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山長也很困惑，保險柜里的東西到底是怎麼憑空消失的？
沉醉夢中驚坐起，原來竟是空歡喜。
專案組成員個個愁眉不展，怒不可遏，為一個空保險箱專門買一套房，還藏衣櫃裡，是不是有大病？
認為不正常那就一定不正常，劉隊得出結論，老傢伙已把贓款轉移。
轉移時間最大可能就是在樓裂後，到他被羈押這幾天，全組成員齊上陣，把天德小區這段時間所有監控都仔細查看一遍。
個個熬得火眼金睛，滿嘴起泡，結果一無所獲。
期間趙山長倒是去過一次，可明顯是空手去空手出，啥都沒拿。
那就剩下一種可能，出於某種原因贓款早已轉移，狡兔三窟，那另一個窟在哪兒？
受到天德小區的啟發，專案組把趙山長的社會關係都捋了一遍，挨個調查，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成果就是排除了另一處也是利用親戚買房這種可能。
偵破再次陷入僵局。
趙山長冥頑不靈，老油條一個，拿不出實際證據的絕對不認，問多了就來個老僧入定。
如此下去這得耗用多少時間才能結案？人力物力遭不住啊，恐怕真要如了趙山長的願，受賄證據不足，只能是按照重大失職審判。
有些案子一直查下去可能也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可是人力物力有限，一直拖在一個結果不明的案子上，其他案子怎麼辦？
所以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每個案子都有一個預定偵破時間，到期無實質性進展只能先放下，後面有了線索再繼續追查。
正當專案組迷茫，趙山長困惑又慶幸的時候，熱心縣民姜女士不忍眾生苦，再次致電提醒，會不會在趙山長被羈押後，授意其他人取走。
她不能直接說有小偷，那樣恐怕秩序司會懷疑她才是幕後主謀。
即使如此，秩序司還是認定這個姜女士是某個被忽視的相關人士，專門追蹤了打來的電話號碼。
結果是一個通過層層網絡代理的虛擬號碼，聲音也是電子合成，無法確定發送地址。
因上次姜女士來電他們才得以找到天德小區趙山長保險柜，這次也特別重視。
立刻去查看了趙山長被羈押之後小區的監控。
必定是專業人士，很快就發現了入室行竊的兜帽男，只是此人十分狡猾，一直戴著兜帽低著頭，監控沒拍到臉。
而且作案全程戴著手套，鞋底貼了一層膠，只能從體型看似乎是個身材微胖身高中等的男子。
其實兜帽男挺瘦，作案時他上身穿了假肌肉，看起來胖了好多，不得不說小伙子當賊還是很用心的。
不過秩序司也不是吃乾飯的，通過道路監控找到了他的行蹤。
順便還查出了一起摩托車盜竊案的線索。
兜帽男偷的摩托，就是尖嘴準備和猴腮去瀾海看病那天丟的。
再走訪目擊證人，終於鎖定了兜帽男的身份。
這也得益於盜竊當天，兜帽男從早到晚在鄉路邊上怪異的盯著過往的行人，這讓很多人印象深刻。
現在關鍵點就成了抓捕兜帽男，可這傢伙居無定所，四處流竄，反偵察能力很強，一時半會也抓不到。
最終趙山長被判三年，開除一切職務。
姜妍這次沒再當熱心縣民，多判幾年少判幾年區別不大，趙山長已是兩兜空空，就如他當年滿懷希望走出小山村時一樣。
在他被宣判當天孔女士就提出離婚，趙山長也不想和她拉扯，痛快簽字。
唯一令他痛苦和不能理解的，是他的寶貝兒子對他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彎，冷漠的眼神帶著輕蔑和怨恨，仿佛面對的不是他爹而是一個給他帶來恥辱的無能鼠輩。
世事無常，往事隨風，富貴等閒浮雲散，趙山長渾渾噩噩走向監獄，他若能牢場悟道，也不妄這番機緣。
楊河二中的期末考試如期舉行，許婉芸現在不但體力強橫，腦力也提升很多，這種考試在她看來根本沒難度。
接下來就是去參加瀾海世紀中學的轉學考試，這次打去電話報上姓名，對方客氣了不少，說考試就在三天後舉行。
瀾海的兩套住房都已裝修完畢，雖然裝修公司聲稱用的全是環保材料，許爸許媽還是覺得晾幾個月再住比較好。
許婉芸在許媽陪同下，提前一天到瀾海找酒店住下，第二天一早八點開考，到中午十二點休息，下午兩點繼續，到晚上八點結束。
世紀中學就是要用高強度，高難度的考試來篩選學生。
判卷效率很高，五天後許婉芸收到了考試通過，同意接收入學的通知。
現在楊河二中已經放假，轉學手續要等開學再辦。
春節將至，許婉芸一家早早張羅年貨，回許家村過年。
村里這幾天比平時熱鬧了很多，忙碌在外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不少。
許家村有三四千人，年輕人平時基本都外出上學或打工，雖是同一個村的，好多人卻互不相識。
也不是所有人過年都回村。
有些人打工，到年底一看沒落下多少錢，乾脆給父母寄點錢，把路費省了，反正現在隨時都能視頻，知道父母身體都好就行。
還有些人父母已離世，想想光收拾住的屋子就得幾天時間，難得休息，也懶得折騰，這部分人基本沒什麼大事都不回村，有些人數年都難得回來一趟，地則是租給了其他人種。
許婉芸在村里除了幫忙打掃房子，做做飯，就是到處轉轉，姜妍看著大片農田，不免想起獵玄宗山腳下的村莊，雖不是同一個世界，悲歡卻無區別。
大年初三，許婉芸吃過早飯打車去楊河縣城，方小雅約她和幾個初中同學一塊出來玩。
按照商量好的，十點鐘在電影院門口集合，看完電影，中午吃飯，下午唱歌。
許婉芸來的比較早，先在附近逛了一圈，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往電影院走。
電影院所在大廈外面路邊停著一輛白色麵包車，玻璃貼著深色的膜，從外面完全看不到裡面。
許婉芸路過麵包車的時候，車門突然拉開。
與此同時，她身旁不知道何時圍上來三個壯漢，一句話不說，直接抓住許婉芸的胳膊往車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