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瀟瀟拎著散落開的裙擺,蹦了過去,一把薅住了任媛媛:「好傢夥,原來是你做了壞事,讓我背鍋啊?我就說我這麼美麗善良,怎麼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兒來?」
是的,原主並不惡毒,就是有點傻,不知道越是鮮艷的蘑菇,毒性越強。
原主漫山遍野的找漂亮蘑菇啊。
那不漂亮的,拿起來也要丟掉。好傢夥,這選毒蘑菇功力,一絕!
若不是孩子偷吃了,用不著那男人掐,她今晚也得嗝屁。
八成命簿里,這天就是原主的死期!
可是,她又是怎麼穿過來的呢?
不由得她深思,她就一陣陣冷。
真是,好油膩的一個畫面。
任姨娘竟然順著她的力道,跌坐在地上,柔弱無骨、委屈巴拉:「少將軍,不是我,嚶嚶嚶。是姐姐煮的蘑菇啊。」
司瀟瀟撓撓腮幫子:「我煮的,你讓孩子吃的,難道咱倆是同謀?」
任氏一頓:「啊?不不不是啊,我怎麼可能是姐姐的同謀。姐姐莫要攀誣我。」使勁兒扭動著身子,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的。
天可憐見的,這副矯揉造作的姿態,真是讓人不忍心苛責。
司瀟瀟雞皮疙瘩落一地。
她搓了搓手臂,不是男人,還真吃不了這口。
小男孩就是你家小男孩,也不吃小白蓮這套,上去就是一頓輸出:「就是你!壞女人!」
「就是你說司瀟瀟那個賤人,采了蘑菇吃獨食,說她天天吃咱家糧食,我才吃不飽。說我吃了她的蘑菇,也應該!打死你,你不去吃,讓我去!你這個壞女人。」
「哦,熊孩子這是被人利用了,差點沒嗝屁了,太可憐了!」
身為三觀正統的二十三世紀大齡女青年,司瀟瀟瞬間擺正了自己的態度,找了個石頭,一屁股坐下。
「嘖嘖嘖,這孩兒體力不行啊!這小胳膊小腿,也沒啥勁兒啊!出拳角度也有問題。有機會得好好指點指點他。」
小男孩打累了,一屁股坐地上,轉頭看向穆交,大眼睛濕漉漉的說著:「爹,我再也不聽她的了,再也不偷吃了。肚子好疼的,好難受。」妥妥的一個小戲精上線。
「這孩子潛力可以啊。回頭可一起搞事情。」司瀟瀟摸著下巴,認可的點點頭。
來自前輩的肯定。
「嘶......」怎麼感覺忘了點啥?
司瀟瀟咂吧咂吧嘴。
瓜子?此時應該有袋瓜子!
到此時,穆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任氏!原來是你!」
任姨娘此時身體已經抖如篩糠,可她不能承認。
她手肘著地,半仰著頭,眼神沒有聚焦,傷情的看向前方:「不是的,少將軍,不是的。您要信我啊。」
她緊緊地攥住手中的帕子,無論如何也絕不承認!
她故作鎮定地說道:「妾身,實在是因為看到印兒餓得厲害,這才會讓他過去吃點。」
「你可知道那些蘑菇有毒?」
「妾身並不知曉啊,少將軍。妾身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並無惡意。」她淚眼汪汪地辯解道。
「你教唆孩子去行偷竊之事已然是大錯特錯,還敢說自己沒有罪過?」少將軍怒不可遏地質問道。
「妾身只是擔心文印挨餓才......」她試圖繼續為自己開脫。
「既然你如此關心文印,為何不親自上山採摘蘑菇,煮熟給他吃呢?」少將軍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妾身不識得哪些是毒蘑菇呀。」
「呵呵,你倒是懂得有毒蘑菇這個說法!那你憑什麼認為瀟瀟就一定認識呢?」這位少將軍,剛剛有多恨司瀟瀟,現在就有多生氣!
他的瀟瀟,他剛剛差一點就錯手殺了他的瀟瀟,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賤人!
「妾身...妾身...」任媛媛支支吾吾,再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辯駁。
此時,司瀟瀟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嘴角掛著一抹明顯的鄙夷笑容。
這男人真夠狗的!剛才還對她喊打喊殺,這會兒又去撕小妾了。
反正在他眼裡,都是女人的錯唄?
司瀟瀟在穆交面前站定:「那個,歪個樓。這一次蘑菇事件,其中因果你也明白了吧。依照咱們說好的,那戶籍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穆交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衫,也因剛才的爬行沾染了很多泥土,散發又亂了幾分,他用手支撐著向前傾探的上半身,整個人盡顯頹廢:「瀟瀟,我不是有意掐你的。你原諒我好嗎?」
「你小妾說她不是有意的,你能原諒她嗎?」
穆交堅定的搖頭:「不會!」
「哼,那不得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有些事兒,你既然做了,就別指望別人原諒。你在沒有搞清楚事情始末的情況下,前後兩次要置我於死地!你,有什麼臉面,讓我原諒你?」
我,又有什麼資格,代替原主原諒你!
此時的司瀟瀟很生氣。
她怒!怒原主不識明珠,這種男人,遇事就知道苛責女人!自己則不分輕重、無所作為!
她怒!怒這個假似柔弱的白蓮花,為了驅逐她,竟然不惜以孩子生命為代價!敢做不敢當!
她怒!怒這個狗男人!剛才還下死手殺她,轉眼又來求原諒!這是有多大的臉!
司瀟瀟這個身體的原主,已經被她眼前這個男人給掐死了。一句不是有意的,就想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