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
多麼熟悉、又遙遠的稱謂啊。
時間過得真快啊,已經過去四年了,穆交被束縛在這裡已經整整四年了!
想當年,那個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的少年郎,曾幾何時跟隨義父征戰沙場,無往不利。
如今,那個少年郎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滿臉滄桑、疲憊不堪的男人。
也是難為這些人還能一眼認出了他。
時皓:「你們是誰?」根據對方的神情與語氣判斷,他們居然認識主子!他強忍著情緒,冷靜地盤問著。
「我們是朔方軍!」對方的回答充滿了堅定和自豪。
時皓接著又問:「可有信物證明身份?」畢竟現在情況特殊,所以必須小心行事,以防萬一。
「有!有腰牌,在匡佐儀那裡!」對方立刻回應道。
聽到這裡,時皓皺起眉頭,似乎有些疑惑。
而一旁的穆交則突然插話問道:「可是匡河清?」
匡河清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當年的匡河清曾經是一位蘭翎長,專門負責訓練新兵等相關事宜,本來並不是他們將軍府的人。
然而,在那次揮鷹戰役中,由於糧草短缺問題嚴重,匡河清被臨時派到戰場上協助押送糧草。
因當時敵方有意阻撓,前後三路押送糧草的隊伍,只有匡河清這一隊人馬,成功將糧草送至前線。
將軍府老將軍親自迎接,穆交陪同。
那一次是穆交第一次與匡河清接觸。
那一役打的艱難,戰線拉的極長,匡河清前後三次,忘返於京都與戰場。
他思維敏捷,戰術精準,每一次都逃過敵人阻劫實乃大功之臣。
可誰也不曾想到,就在這次戰役結束之後,這位原本在京城的正六品的蘭翎長,連同那些幾次殺入前線的下屬,竟然全部被調任至將軍府。
官職不升反降!
從一個原本很清閒的京官,變成了隨時跟隨出征的佐儀,還是一名副將的佐儀。
充當軍師的作用,為副將出謀劃策。
當時,穆交曾懷疑,這位匡佐儀,乃是皇帝安插在將軍府的探子,不敢重用且處處提防。
老將軍仁義,並未冷落與他,對其一直其禮遇有加,也並沒有讓這位佐儀難堪。
後來戰事又起,匡河清主動請纓,一路殺敵立功,成為了將軍府副將名副其實的左膀右臂。
他的職務乃是御賜,將軍府不敢擅動,只在其他方面給予各種補償。
可以說這位在將軍府里的地位和威望,全都是他自己爭取來的。
穆交很快便想起來那人的模樣。
時皓則是撓撓腦袋,好像對這位匡佐儀也有些印象了。
時皓有些納悶,他是將軍府的人,怎麼會被任許知找來了?
他們不在京城,又為何在這裡?
「正是!」聽到少將軍說出老大的名諱,那人更加激動了。少將軍,還認得他們!
「他人在何處?」
「就在村外南三里處!」
「時皓,你帶他一同前去,將匡佐儀請來。」
「是!」
時皓用輕功將人帶過去之時,匡河清正在組織其他人,製作弓箭。
時皓一看,好傢夥,不愧是他們將軍府的人,一計不成,這是打算遠攻了。
幸虧雙方認出是將軍府自己人,否則,還真說不好,接下來是否有一場硬戰。
「匡佐儀!」時皓拎著人,站在樹上,並沒有觀察許久。
匡河清聽到自己的稱謂,下意識直立起身。
他將脊背挺得筆直後,才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頭!是少將軍!那個院子裡的是少將軍!」被時皓一同帶來的人,神色激動,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匡河清看到樹上突然多出來兩道身影,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
其他人也瞬間起身,做防禦姿態。
匡河清從對方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個重要信息,「少將軍!」
他抬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
時皓又問了一遍:「可是匡佐儀?,我乃穆少將軍身邊護衛時皓。」
旁邊與他一同前來之人,拼命點頭。「頭我見到了少將軍,時少將軍啊!」
「少將軍,真的是少將軍!」
現場頓時躁動起來。
與眾弟兄的興奮不同,此時一頭霧水的只有任許知一人。
這不是他女婿身邊那個身手了得的護衛麼,怎麼會認識山匪?
不過他腦子向來活絡,再結合此前種種推斷,他便也很快反應過來,這些「可能與朝廷有關的山匪」應該就是將軍府的人!
「在下正是匡河清。」匡河清聲音渾厚又有力,拱手抱拳行禮。
時皓:「你同我走,少將軍要見你。」
說完,時皓便不再耽擱,揪著旁邊人的脖領子,就飛走了。
匡河清震驚:「不愧是少將軍身邊的護衛!功夫了得!」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我去拜見少將軍,你們先原地待命。」
「頭,那這些弓箭還做麼?」
「做!少將軍總有能用到的一日!」原本要對準穆交小院的兵器,轉眼間便成了穆交手中的兵刃。
匡河清一路奔走,他體型壯碩,身手卻很矯健,很快便到了穆交院外,他深吸一口氣後,才抬手叩門。
「進。」一道聲音傳來。
匡河清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竟真是少將軍的聲音!
他推門而入,跪了下來,「卑職匡河清,見過少將軍!」
他跪的用力,連原本平坦的地面,也生生被他壓出一個坑來!
穆交:「既在此處,匡佐儀便不必多禮,快快起來吧。」
匡河清激動的站起身來,這才注意到,他與少將軍之間,園子之中還站立了許多人!
匡河清:......
他剛剛這是跪誰了這是。
一院子被點了穴無法動彈之人,看著紳士震撼!
震撼的又豈止視覺上的衝擊,只是這氣味也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