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常見秋沒再猶豫,稍一思索就說出了自己的病症:「我好像得的是花柳病。」
「什麼?」
聽他這話,無患子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驚得他剛坐下的身子又站了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修仙之人絕對不會得這個病。」
說著,他伸手一把朝著常靜秋的胳膊抓去,他的這番動作很是突然,常見秋下意識的想要抵擋,不過在反應過來後,還是硬生生的克制住了本能。
無患子抓住他的胳膊檢查之時,常見秋的心也是提了起來。他也很是希望是常碩的檢查出了問題,或是因為自己沒有聽他的勸告,才說出那番話來噁心自己,這一切現在都看無患子的檢查結果了
這次的等待好像格外漫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無患子臉上變幻不測的神色,常見秋原本還抱有一點希望的心,也漸漸沉到了谷底
「不對呀,這怎麼可能,不應該呀……」
聽著他一聲聲的反問和不可置信,常見秋的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半晌,無患子終於停下了一連串的感嘆,隨即神色複雜的看向常見秋。
常見秋張了張嘴,喉嚨里發出干啞的聲音:「是嗎?」
無患子緩緩點頭道:「是的。」
這下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室內一陣沉默,最終是常見秋率先開口道:「大師為何覺得修仙之人不可能得這個病?」
說起這個無患子也來了精神:「修仙之人自從築基後每一階段的修煉身體都會自動排出體內的雜質,尤其是後面開始渡雷劫,幾乎可以說肉體之內已經沒有雜質了,就連一般都武器都傷不了這樣的身體分毫,更不要說一些簡單的小病小災了。
花柳病在凡人看來雖然很是棘手,但在修仙之人看來也就那樣了,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更何況這樣的身體怎麼可能得花柳病,尤其是伴侶還是修士的情況下,這樣的可能就更小了。」
說著他還不忘瞄一眼常見秋,見他沒有反駁自己的話語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他身邊的那些女子都是修仙之人,這樣他就更想不明白了。
這下常見秋也是徹底糊塗了,他身邊女子的身份他自己當然清楚了,她們都是有修為的,而且有些修煉天賦還不錯。
按照無患子的話來說,這樣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得病,可偏偏這事就這樣發生了。
見常見秋的神色異常難看,無患子安慰道:「別急,這個病對於你來說不算什麼,只需幾副藥下去就可。說不定按照你這體質,就算不服藥也能很快痊癒。」
常見秋只是沉著臉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先生了。」
此時無患子也顧不上生氣了,他也是很好奇常見秋到底是怎麼染上這個病的。他略微猶豫了一番,還是開口囑咐到:「服藥期間切記控制好自己,該節制還是要節制。」
常見秋這次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又不傻,這樣的事自然清楚。不過這次回去是要好好查看一番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染上這病的到底都有誰。
……
這邊常見秋剛剛得知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他發作的這幾天,同樣中招的兩人此時也發現了身上的不對勁。
起先是盧依依率先感到身上的不舒服,她自己也是一番檢查,沒有發現原因,恰好這個時候盧蔚橪的身體也出現了異常。
兩人正好碰在一起,談起了這事,既然他們身上同時都出現了問題,也就順便請了家裡的醫師前來查看,這一檢查之下是直接驚呆了兩人。
「啪。」
盧依依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朝著門口之人砸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麼會得這病,一定是他的醫術不精,對,一定是這樣,我去找別人看……」
說著,滿臉驚疑不定的盧依依就要起身朝外走去,顯然是打算找別人給她檢查。
盧蔚橪倒是比她冷靜多了,一把攔住想要離開的盧依依,先安慰她道:「你先別急,我還從未聽說過修仙之人會得這種病,再等等。」
說著,他的眼神看向一旁等候之人。正是他們盧家培養的煉丹師,忠心自是不必說,而他的醫術,兩人心裡也清楚,這種事情一般不會出錯。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都下意識的不想相信。
先安撫住有些癲狂的盧依依,盧蔚橪走到那人面前滿臉嚴肅道:「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確定自己看的對嗎?」
此時,在兩人目光注視下的盧澤恩也是壓力山大,他咽了咽口水,額頭上滿是汗水,不過還是忍著壓力如實說道:「公子,小姐,屬下不敢妄言,診治結果確實如此。」
不過他的話也沒有說死,想了想,又補充了句:「也可能是屬下學藝不精,或許在找人另行整治一番,說不定結果會不一樣。」
實在是盧依依的眼神太嚇人了,在這樣的注視下他有點扛不住,而且這個診治結果他自己也有點懷疑,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呀。
盧蔚橪盯著他瞧了半天,就在盧澤恩覺得自己的小命可能要不保時,盧蔚橪擺了擺手道:「下去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心裡要清楚,不要等到禍從口出才後悔。」
聽他這般說,盧澤恩猛的鬆了口氣,趕緊起身行禮並保證:「公子,小姐放心,屬下就當今日沒來過。」
說罷,趕緊起身就想退出去。他的動作很快,但隨著他動作的瞬間,盧依依也立即跟著起身。
看著盧依依的動作,盧澤恩心頭猛的一跳,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不過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耳邊則是傳來了盧蔚橪的聲音:「還不快下去。」
原本被嚇得閉上了雙眼的盧澤恩聽到盧蔚橪的聲音後這才慢慢睜開了雙眼。此刻的他也顧不上合不合適了,朝著兩人匆忙的行了一禮後立即就走,片刻都不帶猶豫的。
看著人走了,盧依依一把甩開被盧蔚橪制住的手腕,她滿臉火氣的看向他:「就這般讓他走了,他若是將此事傳出去,該如何?」
盧蔚橪此時也是異常煩躁,他頭痛的揉了揉眉心:「要不然呢,現在殺了他滅口,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事。」
聞言,盧依依不甘道:「可此事若是泄露出去怎麼辦?到時候我如何自處?」
盧蔚橪看著如此焦躁的盧依依,無奈的嘆了口氣,顯然,這事給她的衝擊不小,此刻的她已經有些喪失理智了。
當然,他的心情也不好受,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中招了。
「他不會的,他是盧家之人,若是將此事泄露出去,丟了盧家的臉,別說我們,就是家族中人也不會放過他。此事他知道輕重不會亂來的。
我們現在該擔心的是這個病到底是怎麼得來的?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