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康嬪卻開口了。
「皇后娘娘要是不說,臣妾還真是忘了。」
康嬪笑著看著剪秋說道:「當初秋貴人伺候烏拉那拉氏的時候,聽說原本到了年紀是可以出宮的,可是是秋貴人自己求了烏拉那拉氏這才留下。」
「是啊,烏拉那拉氏,原本是想把她許配給江福海的。畢竟兩個都是自己的心腹,用著安心。」
年世蘭諷刺的一笑,至於自己說的真假,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她就是說來噁心剪秋的,誰還會在乎真假?
剪秋聽著年世蘭的話確實夠噁心,不說宜修有沒有那個想法,就是年世蘭這麼說出來,也夠自己噁心的了。
康嬪聽著年世蘭的話都覺得她夠厲害,這樣的話都能說的出來。
「你以為你的那些心思藏的有多好,不過是小丑罷了。」
年世蘭接著說道:「來人把秋貴人拉下去,跪在院子裡去讀女戒,直到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止。」
說到底,年世蘭不過就是要折騰她而已。
幾個人心裡都明白。
康嬪見年世蘭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自己想來就沒有用處了。
「九阿哥也該睡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說著便把九阿哥抱回了懷裡,然後假裝不經意的掉了個東西在地上。
此時的剪秋已經被帶了出去,自然就看不到了。
年世蘭看了一眼,頌芝馬上便過去撿了起來,然後放到自己的手裡。
剪來跪在院子裡,看到康嬪抱著九阿哥安然無恙的離開,心裡更是恨了幾分。
當時若沒有自己,這個武氏是怎麼也進不了宮的。
如今她成了主位,卻看著自己落到如此下場也不出聲。
年世蘭坐在殿內,喝著茶聽著剪秋在那兒讀著女戒,都有些困了。
「去把富察貴人傳過來,讓她在這兒看著秋貴人,本宮要回去休息了。」
年世蘭說完就讓頌芝扶著自己往後殿走了進去。
這裡是翊坤宮,剪秋是沒想過要在這兒偷懶的。
年世蘭回到寢殿,頌芝這才把剛才撿起的紙條拿給年世蘭。
「太后,薨。」
年世蘭看著上面的字實在是有些不可相信。
太后的身子最近是不好,可是也還沒到不行的地步,怎麼就薨了呢?
康嬪是不會無故這麼說的。
年世蘭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有沒有可能,沈眉莊就是知道了太后已經不在了,這才讓皇上對她產生了殺意?
可是壽康宮如今還有十四爺在,就算是太后沒了,那十四爺那兒也不可能沒有動靜才是啊?
除非...
年世蘭想到了一種可能,除非十四爺也不在了。
想到這兒,年世蘭更是心裡發涼。
若是皇上能把太后算計至此,那麼果郡王那邊兒也就說的通了。
甄嬛才些日子還說果郡王同隴西郡王聯繫密切,想來都是太后的安排。
畢竟隴西郡王可是太后的親信。
現在太后若是不在了,那果郡王怕是就會成了皇上的目標。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果郡王徹底收手。
年世蘭怎麼會讓他在這個時候收手呢?
太后沒了,最擔心的應該是他才對。
年世蘭把周寧海叫了過來,小聲的吩咐著,然後就讓周寧海出宮了。
富察貴人來的時候,剪秋一遍女戒都沒有讀完。
「你說你好好的去惹皇后娘娘幹什麼?」
富察貴人最會做的就是這種冷嘲熱諷了。
「你還當你是以前烏拉那拉氏跟前的大宮女呢?誰你都想去試探一番?」
剪秋聽著富察貴人的話抬起頭來看著她:「如今我也是貴人,你也是貴人,你以為你比我高貴到哪兒去?」
「再怎麼我也是正經兒的選秀進來的貴人,而你?不過是一個婢女,一時得了皇上的垂愛,還是看在烏拉那拉氏的份兒上,你和我比?」
富察貴人卻並不生氣:「話說,皇上可有曾叫你侍寢過?你算什麼貴人。」
「富察貴人,你是忘了你當初孩子是怎麼沒了的吧?」
剪秋最知道刀子刺到哪兒才最疼:「怎麼,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再有身孕,你就沒想過,是不是皇上也厭棄了你呢?而你,卻還能把文嬪服侍的那麼好,這點我確實不如你。」
那個孩子一直是富察貴人心裡的一個刺,就這麼被剪秋給說了出來,富察貴人當即火氣就上來了。
走到剪秋的面前對著她的臉就給了一個耳光。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的事兒少不了你的出謀劃策,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你也是兇手之一呢。」
烏拉那拉氏已經死了,如今安陵容又是一宮的主位,又有年世蘭護著,自己自然是鬥不過的。
可是剪秋她一個宮女出身,憑什麼也敢和自己這麼說話。
剪秋身邊的丫頭沒想到富察貴人會突然動手,一時間有些發懵。
「富察貴人,我們貴人同你一樣的位份,還輪不到你動手。」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同我在這兒說話?」
富察貴人看了一眼桑兒:「桑兒,給我打爛她的嘴。」
東芝看著院子裡的鬧劇,也沒有去阻止,但還是讓人趕緊進去告訴年世蘭一聲。
年世蘭就猜到了富察貴人來了不會消停,所以才不會去管。
「讓她鬧去,本宮還省了不少的事兒呢。」
「是。」
東芝聽著人回來傳話心裡也明白了,就在一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假裝看不到。
剪秋看著自己的丫頭被打,站起來便推到了桑兒。
「賤婢。」
「秋貴人,」
東芝看著站了起來的剪秋開口:「皇后娘娘是罰跪,還沒有讓您站起來呢。」
剪秋聽著東芝的話咬了咬牙,便又跪下了。
只不過就算是跪下了,還是看著富察貴人說道:「你沒本事兒去報仇,卻在這兒找我的麻煩,你真是可憐?」
「我可憐?好啊,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可憐的。」
富察貴人笑的一臉的不懷好意:「桑兒,回延禧宮,把剛才秋貴人如何以下犯上污衊文嬪娘娘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她,請她過來處理吧。」
剪秋也沒在怕的,反正自己現在已經這樣了。
年世蘭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就算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
與其這麼躲著,還不如讓她們一次都解決了。
富察貴人看著剪秋不在乎的樣子,心裡認定她是裝的。
「娘娘讓你讀女戒,你這是在懈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