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和令狐沖都是天下少有的俊秀人物,此時一刀一劍,互相進攻,招式看似尋常,觀戰之人卻無不心生讚嘆。
兩人交鋒百招,每一招都是進攻,每一招都是實招,有些招式看起來和亂砍亂刺毫無區別,但即便是風清揚,也滿意的捋了捋鬍子。
左冷禪面露冷色,他已經有了針對風清揚的算計,可那又如何,令狐沖天賦異稟,年富力強,最少也有五十年壽元,有他一人,五十年之內,華山無憂。
五十年時間,誰知道華山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岳不群面露笑意,看起來是滿意弟子的實力,內心卻大叫MMP,早知道風清揚還有這等神劍,換辟邪劍譜做什麼?風清揚看不上他,令狐沖卻是自己帶大的,師父開口,令狐沖豈能拒絕。
若是林軒知道岳不群的想法,只能不屑冷笑,以岳不群的天賦,便是得到獨孤九劍又能如何。
使這獨孤九劍,除了精熟劍訣劍術之外,有極大一部分依賴使劍者的靈悟,一到自由揮灑、更無規範的境界,使劍者聰明智慧越高,劍法也就越高,每一場比劍,便如是大詩人靈感到來,作出了一首好詩一般。
令狐沖個性瀟灑,無拘無束,悟性超群,最是適合施展獨孤九劍。
岳不群功力固然深厚,卻被氣宗的思想束縛,做不到這等瀟灑自如,獨孤九劍在他手中,還不如華山劍法來的厲害。
蝶舞看林軒和令狐沖斗的激烈,不免有些擔憂,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五嶽劍派的高人,一旦林軒輸了,令狐衝下死手,或者林軒贏了,卻重手傷了令狐沖,都大大不妥。
想要幫忙,可她的武功初學乍練,難敵令狐沖三劍,如何能夠插手。
越想越急,手不自然的抓向衣角,卻剛好抓到隨身攜帶的玉簫,心思一動,想到林軒個人愛好,拿起玉簫,放在嘴邊輕輕吹奏。
林軒喜歡聽蝶舞吹奏玉簫,在簫聲中練武,或者思索事情,悠揚的簫聲傳到,林軒仿佛聽到BGM的主角,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招式越發流暢,速度也大為提高。
短短時間,林軒已經查找到多處破綻,速度已經逐步激發出來,不必再留手。
令狐沖越打越興奮,華山劍法和獨孤九劍夾雜在一起使用,這一招是有鳳來儀,半招之後卻成了古柏森森,刺到林軒身前,又變成了白虹貫日。
一招數變,看似有招,實則已經到了近乎無招的地步,昨日劍法之中還有斧鑿痕跡,今日卻半分不見,只餘下純淨至極的劍意。
對拼二百招,令狐沖對「獨孤九劍」中的精妙招式領悟越來越多,不論林軒以如何凌厲迅捷的刀法攻來,總是一眼便看到招式中的破綻所在。
此時此刻,令狐衝出手僅有一招,這一招千變萬化,足以演變成任何高招,觀戰眾人基本上都是劍法高手,可這般劍術,別說見過,便是聽都沒聽說過。
令狐沖厲害,林軒更厲害。
身如柳絮,變幻無窮,忽而在東,忽而在西,招式同樣從繁雜多變演變成一招,令狐沖劍法精深奧妙,劍劍刺向招式破綻,逼林軒變招,可林軒每次變招,令狐沖不得不跟著變招,但凡有一招慢了,便必敗無疑。
斗到二百四十七招,林軒最先清醒過來,木刀一橫,令狐沖不解其意,順勢刺出一劍,林軒右手卡住令狐沖的劍,左手輕輕一彈,正點在劍脊之處。
兩人用的木刀木劍雖然是上等紅松木製作,堅韌無比,但這般比斗,早已支撐不住,內里結構損傷多處,林軒以靈犀一指輕輕一彈,木劍立刻碎成數節。
「華山劍法精絕,林某佩服至極,方才那一招取巧,還請令狐兄勿怪。」
令狐沖豁達,對此並不在意,笑道:「林兄說笑了,比武較技,本就該隨意施展各種手段,何來取巧之說。」
互相吹捧幾句,二人各自回去,大戰二百餘招,兩人都出了一身臭汗,山風一吹,有說不出的難受。
好在林軒名聲越來越大,無人敢怠慢,回到住處,熱水浴桶已經備好,蝶舞熟練的為林軒更衣,伺候林軒沐浴。
這些時日,蝶舞修行了九陰神爪,雖無大成就,指力卻強了不少,按摩起來頗為舒適。
感受著一雙柔嫩的小手在肩膀手臂上一寸一寸的按摩,舒緩氣血,鬆弛肌肉,林軒舒服的打了個哈欠,閉目睡下。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過午飯,林軒沒有去找令狐沖比劍,而是閉目思索這一戰的領悟,尤其是被令狐沖攻擊的破綻,更是重中之重。
遇到想不明白的地方,便留著不想,直到把這一戰的收穫完全領悟,才去拜訪風清揚,向風清揚請教各種疑問。
風清揚對於林軒頗有好感,也需要林軒這塊「磨刀石」,並不敝帚自珍,對於林軒的提問盡數解答,順便還指出了一些林軒沒有發覺的破綻。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林軒令狐沖繼續比試,這一次觀戰的人以後輩弟子最多,那些掌門長老卻是沒興趣來了,受的打擊太大,不想來了。
林軒大有長進,令狐沖長進更多,兩人再次刀劍對決,一連鬥了三百招,林軒才以速度取勝。
如此一連數日,一直到令狐沖成親前一天,兩人仍舊在比武,不過這一次,兩人大戰三百三十六招,林軒以一招之差落敗。
令狐沖年輕一輩第一人之名自此坐實。
比斗數日,兩人關係越來越好,閒暇之時,於華山絕頂,蝶舞奏樂,林軒唱歌,令狐沖舞劍,岳靈珊送來美食美酒,其樂融融。
「林兄,我曾經遇到兩個前輩,這兩個前輩一位精於撫琴,一位善於吹簫,二人結成知交,共撰樂曲。
可惜二位前輩遭逢大難,同時逝世,二位前輩臨死之時,將此曲交於我,讓我訪覓傳人,免使此曲湮沒無聞。
令狐沖粗人一個,不懂琴曲,想請蝶舞姑娘一試,若是可以,便贈與蝶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