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前幾天新看到的一個成語。
螳臂當車。
付老的這種修為,竟然連攔住男人都做不到。
那麼就不要再說,誰能與之相抗衡。
還好上次只是有異動,羅紹成請來了關二爺的官印。
不然估計就是大羅神仙下來蓋個印,這傢伙也都不放在眼裡。
男人此時已經站到了我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他這個眼神其實看的我有些心慌。
這眼神,怎麼有點像陳北橋看姜黎茉的眼神啊,這祖宗不會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我咽了咽口水。
說實話,見過萬千惡鬼我都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是看他這個眼神,我,我慫了。
我趕緊用力扯了扯被拷住的雙手,對著外面圍觀的人喊道。
「能不能把這個給我打開,我擦,我感覺這個人有點不對勁。」
付老坐在地上,背後靠著牆,嘴角還殘留著暗黑色的血跡,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他人更是不敢上來半分。
就在我陷入絕望的那一刻,只聽見啪嗒一聲。
沒想到拷在手上的禁錮竟然自己斷開,而男人的手,懸在了我的胸前。
所以說,是他。
原本面無表情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這是,要對我……
如果我要是像狗血劇中演的那樣,假意與他如何,然後伺機逃跑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會不會在被他發現動機不純的那一瞬間,直接弄死。
別的不說,就這祖宗像弄死一個人,估計比弄死螞蟻都要簡單的多。
就在這時候,從男人的掌心有東西掉了下來。
我胸口的那半塊玉,熱的更加厲害。
等等……
從男人掌心掉下來的東西……
似乎……
我趕緊掏出自己的羊脂玉與其比較。
竟然,是玉的另外半塊……
爺爺讓我等的人,是他嗎?
還好我下山了,這要是在山上等著他,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當我把男人手中另外的半塊玉接了過來,與我身上的半塊合在了一起的時候,玉石散出來七彩光芒,將整個屋子照了個通亮。
我瞪著眼睛連忙看向門口坐在地上的付老。
我急需要在他那裡得到一個答案,哪怕不太準確的答案也行。
可是,門口眾人的眼中,皆是難以置信。
包括付老。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當下情況的時候,外面炸出了一身巨響。
男人抬頭看了我一眼,當即起身向外跑去。
我跟在他身後也來到了特別行動小組的院子中。
又一聲巨響,在天邊炸開。
隨著巨響還有一道道七彩的光。
付老被人扶到了院子裡,看著天七彩的光,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
男人皺著眉頭,起身就像朝光的方向跑去。
「宋津,攔住他,快,攔住他。」
雖然我不明白付老為什麼要讓我攔住他,但是他老人家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男人的這個戰鬥力,我怎麼攔得住他!
我手中掐訣朝男人的方向跑了過去。
昨天在山上我們就一天沒吃飯,下山後又直接被帶回了特別行動小組關押。
我整個人虛的不像話,每一步都是咬著牙的往前跑。
就在男人快要走出特別行動小組的大門口的時候,我直接喊了一嗓子。
「你給我站那。」
就我倆這體力懸殊,人家走的都比我跑的快。
差距只能越拉越大,到時候一旦男人進了市區,後果不可想像。
可我也真是沒想到,我這一嗓子能比付老的血符有用。
我估計男人停下腳步,轉過身看我的時候,不只是我,而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如果要細數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這件事絕對可以記上一筆。
不過男人看著我的那一刻,我心還是有點慌慌的。
「怎麼了?」
…………
男人開口問道。
「你不能走。」
「我要去找她。」
「你不能離開這,回去。」
「我說了我要去找她。」
她是誰?
男人口中她和剛剛的七彩光有關係嗎?
「你不能離開這裡,你回去,想要找誰我幫你去找。」
但是顯然這句話對男人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男人想要轉身,我當下將手中合在一起的羊脂玉舉了起來。
「你站住,你回去,要找誰我幫你找。」
男人看著我手中羊脂玉,似乎在考量什麼,就在這時候,天邊又炸起了一聲雷。
男人想都沒想的繼續朝外跑去。
「付老,怎麼辦?不會整個特別行動小組都沒有人能攔住他吧?」
付老還沒來得及回話,噗通一聲,男人從天而降的摔在了我面前的地上。
我抬頭看了看付老,付老卻緊盯著我的身後。
我脊背開始發涼。
不會是什麼更可怕的東西來了吧,這個男人的戰鬥力我已經應付不了了。
能夠輕而易舉的給他打倒在地,得是什麼段位?
「他讓你回去,你沒聽見嗎?」
一陣銀鈴般的女聲從我身後響了起來。
這聲音,不是喬臻臻,也不是司梨,我認識的女人不多。
誰還會出手幫我?
「他讓你回去,你到底聽沒聽見,還不滾回去!」
又一聲嬌呵,男人甚至都沒敢在看我一眼,就從地上爬起來,朝屋裡走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這個背影我還挺心疼的。
畢竟剛剛把我從審訊室放出來的是他。
「宋津。」
心疼都沒超過半秒,後面的女人喊了我的名字。
「宋津,你幹嘛呢?」
這個聲音不像剛剛那般帶著戾氣,但是我竟一時之間不敢回頭。
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看了看手裡拿著的玉,慢慢的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姑娘,明眸皓齒的對著我笑。
一襲紅色長裙,光著腳丫,站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