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見秋滿臉陰沉的從常碩這裡離開,其他人看見了也都不在意,他們兩人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離開後,他直接轉身去了「天醫館」,這是天朝城內最大的醫館,也是一位天級煉丹大師開設的,與皇家那位煉丹大師也相差不了多少。
對於這個病他還不太放在心上,他最在意的是剛才靈力的一瞬凝滯,這若是放在戰鬥中可是致命的弱點。若是剛才常碩對他有殺意,他根本沒法活著離開。
這般想著,他腳下速度越發快了,轉眼間就來到了天醫館門口。
想到自己的病症,他本來抬起的腳步稍微停頓了一瞬,隨即還是抬腳朝著裡面走去。
都這樣了還在乎什麼名聲,更何況他也沒那東西。
雖然這般想著,他還是拿出了個面具戴上了。
剛一進去,迎面就走來了一位小廝熱情的招呼道:「這位道友裡面請,是來抓藥還是看病,亦或是買丹藥,我們這裡都有。」
常見秋沒有浪費時間在這裡扯皮,直接拿出了一塊白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常」字。將令牌遞了過去,直接開口道:「我找無患子大師。」
看到他手中的令牌後,小廝的神情立即一變,態度比剛才恭敬了不少:「這位大人裡面請,我這就去傳話。」
說著,客氣的帶著常見秋去了二樓包廂中等候。
而他本人則是直接轉身朝著後院而去,腳步未停,一直到了一位坐在樹下垂釣的老者身旁才恭敬道:「先生,外面有常家的人來找您,見還是不見?。」
聽到他的話語,無患子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知道了。」
……
片刻,常見秋在包廂中見到了無患子。
此刻的他絲毫看不出在外人面前的居傲之色,見到無患子到來,立馬起身上前恭敬行禮問好:「在下冒昧打擾,還望大師見諒。」
此時的他已經摘下了面具,既然求人辦事,這點誠意還是要有的。再說了,就算他戴著面具無患子也能認出他,實在沒這個必要。
無患子見來人是常見秋也沒太過驚訝,點點頭問道:「客氣了,不知常公子所求何事?」
說起這個,常見秋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無患子看出了他的為難,倒也沒有急著問,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他自己做決定。
來他這裡的人不少,遇到的事也是千奇百怪,有些難言之隱也屬實正常,這個他也能理解。
他對這事倒是沒有過多的看法,就看他們能不能過自己心理這關。
顯然面前這人心裡是有所顧慮的,到了之後還磨磨蹭蹭的不肯說,若是換做尋常人,早就被他一頓罵出去了,偏偏這人的身份還不一般,只能裝模作樣的陪他在這裡耗著。
就在無患子覺得自己快要裝不下去時,常見秋終於開口了。
「不知無患子大師可曾聽聞過修仙之人能得凡人之病?」
無患子等了半天,本來以為他要說什麼驚天大秘,或是多麼私密之事,沒想到就這。
他強忍住罵人的衝動,淡淡開口道:「這個自然,修仙之人說到底也是人,是從凡人一步步走來的,凡人所得之弊,修仙之人,當然會得。
不過因為修煉緣故,修仙之人的身體普遍要比凡人強健,且小病小災當然沒什麼影響。
就算身體破損嚴重,只要神魂無事,或者找到天才地寶救治,也可保性命無虞……」
無患子說了半天,見那人沒有半點動靜,終是忍不住問道:「是來看病的,還是幹嘛的?」
常見秋聽完無患子的解釋後,心裡頓時一個咯噔,下意識的想自己不會真的得了那個病吧!
可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身邊之人都是乾淨的,之前也一直都是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會得這樣的病?
而且那段時間在他身邊之人都是之前的舊人,若是有異常,早就出現了,怎麼會過了這麼長時間?
想到這裡,他猛的回過神來,不對,不全都是舊人,隨即又將自己那個想法否定了,江寧雖然在常府住了一段時間,可期間他們兩人沒有任何接觸。
第一次靠近也是她那次受傷,被自己強行抱在懷裡,若她真的有那病,僅憑這樣的接觸也傳染不到自己身上。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無患子見常見秋又陷入了沉默,這下他也忍不住了,自己還從未被人這般無視過。
只見他站起身子,一甩衣袖就朝著屋外走去:「既然常公子未想明白,那就想明白了再說,老夫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常見秋見人要走,立即一個閃身擋在無患子面前略帶歉意道:「是在下失禮了,實在是身上發生之事有些匪夷所思,還望無患子大師見諒。」
無患子被他擋住了去路,滿臉不爽道:「你的事與老夫無關,老夫只是這裡一尋常大夫罷了,是閣下實在信不過,大可以離開,另請高明,沒必要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
顯然,他對常見秋來了這裡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態度給弄得很是惱火,他現在雖然不是很忙,但時間也是很寶貴的,不是用來給別人消遣的。
見無患子這般不客氣,常見秋雙眼閃過一絲惱火,隨即抬頭又是一副恭敬神色:「是在下的不是,還望大師見諒。」
說著手中立即出現了一株萬年紅尾蠍草:「這個算是給大師的賠禮,還望大師勿怪。」
既然人家那般有誠意,無患子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停下往外走的步伐,接過東西打量著常見秋道:「既然你能來老夫這裡,就說明對自己的情況有大概了解,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