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醫生，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聽別人說你醫術高明才來找你！為什麼要我去海市檢查！」
少婦的情緒有點激動，喊完以後，腹部疼痛加劇，一下子癱在椅子上，可眼神哀怨地看著溫嶼。
溫嶼毫一字一句耐心地解釋。
「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而已，現在的人醫療條件很好，只要你配合治療，一般沒什麼問題。」
他不敢直接說出來「癌症」兩個字，畢竟這兩個字在普通人眼裡，和等死沒什麼區別。
其實癌症早期的治癒率非常高，即使到了中期，切除加化療，也能最大程度保證6—10年的生命。
溫嶼的老師曾說過一個例子，那還是快四十年前。
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師乳腺癌，去首都做了切除手術，並且切除了所有乳腺，那個時代化療很少，所以她放療了三次。
如今已經九十多歲了，步伐矯健，還能和遠在海外的重孫視頻聊天。
溫嶼看著少婦激動到上下起伏的身體，又加了一句。
「不管有沒有問題，心態很重要。
在我們醫生眼裡，沒有治不好的病，只有不配合治療的病人。
我也可以給你開點藥，先讓你退燒止痛，但我還是想勸你去大醫院做個詳細的……」
「開藥吧！」
溫嶼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婦無情地打斷了。
收費處的趙檬無聲地對他搖搖頭。
「好吧，我給你開處方。
鹽酸曲馬多緩釋片可以現在吃一片，但不能多吃，一天兩次，而且要最疼的時候才能吃，半小時起效……」
溫嶼正絮絮叨叨地說著，少婦忽然就沒兆頭的直直倒了下去。
幸虧李諾反應及時，和嚇得兩步邁出收費處的趙檬一起把人扶住，少婦這才沒摔在地上。
「溫醫生！你離那麼近，怎麼不扶一下啊！」
看著紋絲不動的溫嶼，趙檬艱難地把人扶好，責備地看著他。
溫嶼撓了撓下巴，一臉無辜。
「我低頭開處方呢！真沒注意！」
反應過來的溫嶼這才把人抬上床，對著李諾說道。
「先給她葡萄糖靜滴，加一支幹擾素。」
等掛上水，李諾才拉著溫嶼小聲地問。
「她真的是癌症嗎？她才34歲。」
溫嶼看著李諾：「你認識她。」
「嗯，樊樂是我堂妹的同學，小時候我們都住奶奶家，她經常找我們玩。
她挺可憐的，第一次結婚沒多久，丈夫就出車禍死了，自己帶著孩子又嫁了一個。
誰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圖她錢！花完了撫恤金就開始打她，好不容易才離了婚……
這日子剛好一點，又得了癌症……」
李諾說著，眼睛就紅了。
在李諾的印象里，樊樂一直就是個孩子。
後面她遇到的事，也聽她堂妹提起過幾次。
當初為了和第二個男人離婚，樊樂寧願帶著孩子淨身出戶，在林遠縣租了個房子。
如今她一個人帶著一兒一女，父母還沒有退休金，以後的日子，真是難以想像。
「胰腺癌確實不好治，在眾多癌症了，胰腺癌最難處理。
胰腺附近的臟器太多，稍微不注意癌症就會轉移到五臟六腑。
剛才我摸到腫瘤的時候，已經有一個枇杷大小了。
診脈的時候，也發現了不止一個腫瘤。」
既然李諾和樊樂認識，溫嶼也就沒有保留地把實話說了出來。
「不止一個！」
李諾難以相信地捂住嘴巴！感覺天旋地轉。
好半天才站穩腳跟，坐下椅子上。
「她……
溫醫生，胰腺癌治療的費用有多少？」
溫嶼掰著手指粗略地算了一下，給了個大概的數字。
「其實腫瘤切除很容易，主要是化療。
A+B最少打三輪，多美素一支五千左右，異環磷醯胺，以她的體重也差不多五、六千。
還有其他輔助用藥，加上化療解毒藥。
一輪差不多就要十萬了。
三輪下來加上手術費……你自己算算吧！」
李諾在手上畫了幾下，驚訝地叫出了聲。
「那豈不是要三十幾萬！」
「差不多吧！
不過她還年輕，這一輪治療結束，十年應該不會復發。」
溫嶼點點頭，三十萬即使放在海市，也不是小數目。
更何況在林遠縣，這三十萬，他們不知道要掙多少年！
李諾看著溫嶼，半天才開口。
「溫醫生，除了化療，別的方法還有嗎？
比如中醫療法，電療！針灸！艾灸什麼的！
溫醫生你有辦法對吧！」
「這……」
溫嶼搔著腦袋，有些遲疑。
他不是沒辦法，而是有些藥不能公諸於世。
就像上次他給倪軒竹的去疤膏，治老老倪靜脈曲張的藥膏，都是他從醫療空間裡帶出來的。
而且醫療空間裡也有針對腫瘤的療法。
只是空間只能他一個人進去，那些藥也只能帶出來他自己製作的。
每次進空間的時間也有限，癌症藥的製作更加麻煩……
他空間的網店倒是可以賣給現實世界裡的人藥物，只是那些藥價格很高，不然他怎麼會一年多就賺了十幾萬！
但是李諾雙眸誠懇，溫嶼實在招架不住，只能無奈地點頭。
「有是有，可以不化療，但是必須先手術。
見效可能不如化療那麼快，但是過程沒有那麼痛苦。」
「那……」
李諾還要開口，溫嶼趕緊堵住了李諾的話。
「我不能給她動手術，胰腺附近腫瘤切除手術很麻煩。
她沒有系統檢查過身體，身體的情況不清楚，不可能給她貿然做手術。」
胰腺癌不同於其他未知，有些部位的腫瘤靠介入手術，微創就可以完成。
但是胰腺不行，尤其是已經轉移過的癌症，很有可能長在脊椎、肝臟、大腸……這樣的地方。
要先確定腫瘤的大小、位置，手術前還要檢查體內的癌細胞和普通細胞含量。
如果不符合標準，手術就要後推，這一推，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李諾一聽，又失落地低下頭。
「去大醫院檢查也要不少錢吧！樊樂可能連農保都沒有。」
她知道樊樂的情況，平時吃飯連菜都捨不得吃，好東西全留給孩子。
讓她花好幾千去檢查，豈不是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