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明氣得不行,呸了幾口,這才扶著牛槐花走了出人群。
夏蟬見人走了,這才上前幾步,道:「孟爺爺,謝謝你剛才為我們說話。」
孟培德呵呵的笑著,「大妞,你怎麼說也是個姑娘家,沒出閣呢,別整天跟他們一般見識,影響了自己。」
夏蟬笑笑,知道孟培德是個好人,為了自己著想,道:「孟爺爺,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孟培德看了看,道:「大妞,這家裡也該拾掇拾掇,把門牢靠牢靠。」
孟培德話里的意思她明白,無非就是要平時看緊點家門,別像今天這樣被人這麼容易就進來。
夏蟬點點頭,「我知道了,我這不也正是想著呢嘛,等過幾天買點菜回來,還得去村里叫幾個人來幫忙,我家的炕也有點不嚴實,這些啊,都得一塊來。」
孟培德點點頭,看了看裡頭,道:「寶兒,過來。」
夏寶兒和夏妞急忙走了過去,孟培德挨個的摸摸兩人的腦袋,笑道:「寶兒,要是沒地兒去玩,就去爺爺家裡。」
夏寶兒看了看夏蟬,夏蟬點點頭,夏寶兒才懂事道:「謝謝爺爺。」
孟培德笑笑,看著夏蟬道:「大妞啊,要是下次再出門,就把寶兒送我們家去,你大奶奶在家,還有歌兒,都能幫你看著,你也省心。」
夏蟬感激的點點頭,「謝謝孟爺爺。」
送走了孟培德,王大柱在一旁道:「大妞,你沒事兒吧?」
夏蟬笑笑,「沒事兒,柱子哥你別擔心了。」
王大柱這才點點頭,道:「你好生看著家裡,以後要是有事兒出門,就跟俺說聲,俺幫你看著家。」
夏蟬心裡感激無比,「謝謝你柱子哥。」
王大柱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失職了,竟然沒有保護好夏蟬,王大柱摸摸腦袋,道:「那……俺先走了……」
夏蟬點點頭。
送走了人,夏蟬這才轉身回了屋子,拉著夏寶兒進了屋子,道:「妞兒,去弄點涼水來。」
夏妞兒點頭,轉身去弄水,家裡沒有手巾,只有一塊還算柔軟的布條,夏蟬將布條折成四四方方的樣子,蘸了涼水,給夏寶兒敷著臉頰,道:「寶兒,還疼不疼?」
夏蟬忍不住笑了,「寶兒聽話,以後碰見壞蛋,要是知道自己打不過,就趕緊跑知道嗎?可不能志氣,要不然會吃虧的。」
夏寶兒點點頭,「寶兒知道了。」
一旁的葛氏癟著嘴,「大妞……娘的錯……是娘的錯……」
葛氏的腦袋一直不清醒,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當年夏耀祖窮的不行,娶不到媳婦,在山溝里撿了瘋瘋癲癲的葛氏回來,養了三個孩子。
葛氏一直被欺負,因為是外鄉來的,又是身份不明,加上經常痴傻,不僅是家裡人欺負她,就算是出去,村裡的人也總是欺負她。
夏蟬心酸,伸手抱了抱葛氏,「娘不哭,不是娘的錯兒,都是壞蛋的錯兒,蟬兒把壞帶打跑了,娘不哭了好不好?」
葛氏聽得懂,癟著嘴道:「大妞,大妞好……二妞好……寶兒好……」
夏蟬看著葛氏急切的樣子,都忍不住想掉淚,她吸了吸鼻子,道:「蟬兒知道,咱們都好好的……」
夏寶兒見葛氏哭了,忙上前伸手給她擦淚,「娘親不哭……」
夏妞兒也上前,蹲在葛氏身前道:「娘,別哭,咱們一家都好好的。」
夏蟬知道,葛氏嘴上說不出,心裡卻是難受,她作為一個母親,保護不了孩子,她心裡苦著。
夏蟬起身,笑著道:「來,咱們都別哭了,日子還要過呢,今兒個我跟妞兒去鎮子上賺了錢,買了好些東西呢。」
說著,將白面和豬油拿了出來,夏寶兒和葛氏被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急忙趴在鍋台上看。
夏蟬將中午留下的兩個包子拿了出來,遞給兩人,道:「喏,香噴噴的肉包子,可好吃了呢。」
夏寶兒眼神一亮,急忙接了來,又道:「姐姐,怎麼只有倆?」
夏蟬道:「我跟你二姐中午吃了,這是給你和娘的。」
夏寶兒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小嘴吃的都是油,「姐姐,真香,真好吃。」
夏妞兒笑著,「都是姐姐的功勞,姐姐把山大蒜賣給了酒樓,賺了一吊錢呢。」
夏寶兒眼神亮亮的,「姐姐,你真厲害。」
夏蟬笑笑,道:「娘,寶兒,你們想不想吃蔥油餅?」
夏寶兒一愣,「姐姐,啥叫蔥油餅啊?」
夏蟬抿唇,「等著哈,姐姐給你們做,妞兒去扒兩根蔥,寶兒和娘去搬乾草來準備燒火。」
幾人都是急忙分頭去行動,夏蟬則挽起了袖子,拿了盆來刷乾淨,倒了一些白面進去,然後拿著水開始和面,這邊幾人都是回了來,夏蟬道:「妞兒,把蔥切成小絲兒。」
夏妞兒點點頭,切了之後便倒進了盆里,夏蟬道:「寶兒,你帶著娘上炕去收拾下,咱們很快就可以吃晚飯了。」
夏寶兒點點頭,拉著葛氏上炕去,夏妞兒蹲在下面燒火,夏蟬道:「妞兒,火小一點,要不然餅該糊了。」
夏妞兒應聲,夏蟬倒了豬油在鍋里,將麵糊糊往鍋里倒,攤成一個小圓形,看著它慢慢成型,這才拿著鏟子翻了一下。
豬油的香味兒加著白面和小蔥的香氣,真是沒得說,夏寶兒穿鞋下了來,倚在門口看著,「姐姐,真香,這就是蔥油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