回禮道:「我名張懷義,無名小卒罷了,不值一提。不知柳兄找我有何事?」
「你們,都先出去。」柳辰博對著屋內的樂師舞姬擺手道。
等旁人都離開後,柳辰博親密的拉著李清河坐下,親自給李清河倒酒。
李清河趕忙掙脫開柳辰博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說道:
「誒誒誒,無功不受祿,柳兄你有事就直說,別這樣,我害怕。事先聲明,我只近女色,不好男風。」
「張兄你誤會了,其實我有一事相求。」柳辰博笑道,「剛才我觀張兄你在台下能言善道,很會討女子歡心啊。」
李清河嘆了一口氣,沒碰桌上柳辰博倒的酒水,反而喝了一口自己帶來的『紅顏笑』潤了潤喉,瞎編道:
「柳兄你有所不知,我這都是為理想所迫啊。實不相瞞,我正在研發一款名為『斐濟杯』的寶物,為此,我常常混跡於市井,夜宿於畫舫粉巷之中,只為了調研市場需求,收集施法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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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何物?」柳辰博好奇地問道。
「柳兄,你這種家世不菲的公子哥可以天天來這粉巷夜夜笙歌,但你可知,這世上還有很多窮苦的人家娶不到妻子,成不了家。
他們只能獨睡孤床,沒有疏解發泄的渠道,久而久之,他們會覺得生活沒有一絲盼頭,變得麻木,甚至會產生厭世的想法。
更有極端的人,壓抑久了,會對無辜的女子施以毒手。」
李清河喝了口酒水,繼續說道:
「懷義我了解到了這些後,在一處名為龍場的地方靜坐了三天三夜。
後來,義,悟了!」
「不知張兄你悟到了什麼?難道跟這名為『斐濟杯』的事物有關?」柳辰博好奇道。
李清河頓了頓,一臉正色道:「我悟到了『攪之盡頭,杯體源流』!」
「那是什麼?」柳辰博聽到這不同尋常的名稱,不由得肅然起敬。
「正是那『斐濟杯』,此物外觀呈橢圓長棍形,有常人一半小臂大小,內部布滿顆粒,有強勁的吸力口牙!
柳兄你不要覺得此物粗鄙,此物可以讓那些娶不起妻子的窮苦人家釋放積攢的壓力,他們本就是社會最底層,是尋不到更底層的發泄目標的,但可以用此物作為發泄壓力的途徑。
而發泄完積攢的壓力後,他們也不會再去衝動犯罪了,這大大緩解了官府的執法壓力,也會避免更多的無辜女子落難。」
李清河說完這一通胡言亂語,嘆了一口氣,眼神真摯地看向柳辰博:「為了達成這個遠大的目標,我只能天天來這煙花柳巷之地忍辱負重,唉,尋花問柳實非我本意,正人君子才是我面目。」
柳辰博感動得站起身來,對著李清河行了一個大禮:「我替天下窮苦的男子謝過張兄了,等此物出世,我柳家願無償替張兄廣而告之。」
「柳兄言重了。」李清河拱手回禮。
「這種不諳世事的公子哥真好哄啊,不對啊,假設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在古代研究出『斐濟杯』的話,他柳家幫我宣傳,宣著宣著怕不是直接變成他柳家的了。這小子真有這麼深的心思,還是是裝出來的?」李清河喝著酒,心裡琢磨著。
李清河放下酒杯,問道:「對了,柳兄你剛才不是說一事相求嗎?」
柳辰博嘆了一口氣,說道:「比起張兄你的遠大目標,我這事實在是不值一提。」
「沒事,你我一見如故,我豈有不幫的道理?」李清河心中也著實好奇的緊。
「唉,實不相瞞,我想跟張兄請教如何討得女子歡心。我有一愛慕的女子,可她對我總是愛答不理的,如今她正是雙十年華,若是我再得不到她的芳心,怕是會被他人奪去。我正為此發愁呢,便帶上妹妹來這揚州城參加廣陵詩會散散心。」柳辰博說著說著,臉上也帶上了一絲愁緒。
「好好好,你小子散心散到花樓來了,散到女子懷中了是吧,還一次點兩個!」李清河心中鄙視著,卻忘了自己也是過來找樂子的。
李清河不動聲色,拍了拍胸脯,說道:「這有何難?柳兄你把對方的興趣愛好跟我娓娓道來,等我教你幾招,保證你抱得美人歸。」
「多謝張兄了!」柳辰博感激道。
就在柳辰博準備向李清河細說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