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交在院子裡掌摑小白蓮,司瀟瀟已經進屋子清點個人財產了。
屋外的哭聲越來越大,司瀟瀟的態度,讓穆交憋悶。而跪在他面前的任氏,倒霉的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地點,還是那口水井旁,只是女主換了人。
任氏:「妾身知道錯了,妾真的不知道司瀟瀟煮的蘑菇有毒……啊!少將軍,別打了。」
「自打姐姐走了,妾身是把文印當自己的骨血照看的,真的是疼愛他,怕他餓著才....啊.....疼,相公放過妾身吧……」
穆交絲毫沒有理會她的話語,不停的扇耳光。打到最後,任氏說的話已經聽不太清楚了。
女孩跪在穆交的腳邊,「砰砰砰」的磕頭:「5555,爹爹,爹爹,娘親不會害哥哥的,爹爹您就饒了娘親吧……靈兒求求爹爹了......爹爹。」
文印上來,拽開穆靈兒:「不能放過任姨娘!就是她讓我去偷吃肚子才疼的,打死她!爹,打死她!」
穆交打的更狠了。
司瀟瀟的耳朵,不受控制的聽著屋外的動靜。
這男人!怎麼能當著孩子的面,打孩子母親!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有人當著她的面打院長,她一定會瘋!
司瀟瀟面色陰冷,看著手裡的金釵,一端宛若飛鳳,另一端則被打造的又細又尖。她把尖尖的一端放在油燈里烤了又烤,雖然不夠鋒利,但只要使得力度夠大,依然可以扎進那狗男人的手裡!
司瀟瀟閉上眼睛,連續深呼吸,極力壓制解救任氏的衝動。
對於原主的死亡,任氏有著很大的責任。如果沒有任氏在背後做手腳,原主也不會被穆交掐死。現在任氏暴露挨打,這樣的懲罰是她該受的,自己不應去阻攔。
她只是有些心疼那個小女孩兒,不知道孩子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司瀟瀟強行控制自己的腳,走到床邊。
那裡放了一盆水,「這水,應是原主還沒來得及洗漱用的。」司瀟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沒了。
「我既然接替了你的身體,也算是承了你的恩情,我努力讓這副身體好好的活下去!可好?」她喃喃自語後靜止了片刻,仿佛是在等一個回答。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哈。從今以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倆有福同享!放心,保准你賠不了哈。」
不過現在,她還是得先確認一件事兒。
她將烤熱的那端金釵,插進了水裡,伴隨「滋啦」的聲音,金釵的溫度已傳遞給盆里的水。
她拿出金釵,放進嘴裡,狠狠地咬了一下。「媽耶~沒有融化,也不是鍍金,是純金耶!發財了發財了,哈哈哈!」
剛才她只是拿了最輕的一支金釵做實驗,這支是真的,其他的也假不了。哈哈哈。
司瀟瀟,樂呵呵的跑向了其他釵環,親親這個,抱抱那個,還不忘插得滿腦袋都是。
「呵呵,看來原主也不是傻的,被那狗男人索取溫暖時,自己也獲得了不少好處啊。」
司瀟瀟半點猶豫都沒有,「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小可愛們,從這一刻起,你們就跟姐姐混了啊。來來,再親親,麼麼噠。」
這些金燦燦的首飾,真香啊。
二十三世紀,國風盛行。
雖然她直播時也試戴過很多首飾,但現代人的項鍊、耳環、戒指畢竟都是簡化過的,和古代的叮噹、咣當的首飾比完全就是倆感覺。
笄,簪,釵,步搖,飾花,各式各樣,巧奪天工!
「這樣式,這做工,嘖嘖嘖,老祖宗的東西真香啊。」
看著滿床的首飾,司瀟瀟突然有點發愁。
這麼一大堆金貴首飾,怎麼攜帶呢?
「這可是我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第一桶金,一定得保存好,若是我行李箱在這就好了!」
粉色貼滿亮鑽的行李箱,又能裝、又漂亮。保准壓不壞小可愛們。
意識恍惚了一瞬,自己竟然回到一個粉色的房間,手裡扶著一個26寸加厚拉杆箱。
公司五層,511室,是司瀟瀟住的房間!
「我怎麼回來了?啊啊啊!不要回來!回去!快放我回去!」,她不要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不要在這裡!
昏黃的油燈,「啪」的一聲蹦出了一點火花。嚇得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一串金牡丹珠花的葉子尖角,劃破指尖流出一小滴血珠。「嘶……」
「又回來了?」怎麼回事?
自己居然可以橫跨兩世?
「愛我去,姐出息了。」
地隨心動!司瀟瀟又穿了兩次玩的很開心。
突然,一個念頭猛地闖入她的腦海:「是不是可以把金首飾,全都送回到孤兒院?」
若是孤兒院有了這麼多金子,一定可以讓孩子們,每周都吃上肉肉!還可以看上不缺頁、沒有亂七八糟塗鴉的書!
司瀟瀟端坐閉眼,抱著一堆首飾,按照剛才的方法,想回到那個養育她的地方。
幾個呼吸後,睜開眼。「不行!」
為什麼!
司瀟瀟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
只能回到公司,其他的地方都去不了。
為什麼啊?難道是自己還有殘魂留在公司嗎?
可剛才她都回去好幾次了,有殘魂,也應該歸體了吧?
到底是為何呢?
她好不甘心,好想回到養育她長大的孤兒院。她已經讓他們等了太久了,她要回去送金子!
司瀟瀟,讓意識頻繁的穿梭於兩世,尋找方法。
當穆交的護衛時皓,將快斷氣兒的醫者,拽到院子裡時,司瀟瀟已經累暈了過去。
見來人,穆交給任氏使眼色。
任氏非常識相的爬起來,用手捂著一側的臉,拉著女孩兒進了屋子。
穆交,抱拳、語氣虔誠:「深夜請醫者前來,實在叨擾。小兒方才中毒,已快沒了鼻息。不敢求您原諒,煩請您醫治,將來必定盡吾之所能報答。」
老者早已睡下,不知對方怎麼進的房間,連襪子都沒穿,踩著鞋子就被拉著跑了許久。
期間,還被人橫著抱起飛躍,「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時皓被這老頭叨叨的,頭快炸了,真氣無法凝聚,竟然飛不起來了!
於是只能放棄輕功,拽著老頭跑。
少將軍的嫡長子中毒!何等大事!若真中毒身亡,他這個護衛怕是也難辭其咎!
老頭咳嗽了許久,才把那口氣倒上來。「你們!!!!」
自己是鎮子上唯一的醫者,向來受人尊敬。何曾受過這種對待!
可就對方剛才飛檐走壁的勁兒,他也不敢因為生氣就不給醫治。
「哎,算了,誰讓我醫者仁心,先不與爾等計較!孩子在哪?」
穆交指了指站在地上的文印。
老頭眼角抽了一瞬,指著文印:「他?身中劇毒?快沒了鼻息?」
「咳咳」穆交用拳頭抵住嘴唇咳了兩下,「剛才是氣息微弱的。還是請醫者給把把脈,檢查一下。」
老頭:你當小老兒我傻是吧!
剛才進院子時他可看的清楚,那孩子咋咋呼呼,上躥下跳,精神的很!
他也不好說啥,畢竟人家是大爺,說是就是吧。
他只管醫治,遂挽了袖子,走上前來,抓著孩子的手腕把脈。
怎知剛碰到的一瞬,文印就甩開醫者的手,「滾開,別碰我!」
「印兒,休得胡鬧!」
「我沒有胡鬧!一個糟老頭,有什麼資格給我把脈!呸!」說完,還狠狠的朝醫者吐了一口口水!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不知所謂!」這孩子大人是怎麼教導的!每日請他出診的人從來就沒斷過!但從來沒遇到過這樣沒有教養的孩子!不讓他觸碰,他以為他是誰!
還中毒?還沒了鼻息?啊呸!
要不是自己鬍子太長,容易掛鬍子上口水,老頭也真想狠狠的吐一口!誰不會似的。
什麼玩意的一家子!大人撒謊!孩子也讓人厭煩!
「老夫已經看過了!這孩子沒事!」一蹦三尺高的娃!他這樣算快死了,世上就沒有活人了!
老頭拂袖而去!
時皓也難以置信,剛才走的時候小少爺還口吐白沫,怎麼這一個多時辰,就已自愈?
心裡懷揣著疑慮,又怕一會兒復發,不敢徹底得罪了老大夫。
無論對方如何……婉拒,他還是親自,把老頭扛回了家,放下銀錢,飛身離開。
這一夜的鬧劇,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