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
秦魈看了一眼女人的肚子又繼續的說道:「關於你懷孕,是怎麼回事。」
女人遲疑了兩秒鐘才開口。
女人名叫沈薇月,33歲,京州人。
結婚已經六年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懷孕,丈夫周毅與她是大學同學,經常安慰她,說孩子的事情要慢慢來。
兩年前沈薇月父母車禍過世,周毅接手了父親的公司,對她一如既往的關愛,失去父母的沈薇月更加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直到四個月前醫生建議沈薇月做試管,聽到這個消息後她婆婆連夜坐車趕來京州,告訴沈薇月孩子還是自然懷孕的好,婆婆每天都給沈薇月做飯燉補品,說調理一陣子要是還不能有孕,在做試管也不遲。
沒多久沈薇月就發現自己月事沒來,反覆的用驗孕棒測了好幾次,都是兩道槓才告訴周毅。
「其實我第二天就想去醫院檢查的,但是周毅他媽說頭三個月胎不穩,他們老家的說法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孩子來的太不容易了,我每天都要喝我婆婆給我熬的偏方,又腥又苦的……」
「什麼偏方?」秦魈打斷了沈薇月的話問道。
可我的目光卻一直盯在沈薇月額頭的日月角,她母親分明還在世,為什麼沈薇月卻說她父母雙亡呢?
「那偏方現在還在喝麼?」
「還在喝,我婆婆說這個偏方大補,讓我一直喝。」
「明天想辦法把藥渣偷出來。」
沈薇月離開後秦魈問我,「宋津,你怎麼看?」
「不好說,蠱我不是很了解,但是從沈薇月的面相來看,父母福壽雙全,就算是中途橫生變故了,現在至少她母親還在世。可她卻說她父母雙亡。」
秦魈的臉色略有深沉,「那就看看她明天帶來的藥渣都有什麼了。」
一整天秦魈都有些寡言,心事重重的樣子。
九叔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人了,秦魈說九叔經常會這樣,所以我也沒有多想。
回到房間我拿出那本從山上帶過來的古書。前幾頁的禁術我快能背下來了,中間有一些符咒的畫法,可是沒有說明。看來改天有時間還得自己畫著試一試。
秦魈在樓下喊我,我把書合上放進了抽屜里,應聲下去。
「這是秦莫,我堂哥。」
只見一個與秦魈有三分像的男人站在秦魈身邊愁容滿面。
「堂哥……這是,丟東西了?」不知道為什麼,看他左眼角皺紋橫生,甚至有一顆微紅的疙瘩,我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秦莫眼睛瞪大,臉上的愁雲散了一半。
秦魈拍著自己的胸脯驕傲的說:「堂哥我都告訴你了,就算我爸不在家也沒事,我兄弟比我爸厲害。」
秦莫還真是丟東西了,丟了一罈子骨灰。
身為秦家人,雖然秦莫不是嫡傳趕屍人,能力多少會受到限制,像起魂和攝靈完全不會,但基本的趕屍還是沒問題的。
這次秦莫就是受僱主所託把僱主在京州意外身亡的女兒帶回湘西。可是就在昨天他帶著骨灰罈住進酒店,準備今天啟程回湘西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骨灰罈破了,裡面的魂魄早就沒了蹤跡。
秦莫沒辦法,想著過來找九叔幫忙,卻不料九叔竟然沒在家。
聽到這我皺緊眉頭,秦魈問道:「宋津,怎麼了?事情很難辦嗎?」
我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是,只不過你們趕屍不是趕著屍體?是趕骨灰盒?」
瞬間秦莫看向秦魈的表情又有了些變化,希望好像在一點點的幻滅。
「早就不趕屍了,那多嚇人啊!一排排屍體蹦蹦跳,趕上驢友感受大自然,在嚇死人怎麼辦。」秦魈笑著說。
我點了點頭,的確中國人特有的執念就是魂歸故里,死後不能流落異鄉。但是現在魂魄丟失,照理說直接換個新骨灰罈拿回去僱主也認不出來,但是魂魄丟失可大可小。
要是自己衝破骨灰罈可見怨氣衝天,七日之後化為厲鬼,危害不容小覷。
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特意收了魂魄去,那怕是更加棘手了。
「你有死者的資料麼?」
死者叫牛蕊,21歲,在京州讀大學。
資料中有一張牛蕊的生活照,青春靚麗,沒想到紅顏早夭。但是突然一下,原本照片中貌美如花的女大學生,口鼻皆流出鮮血,臉也破碎成了幾瓣。
「她是怎麼死的?。」我緊張的問道。
「車禍,當場死亡。」
「兇手抓到了嗎?」
「還沒有。」
看著我蹙眉秦魈問道:「怎麼了?抓兇手那不是警方的事,咱們只要把魂尋回來就行了。」
「可如果我說,牛蕊恐怕要化成厲鬼了,你們說她第一時間回去找誰?」
我說完這句話後,秦莫的反應最大。
「怎麼可能,牛蕊死的第二天我就到了京州,算起來今天也不過是第三天,哪怕是橫死也總得七天才能化為厲鬼……」
「可要是她腹中有成型的胎兒呢?」
我打斷了秦莫的話,
「你看這幾張照片,這張應該是最近拍得,牛蕊的鼻翼變得明顯寬大,眼睛下方的子女宮豐盈紅潤,想必是已經有孕在身。」
「宋津……你是怕,子母煞……」
「恐怕已經是了,你看看牛蕊的生日,還有她死亡的日子。」我指著牛蕊的資料說。
農曆十月己亥日,陽氣已盡,故以己配亥,為純陰也。
「純陰命的懷孕女人,在純陰日橫死……哥,你中頭彩了。」秦魈看著秦莫苦笑著說。
秦莫看著我,「宋津,還有辦法嗎?厲鬼本來就不好對付了,如果雙陰子母煞一旦形成,後果不堪設想。」
我倒是想幫忙了,可現在也得找找到牛蕊啊,不然難道對著一張照片去煞嗎!
「我們先去她學校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