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長城坍塌
「易形者那邊怎麼說？」林德看著眼前被徹底凍壞的投石機，朝山姆沉聲問道。
「渡鴉無法再深入北方，氣候太冷了。」山姆用衣物緊緊的裹住肥胖的身體，大聲的回答道。
林德轉身走到了不遠處的瞭望台上，頂著極寒氣候下的暴風雪，看著前方被風雪遮擋的一切，聽著夾雜在暴風雪中的細微異聲，過了一會兒，他轉身朝山姆，說道：「吹響號角吧！要戰鬥了。」
聽到這話，山姆毫不猶豫的解下了腰間的號角，用力一吹，只是他吹的方法錯了，沒有吹出聲音來，隨後他又急促的吹了幾下，但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旁的史坦尼斯看不過去，走過去一把搶過山姆手中的號角，放在嘴邊用力吹出了嘹亮且悠長的號角聲。
聽到遠處聽到號角聲的傳令官也紛紛吹響自己佩戴的號角將聲音傳遞下去，同時守夜人也點燃了長城上的篝火，頂著暴風雪給長城上的守備戰士傳遞了一些溫暖。
所有的守夜人拿起了武器，守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準備戰鬥，所有的紅袍僧都在祈禱著，一團團火焰出現在了武器上。
緊接著，林德取下了龍骨弓，拿起了一根特製的龍晶箭矢，在紅袍僧的祈禱下，聖火包裹了箭頭，但卻沒有發生爆炸。
隨後，林德忽然拉弓射箭，將箭矢射到了前方風雪密布的空中。
緊接著一聲爆裂從遠處傳來，視線好的人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屍鬼球，在空中解體散落，並且所有的屍鬼身上全都被點燃了，隨著這些被點燃的屍鬼落下，可以看到下方的地面和絕境長城的冰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屍鬼，就像是叢林中的螞蟻一樣。
與此同時，長城上被分配了特製龍晶箭矢的神射手也紛紛拉弓射箭，將被聖火包裹的龍晶箭矢射到了用投石機投擲過來的屍鬼球，一個個屍鬼球被龍晶爆裂的力量炸得解體，又被附著的聖火點燃掉落到了下風的屍鬼群中，點燃了更多屍鬼。
也不知道是哪一具燃燒的屍鬼無意中掉落到了之前布置在隔離帶上的陷阱，一團團火焰沖天而起，並且朝著四周蔓延開來，很快就連成一片，形成了一個野火構築的火牆，將焚燒著一切，任何靠近的屍鬼都被點燃，讓隔離帶化作了一片火海。
然而，火海並不能夠阻擋屍鬼的攻擊，無數屍鬼被點燃，但依然有大量屍鬼繞開了燃火點，靠近過了冰牆，向上攀爬。
而且這些屍鬼的爬行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有觀察口的守夜人看清楚，這些在冰牆上快速攀爬的屍鬼全都是一些野獸屍鬼，大的有影子山貓，小的有松鼠、猴子等等。
「落木準備！」觀察口的守夜人看到大量屍鬼靠近，立刻發出指令，隨後大聲喊道：「放。」
一塊塊事先準備好的原木被點燃，跟著從冰牆開口處推了出去，原木周圍的突刺設計，可以讓原木在空中下落時依然能夠掃到冰牆上的屍鬼。
隨著一根根火焰原木落下，無數已經攀爬到靠近長城頂端的屍鬼被掃了下去，砸在了下方的屍鬼群中，隨著滾動摧毀更多的屍鬼。
雖然火焰原木清理了不少攀爬冰牆的屍鬼，但依然還有很多屍鬼，特別是那些本身就擅長攀爬的野獸屍鬼避開了原木，爬到了頂端，朝著眼前的人類戰士攻擊了過去。
這些野獸屍鬼體型大的還好說，但有不少松鼠類屍鬼體型非常小，並且行動極為敏捷，能夠避開人類的攻擊，衝到了人群之中，肆意的攻擊人類的下半身，一時間長城頂端變得有些混亂，導致更多的屍鬼衝上了長城。
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那些小動物屍鬼的攻擊力實在太弱了，別說破開護甲了，就連稍微厚一點的皮褲也都無法破開，只要不被這些屍鬼攻擊到眼睛的要害就不懼任何危險。
只是，他們發現得有些晚，這些野獸屍鬼製造的混亂干擾到了神射手，針對屍鬼球的攔截，不少屍鬼球在聖火龍晶箭矢的攔截中倖存了下來，落在了長城頂端，對周圍的人類展開了攻擊。
因為有了上一次攻擊的教訓，人類戰士這邊早就已經研究出了一套相互配合的應對方法，面對從天而降的屍鬼，他們不再慌亂，而是舉起盾牌彼此照應著，應付屍鬼的攻擊。
當混戰在長城頂端發生的時候，林德已經飛到了空中，他在等待維拉斯提到的那個機會，而這時候他也感應到了西橋望那邊的狄爾托斯也陷入到了戰鬥之中，而且那邊的戰鬥應該非常激烈，否則的話，狄爾托斯不會連續使用各種天賦力量。
就像下方長城頂端的戰鬥一樣，林德也沒有理會狄爾托斯那邊的戰鬥，他安靜的待在了暴風雪中，等待著維拉斯的信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色逐漸了下來，戰鬥從中午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持續了幾個小時，長城上的人類戰士已經換了好幾批，有些是被支援的戰士替換下去了，有的則是已經死在了屍鬼和異鬼的攻擊中。
在長城頂端堆滿了大量人類的屍體和屍鬼的殘骸，而隱藏在屍鬼群中的異鬼試圖喚醒人類戰士的屍體來反攻人類，但卻沒有成功，因為所有人類戰士身上全都佩戴了龍晶飾品，一旦復活，立刻會被龍晶力量攻擊，喚醒人類戰士的異鬼也會受到反噬，而在戰場上，任何反噬引起了異常反應都足以致命，不少強大的異鬼都是這樣死在人類戰士的手中。
在長城內側，大量屍鬼借用投石機飛躍了長城，雖然這些屍鬼的數量不多，並且絕大多數屍鬼落下的時候都已經摔得全身粉碎，但依然有不少屍鬼還能夠活動戰鬥，而且還有一些異鬼也用這種方法飛過了長城。
不過，這些屍鬼和異鬼畢竟數量不多，並不足以給長城內側數量眾多的戰士造成任何威脅，唯一麻煩的是從天空掉落下來的屍鬼本身就是武器，很多人都是來不及躲避被屍鬼砸死。
在長城外，一股股混亂魔力在某種無形力量的控制下如同波濤一般拍擊著長城，並且也在壓制一切火焰，且不說普通的火焰和野火了，就連拉赫洛的聖火也被壓製得只剩下了一點小火苗。
大量的屍鬼堆積在長城外，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緩坡，從而使得屍鬼更加容易的衝上城牆，原本行動緩慢且笨拙的巨人異鬼也借著緩坡，衝到了城牆下，並且朝著城頭攀爬，在巨人異鬼身後還有大量騎著冰蜘蛛的異鬼涌了過來。
見到這種情況，一直沒有出手積累力量的林德也拿出了龍骨弓，準備解決掉這些威脅巨大的巨人異鬼。
「讓我來！」然而，就在林德準備動手的時候，維拉斯的聲音忽然在林德耳邊響起，道：「準備好，機會就要出現了！到時候跟著我的指引。」
說完，便看到整個絕境長城突然散發出了強烈的銀藍色光芒，隨後在眾人回過神來之前，光芒瞬間變成了深紫色，並且從內到外爆發出來，形成了一片光幕照亮了長城內外數里格範圍內的一切。
所有被光芒照射到的異鬼和屍鬼全都無一例外的化作了冰晶和塵埃，一切都被清空了，剛剛還在廝殺的戰場立刻平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安靜的戰場時，一個個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什麼，而就在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之前，一陣號角聲從北方傳了出來，這陣號角聲並不是很大，但範圍卻很廣，無論是東邊的東海望，還是西邊的影子塔，全都能夠聽到號角聲。
然而，伴隨著號角聲一同出現的還有地震，或者更正確的來說，是長城在振動，黑城堡、冰痕城、影子塔、東海望、長夜堡等等城堡在振動中碎裂，與之相對應的城牆也坍塌下來，城牆上的守備戰士從空中掉落，要麼摔死，要麼被碎裂的冰塊和岩石覆蓋。
當號角聲停止的時候，整個絕境長城的城牆已經消失了大半，只有少數幾處城牆依然屹立在那裡，而這些倒塌的城牆形成了一個個缺口，絕境長城的防禦徹底被瓦解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從絕境長城散發出光芒摧毀一切異鬼和屍鬼，到號角聲響起導致絕境長城坍塌，前後不過數分鐘而已。
絕大多數人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被埋在了坍塌的城牆下，而那些倖存下來的人也全都被眼前的一切給嚇壞了，癱軟的坐在了地上，不知所措。
然而，現在卻並不是發呆或者思考發生什麼事的好時機，因為隨著絕境長城的坍塌，大量早就準備好的屍鬼和異鬼，或是騎著屍鬼馬、熊、長毛象，或是騎著冰蜘蛛，在黑夜和風雪的掩護下，開始朝著已經破防的絕境長城推進過來，數里格的距離最多只需要十幾分鐘就能夠抵達絕境長城。
林德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遠處異鬼的動靜，立刻通過無名王者的符文印記給軍營中的救贖修女和靜默森林下達命令。
因為林德事先已經將絕大多數救贖修女和靜默僧侶安排在了長城下，所以他們的損失並不是很大，在接到了命令之後，他們立刻沖向了絕境長城的缺口處布置防線，神選兵團也尾隨其後，其他人雖然還沒有從長城倒塌中回過神來，但依然本能的跟隨在神選兵團後面進行布防，只是他們中間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被嚇壞了，士氣低落，一旦發生戰鬥很可能會出現大潰逃的情況。
就在林德決定要做些什麼提升士氣的時候，在冰痕城那邊爆發出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和死屍之城中攸倫的力量非常相似，讓人感到污穢且邪惡，並且快速的朝著周圍蔓延，滲透到了除了救贖修女、靜默僧侶和神選兵團以外的所有人身體裡面。
林德並沒有阻止這一切，因為他感覺到了這股邪惡力量的源頭絕境長城的根基黑油石，而操控這股力量的則是艾拉和雅拉姐妹，她們取代了維拉斯控制住了絕境長城的力量源頭，並且用這股力量來改造那些已經怯懦的守夜人、自由民和其他支援軍隊。
這股力量不僅僅讓他們忘卻了恐懼，而且變得好戰弒殺，甚至還在這些人體內產生了一些類似救贖聖堂試煉後的效果，即便這種效果比不了救贖修女和靜默僧侶，但依然能夠讓他們發揮出超常的力量。
很快異鬼大軍就衝到了坍塌的絕境長城外，朝著那些破口處涌了過來。
在破口防守處東側的神選兵團列陣以待，舉起了盾牌和長槍，救贖修女和靜默僧侶參雜在其中，應付沖入陣中的異鬼，而西側則是已經被黑油石力量催化到極致的人類戰士把守。
當異鬼衝過來的時候，列陣後面的小投石器，將存留下來的所有野火罐一股腦的拋射到了長城破口外，先行解決了一批屍鬼和異鬼。
而長城外的混亂魔力壓制住了野火之力，大量異鬼越過了火線，沖入到了陣前和人類軍隊短兵相接。
神選兵團的特製盾牌擋住了衝擊歸來的屍鬼，密集的龍晶槍陣讓整個陣形如同刺蝟一般，士兵們將附著了龍晶的長槍機械式的捅出抽回，解決掉一個個衝過來的屍鬼，而夾雜在屍鬼中的異鬼輕鬆的躲開了攻擊，騎著冰蜘蛛跳躍到了陣中。
只是當它們準備破壞陣勢的時候，隱藏在陣勢中的救贖修女和靜默僧侶如同刺客一般出現在它們身旁，將附著了瓦雷利亞鋼的武器刺入到了它們體內，同時和配合著解決掉它們的坐騎冰蜘蛛。
相比起神選兵團高效且整齊的防禦陣線來，守夜人、自由民以及支援軍隊那邊的戰鬥就像是一場原始戰鬥一樣完全是短兵相接、混戰一團，雙方所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徹底死亡之前，將武器捅入對方的要害。
不過，這些被注入黑油石力量的人類戰士們完全變成了和異鬼、屍鬼類似的生命，不僅僅忘卻了恐懼，只保留了殺戮，就連身體也變得有所不同，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除非是將人頭給砍了下來，否則即便刺中了心臟，他們也不會立刻死亡，反倒還能夠保持很長時間的戰鬥力，直到血液流干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