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妍許婉芸起個大早，坐公交到小商品批發市場，進去轉了一圈，選了一家人氣比較旺的店鋪。
「老闆，這玉牌怎麼批發？」
「要多少？」老闆見是個小姑娘，看著面生，不像進貨的，自然不會隨便報價。
我是做網店的，先拿100個試試。
老闆一聽，立刻眉開眼笑：「這個每塊98元。」
「什麼？這麼貴？有便宜的沒？最便宜的？我要9.9元包郵。」
「那看看這個白玉的吧，6塊錢一塊。」老闆一下興致缺缺。
「貴，太貴，加上快遞費，我還得賠錢！」
「那只有這小一點的。」
「多少錢？」
「兩塊。」
「這做工也太粗糙了，而且怎麼和玻璃似的？」姜妍拿起一個，邊說邊摸。
「就這質量，你自己看吧。」老闆已經不耐煩了。
「一塊錢，我要一百個。」姜妍伸出一根手指說的非常豪氣，仿佛說的是一百萬。
「行吧，下回可不能這個價了。」老闆一副痛心疾首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姜妍把玉牌裝好，笑咪咪和老闆道別。
看她走遠了，老闆壓低聲音和老闆娘說：「好傢夥，這壓箱底的好貨終於賣出去了。」
「你還好意思說，讓你不要進不要進，你就是圖便宜，從開店到現在，就有個擺地攤的顧客拿過，回來還說根本賣不了，太醜了，實在是沒幾個錢，不然就拿回來換了。一塊錢進的，放了幾年，還能一塊錢賣出去，也算走運了。」
「這有人買嗎？才紐扣大，樣子這麼丑，而且一看就是玻璃的，誰要啊？」許婉芸對姜妍的眼光很質疑。
「這你就不懂了，你看小說里那些霸總，女主真是喜歡他酷炫狂拽？錯，哪個眼瞎會喜歡這種傻叉，那是喜歡他的豪車瑪內大別野。」
「那買這小丑牌能圖啥？」
「擋災。」
姜妍周一晚上直播以後，楊河二中又處在了風口浪尖。
到周二晚上，直播視頻已被轉發破千萬。
在一片質疑聲中，學校的上上級單位終於派出一名專員，聯合上級單位成立專門小組進入學校進行全面調查。
又不是懸疑劇，有視頻為證。
又對包括許婉芸在內的相關師生進行了詢問。
周三一天就調查的明明白。決定撤銷對許婉芸的警告處分。
禿頂的彭主管主動頂鍋，受到停職檢查處分。
姜妍懷疑這貨就是頂鍋頂多了，把頭頂禿的。
孫耀祖一覺醒來，收到馬五的電話。
「老大，我那水兄弟剛來電話和我說，這活他幹不了，把錢都退回來了，還和我說風緊扯呼。」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肯說，還說這已經說的太多了。」
水軍這幾天日子不好過，個個家裡雞飛狗跳，終於有一個實在遭不住了。
他上網搜了天道酬金網站。
還真有這麼個網站，打開一看，這啥破網站，就是一個網頁，沒任何裝飾，只寫著幾行字。
本店出售：
1，辟邪反噬玉牌9塊9包郵（缺貨）
2，一次性阻反噬玉牌9千9包郵（數量100）
匯款到店主帳號，地址電話寫在轉帳留言，否則視為友情贊助。
好傢夥，又賣矛又賣盾還玩得這麼溜。
仔細想想也沒啥，水軍還不是一踩一捧，都是生意。
也是他實在扛不住了，老爹老媽，老婆，兒子現在都住在醫院，自己一個人胳膊打著石膏還要伺候一家子。
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店家信譽還是不錯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快遞。
打開包裝，頓時表情糾結起來，最後想想錢也花了，就試一下，都這樣了，臉算個啥。
已經被坑了，抵抗不了，就享受吧。
他打車到了市中心廣場，把玉牌放在地上，雙膝下跪，大聲唱起來，我手賤，我手賤，我就是個大手賤。
這一唱就是半個小時，廣場上幾千號人都以為這貨不對勁。
還有人拍視頻發到了網上，看有沒認識的，趕緊領回去。
半小時後，一個看熱鬧的男的，不知被誰推了一把，一個趔趄，一腳踩碎了玉牌。
嚇得他一激靈，這踏馬不會是碰瓷新套路吧？
哪知跪著的這哥們激動地一下爬起來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
說明書寫的清楚，按此方法只要誠意拉滿，玉牌碎裂，阻反噬就可成功。
那一刻他感受到身上一松，好像去掉了什麼枷鎖。
姜妍就是花了許婉芸兩百塊錢，搞了個自助網站，帳號是許婉芸的。
這些人匯了款不會說嗎？
不會，他們可不傻，這麼有能耐的人，能是普通人嗎？他們這輩子都不願再提起這個名字。
全國各地，陸續有人表演奇葩行為藝術。
有男子站在公園的湖邊，對著湖水，一手托腮，半蹲作沉思狀。
半個小時後，十年沒見的初戀路過，眼睛懟他臉上仔細看半天，猛的當胸一拳，大喊：「給老娘還錢！」
有一女子，大清早站在公司寫字樓大堂，金雞獨立，一手指臉作嬌羞狀，誰問也不吱聲，直到她的死對頭，老闆二夫人的女兒過來，直接喊保安把她丟到門外。
姜妍就是閒來無事，即興發揮，讓水軍們接受一下藝術薰陶。
也讓眾瓜友看個熱鬧。
後來她又去小商品城進了一次貨，把老闆剩下的貨都要了。
剛見到姜妍，老闆以為是來退貨的，繃著一張苦瓜臉說姜妍認錯了，可不是和他進的貨。
搞清楚是已經賣完還要進貨，右手在臉上一抹，苦瓜變成包子皮。
把剩下的全找都出來，一共也就八九百個。
離姜妍需要的數量還不夠，老闆拿其他賣不掉的貨湊數，做工粗糙，款式更是五花八門，稀奇古怪。
統一每個五塊錢都賣給了姜妍。
姜妍已賣出去100個，不差錢，點好數，付款走人。
姜妍用的是祝福咒，沒辦法，師父總說要心存善意。
不過她用的是自創的全家厄運福。
她一開心還提供了一項附加功能。
當有人解除祝福咒，剩下的人就會分擔他的那部分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