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糟心事情並沒有影響到顧暖。
陸晉淵也知道她能夠來這一趟有多麼的不容易，所以也就在吃飯的時候順便說了一下陸晉波的事情就沒有再提。
「這邊有個電子廠，」陸晉淵說道，「姐，你去看看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陸晉淵上學的時候就喜歡倒騰這些東西，雖然上的不是京都這邊的大學，但他讀的那個大學也是他們省的一本的大學，而且正好是電子專業。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顧暖會建議他來深市搞電子的原因。
這傢伙在這方面有天賦。
「姐，我上次給你們廠子裡弄的電腦怎麼樣？」路上，陸晉淵問道。
「挺好的。」顧暖說道，「省了不少的人力，而且很方便。」
「是吧？」陸晉淵得意地說道，「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電腦肯定會被更多的企業更多人用起來。」
「到那個時候，第一波做這個的人，那就是真正的贏家了。」
想想他們國家有多少企業多少人呢，這要是普及起來，那得是多大的一塊蛋糕啊。
陸晉淵越說越興奮。
但國內現在有他這樣眼光的人並不多，所以在得知那家電子廠要出售的時候，陸晉淵就心動了。
他有技術，可沒有錢。
所以就想到了顧暖。
當然，一個很大的原因是他覺得顧暖肯定跟他一樣是識貨的人。
要知道，當初他接到顧暖的電話，讓他給她弄兩台電腦的時候，陸晉淵有多吃震驚的。
你姐不愧是你姐。
他才剛有這個念頭想要將自己拼裝的電腦推給顧暖呢，結果顧暖就直接找上門來了。
「如果你想要做電腦生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顧暖說道，「不過你需要先搞定幾件事情。」
「什麼？」陸晉淵在一聽這話，心裡是高興的，這表示顧暖對自己是認同的。
同時，他也想聽一下她有什麼建議。
「我之所以覺得電腦很方便，是因為你給我的那幾個工具。」顧暖說道。
表格和文檔操作和查詢起來很方便。
這也是當初她要給財務室弄電腦的原因之一。
「但首先，你得先考慮這些工具的來源。」顧暖看了一眼陸晉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到版權的問題。」
這也是前世她後來聽說的，九十年代末國內興起了一股子電腦風。
就連很多電腦培訓機構也跟著火爆起來。
但後面也有很多電子廠倒閉，就是因為版權糾紛問題。
「這個……我確實還沒有想過。」陸晉淵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要想辦這個電子廠可以，」顧暖說道，「寫個分析報告給我，我看看。」
「那是必須的。」陸晉淵說道。
他其實想要他的分析報告已經寫好，但剛才聽了顧暖的話以後，他又覺得自己的那個報告還不夠完善。
不過兩個人並沒有直接去電子廠，而是坐在電子廠對面的一家餛飩店的二樓吃起餛飩。
這就讓趙敏敏十分納悶了。
不是說要來看電子廠的嗎？坐在這裡就能看了？
嗯，也是能看到，就只看到電子廠的門，而且還是個後門。
「這家廠子從前是做電子儀器的，以前是跟國營廠供貨的。」陸晉淵給顧暖倒了一杯水說道，「現在國營廠倒閉了，他們沒有了訂單。」
國營廠的訂單一下子沒有了，按說其他也有，但是這廠子偏偏在這個時候廠長給換人了。
新廠長還是個好高騖遠的，幾下子就給將廠子折騰成現在這樣了。
「以前我們這裡可熱鬧了。」來上餛飩的老闆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我這個店能開到什麼時候？」
從前熱鬧，來吃飯的人也很多，他這樓上樓下坐的都是來吃飯的客人。
但現在，偶爾來上幾個人吃飯，很多還是電子廠的員工。
不過聽他們話里話外的意思，以後說不定連這餛飩都吃不起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大叔，你這餛飩很好吃。」顧暖嘗了一口說道。
「謝謝啦，」大叔嘆了一口氣，「我在這裡開了十幾年的店了，就是捨不得啊。」
可如今看來，也是時候要換個地方了。
「再等等吧，不是說有很多人想要盤下這家電子廠嗎？」顧暖說道。
「說不定等盤下來以後這裡就又恢復以往的熱鬧了。」陸晉淵說。
「別提了，」大叔擺了擺手，「之前廠子效益不好了又把老廠長給請回來了。」
可請回來也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老廠長給出了條件，盤廠子價格可以談，但必須保證廠子裡的工人的工作。」大叔說道。
雖然，老廠長是很仁義了，可很多有意向來談的人不樂意。
「而且，我們廠從前是做儀器的，有些人想要盤下來做其他的，老廠長自然是不答應了。」大叔說道。
所以，事情就一直這樣僵持著。
當然，老廠長的壓力也很大，因為上面也有人在吹著他。
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大叔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下樓了。
「姐，你怎麼看？」陸晉淵希冀地看著顧暖說道。
「吃飯。」顧暖低頭吃著餛飩，「還挺好吃的，你去給我再要一碗。」
陸晉淵，「……」
現在說的是吃餛飩的事情嗎？
怎麼還有心思吃得下去呢？
但還是認命地去樓下給顧暖再要了一碗餛飩。
誰知道她的第二碗餛飩還沒吃完呢，就見樓上又上來一個老者。
店老闆先給他上了餛飩，「您先吃，包子我給您端。」
將另外一碗餛飩端到了顧暖的桌子上。
老者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二樓竟然有客人，有些意外，不過也只是對顧暖幾人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吃餛飩。
然後就聽到陸晉淵說道，「這電子廠要是真的盤給別人做其他的，那就太可惜了。」
老者一愣，看了一眼陸晉淵，繼續低頭吃餛飩。
「但是要留下所以的人，」顧暖看了一眼陸晉淵說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管是不是偷奸耍滑還是真有技術的，都一鍋粥地留下。
「老廠長的出發是好的，」顧暖繼續說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