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和小桃回到宰相府。
蘇相剛剛下朝回來,幾人在相府門口相遇,見蘇婉婉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蘇相不禁眉頭擰成川字。
「大姑娘家的,天天在外面跑,成何體統?」
他居然開始懷念蘇婉婉痴傻的時期,至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讓他少操多少心。
不過蘇相剛才的話雖然說得重,語氣卻不兇狠。
蘇婉婉明白蘇相還是挺疼她的,只不過是擔心她的安危。
走到蘇相身邊,蘇婉婉抓起蘇相的衣袖,「爹爹,女兒不是貪玩,就是去了趟萬安寺,女兒特地去給爹爹祈福的。」
這話說的雖不知真假,但蘇婉婉的態度讓蘇相很受用。
他洋洋自得地抬起下巴,為蘇婉婉的懂事感到高興,一句話脫口而出。
「你痴症好了以後這耐不住的性子啊,越來越像你母親了。」
突然提到母親,這句把蘇婉婉給說沉默了。
蘇相也覺察出不妥,連連懊惱:哪有孩子不想念母親的,他是不是勾起婉兒的傷心事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連忙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話題,「對了,早朝的時候皇上說,過段時間會辦場秋獵,你在家好好準備,到時爹爹帶你去。」
說完,不敢再直視蘇婉婉的桃花眼,蘇相先行回書房。
此時的他,思念泛濫成災,急需亡妻的遺物,聊以慰藉。
注意到蘇婉婉情緒有些不對,小桃小心翼翼地詢問。
「大小姐,你沒事吧?」
都怪老爺,好端端的提什麼故去的夫人啊!
蘇婉婉搖搖頭,她只是想起,林靜嫻拜託她找出原主母親遇害真相的事情。
這麼久了,一點進展都沒有,她突然有點泄氣,不知還能不能有不負所托的一天。
她所剩的時間不多,離完成任務還有不到四個月。
聽蘇婉婉輕輕嘆口氣,小桃感覺她越來越鬱鬱不樂。
小桃一吸氣一股勁,要做好身為奴婢的職責,時刻關注主子的情緒,並幫她排解煩悶。
「大小姐,別難過了,想點開心的,秋獵就要來了,咱們可以去踏秋,可以看男人們狩獵,還可以去河邊抓魚,這不比在相府的日子有趣?」
歪著小腦袋望著蘇婉婉,小桃一臉神之嚮往的表情。
蘇婉婉倒是頗為詫異,她一直以為小桃是挺墨守成規的,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看男人狩獵?
那些皇族、達官武將,在小桃嘴裡統統以男人概括?
噗嗤一聲,蘇婉婉笑了出來,不過她還有疑問。
「爹爹讓我好好準備,咱們需要準備什麼?」
見蘇婉婉的情緒終於好轉,小桃的心裡也樂開了花,她興奮地小嘴喋喋不休。
「咱們要準備的東西可多了,比如換洗的衣物,在獵場一待就是十天半個月呢。」
「還有吃食,小桃專門為大小姐做幾道可口的零食帶去!」
「對了,還有狩獵捕魚的工具,大小姐這次一定要好好體驗!」
說著說著,小桃的眼裡冒出亮晶晶的光芒。
不知到時狂風會不會當場表演舞大刀?
那比她手腕還粗的刀柄,她好想再摸摸。
蘇婉婉眯起眼斜睨著身旁的人,「喂,小桃,夠了吧,你口水都流出來了。」
小桃:?
兩人回到嫣碗閣,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蘇婉婉這才想起,她派楊柳去林靜嫻那裡看看。
楊柳到現在還沒回,是林靜嫻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正想著,就見三個大箱子被人抱著,晃晃悠悠從院子的大門處走了進來。
蘇婉婉:!!!
「楊柳,是你嗎?」
要不是嫣碗閣只有小桃和楊柳兩個下人,蘇婉婉還真不敢盲猜。
那三個壘起來的木箱,將搬它們的人的頭擋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見臉。
「是,是我,大小姐。」
楊柳終於到達目的地,顫顫巍巍地放下木箱。
頭上身上早已汗如雨下,他拿衣袖擦了擦,沖蘇婉婉笑笑,一副稍顯狼狽地模樣。
小桃一眼就認出了那幾個箱子,張大小嘴巴。
「大小姐,那不是你給林主子送的補品嗎?楊柳怎麼給抱回來了?」
蘇婉婉也瞪大了眼,滿臉疑問,「楊柳,你這是……」
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