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平安夜
再次回到租的房子裡，溫悠悠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次林雎已經打掃過了，所以這次不需要怎麼打掃就能住進來。
兩個人各自放好東西，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溫悠悠忽然覺得，這裡的沙發好小，她跟小雎並排坐的話，一不小心就容易碰到對方。
上次過來這裡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一點呢。
少年身上的熱氣，源源不斷地傳到她這邊。
伴隨著熱力過來的，還有他身上好聞的清冽味道，讓她整個人都很不自在，耳根也微微泛紅。
溫悠悠把手放在膝蓋上，微微揪起衣服，咬著下唇開口。
「小雎，你不是說要帶我玩遊戲嗎？」
她實在是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隨便找了個藉口跟他搭話。
其實來之前，她計劃了好多要跟他一起做的事情呢，這會兒全都忘光了。
「嗯。」林雎下頜繃緊，看上去比她更緊張。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黑眸中藏著淡淡的期待。
上次沒做完的事情，這次應該可以繼續下去吧。
可是他該怎麼跟悠悠開口呢。
要不然就先玩遊戲吧，等晚上再說。
林雎腦子裡很亂，表面上卻平靜地站起身，帶著溫悠悠去了他的房間，熟練地連接好設備。
「好了。」
他們兩個戴上各自的頭盔，由林雎操縱著，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面前突然出現的高中校園，把溫悠悠嚇了一跳，她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回過神才發現，這裡並不是明華，而是一所名叫「櫻語」的私立高中。
這個名字，不正是她寫的那本推理小說里出現的嗎？
「小雎，這裡，不會是歸途的第十六部吧？」溫悠悠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林雎略微頷首，「是。」
「那你是怎麼得到這個遊戲的？」
「先試著玩一下吧。」林雎並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解釋清楚。
他一直瞞著悠悠，悠悠肯定會生氣的吧。
那麼如果他做的遊戲讓悠悠很滿意，或許能讓她消消氣。
「好啊。」
溫悠悠心裡好奇，但更好奇的是自己的小說改編成遊戲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她跟林雎一起踏入了學校大門。
只是剛進去，面前的場景就來了個大轉變。
本來清朗明媚的白天，頓時變成了陰森恐怖的夜晚，天空中還掛著一輪血月，濃濃的霧氣飄蕩在夜空中。
學校里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徹底變成了一座空校。
教學樓門口的白屏上面，出現了一行行紅字，瞧著觸目驚心。
「這裡，應該是後面才會出現的幻想篇才對啊。」
溫悠悠寫這段的時候沒覺得害怕，這會兒猛地看到書中場景的還原，嚇得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別怕。」林雎順勢攬著她的肩膀，把她護在懷裡。
他改編的時候，為了提升遊戲的趣味性，特意把書里的劇情做了很大的改動。
主線當然是不變的，但是關鍵線索和因果關係都進行了重置。
這樣就算是看過小說的人來玩這個遊戲，也不會有被劇透的感覺。
兩個人就這麼赤手空拳的，開始了對新遊戲的探索。
林雎牢牢記著每一處恐怖的地方，每次都會提前捂住溫悠悠的眼睛，等恐怖的東西過去再放下手。
整個遊戲很龐大，一天是玩不完的。
從遊戲裡出來的時候，溫悠悠一開口就是：「小雎，這個遊戲不會是你做的吧？」
剛進遊戲她就有這個懷疑了，只是當時覺得太過匪夷所思，又排除了這個想法。
可到後來，每次小雎捂住她的眼睛，她都能感覺到，周圍有一陣涼風飄過，明顯是有什麼東西過去了，還是不太好的東西。
如果說一次是巧合，那這麼多次呢？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遊戲的製作人就是小雎。
林雎這次沒有否認：「嗯，是我。」
說完，他就忐忑地等著溫悠悠接下來的反應。
她會生氣嗎？還是會失望？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溫悠悠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太激動，直接把他撲倒在後面的床上。
床鋪柔軟，摔在上面並不疼，卻莫名讓林雎覺得，自己的心被撞了一下。
溫悠悠趴在他身上，一雙瑩潤的小鹿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真是你做的？你以前怎麼不跟我說啊。」她激動地說道，比當初得知了自己的高考分數還激動。
「我忘了，對不起。」林雎重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手臂順勢攬在她身後。
一開始跟她不熟悉的時候，他當然不會說這件事。
到了後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一直這樣了。
「不用說對不起啦，我很開心。一想到我男朋友這麼厲害，我就恨不得拿個大喇叭，把這件事傳遍全世界。」
溫悠悠高興地扭來扭去，明媚的笑容寫滿了驕傲。
男朋友。
這真是他最喜歡的一個稱呼了。
林雎眼眸亮起，心中被蜜糖填得滿滿的。
「小雎，那之前的遊戲也是你做的嗎？」
「嗯。」
「你好厲害，親親你。」
溫悠悠甜膩膩地說著，在他唇角親親啄了一下。
「你初中就加入歸途了嗎？」
她記得，歸途第一部出的時間，正好是林雎出車禍的第二年。
「嗯。」林雎耳根紅得厲害，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你好厲害，親親。」
溫悠悠連著問了好多問題，每問一個，她最後都會忍不住親一下小雎。
林雎額角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眼尾越來越紅。
可沉浸在驚喜中的溫悠悠卻沒有發現。
她現在儼然已經成了林雎的小迷妹。
「小雎，能跟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溫悠悠說著，又想蜻蜓點水地親他一下就離開。
結果剛貼上，她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瞬間成了被壓的那個。
林雎壓在她身上，闔上眸子，加深了這個吻。
悠悠太壞了。
要好好懲罰她才行。
林雎加重的呼吸就在耳邊，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溫悠悠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自己剛才一直在撩撥他。
可她不是故意的。
跟學校里不同的是，這裡只有他們兩個，是完全封閉的空間。
在小雎臥室的床上，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的。
心裡有了這樣的預設，溫悠悠的臉頰更是燙得不行。
那麼接下來呢，真的要繼續上次沒完成的事情嗎？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突然了。
他們前幾天還在冷戰呢，今天就進行深入交流也太快了吧。
而且她今天穿的衣服是卡通圖案的，有點幼稚誒。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換個時間，等她穿了比較成熟的衣服再說。
畢竟是他們兩個的第一次，她希望能稍微正式一點，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見溫悠悠視線飄忽不定，似乎在走神，林雎黑眸中浮現出一抹不悅。
下一秒溫悠悠就覺得唇上一痛，越飄越遠的思緒被猛地拉了回來。
她被迫認真對待這個吻。
林雎眸子暗了暗，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去客廳倒了杯水進來。
「先喝點水。」他把水杯放在了溫悠悠面前的桌上。
「嗯。」溫悠悠含糊地應下，拿起水杯猛灌了好幾口溫水，這才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燙了。
只是她還是不敢看向小雎。
現在的她太矛盾了，一邊覺得他們的感情已經很好了，可以更親密一些，她得做好心理準備。
可又會因為提前準備而太過害羞，不能坦然面對。
畢竟她穿書前穿書後都沒經歷過，期待的同時會有些忐忑不安也是正常的。
林雎看出了她的不安，所以之前才沒有選擇繼續。
悠悠還沒有準備好，他得再等等。
搬出去住以後，溫悠悠每天早晨都得比以前早起二十分鐘。
不過現在她跟小雎相處的時間多了很多，所以這些小細節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這天早上，溫悠悠沒課，就想跟林雎一起去上課。
「好。」林雎自然答應。
上大學以後，他們還從沒有一起上過課呢。
吃完林雎做的早餐，溫悠悠跟他一起走路去了階梯教室。
他們來得早，偌大的教室空蕩蕩的。
「坐在這兒吧。」溫悠悠挑了一個中間的位置。
他們兩人坐下後，教室里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人，很快就快要把所有位置給占滿了。
「同學，我們可以坐在這兒嗎？」有個男生問溫悠悠。
溫悠悠點頭，「可以啊。」
她跟林雎坐在中間那排座位的最裡面，外面還有好多位置呢，總不能他們兩個全占了吧。
那幾個男生在這一排坐下了，跟溫悠悠隔著一個空位。
「林雎，好巧啊。」其中一個男生主動跟林雎打招呼。
溫悠悠覺得他的聲音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聽過。
一直低著頭的林雎，這才抬起頭來。
他剛才在觀察悠悠的手，雖然牽過很多次了，可每一次都讓他驚訝地覺得，她的手怎麼會那麼軟。
所以他今天決定好好觀察一下。
這會兒被人叫了一聲，他才發現悠悠身邊坐了幾個男生，下意識皺起眉頭。
「趙馳。」林雎不冷不熱地打招呼。
這個叫趙馳的男生，是他之前的寢室長。
其實平時林雎是不會跟他打招呼的，最多微微點頭。
今天悠悠在這裡，他想盡力表現得像一個正常人。
「這是你女朋友嗎？」趙馳看到溫悠悠的時候，頓時眼睛一亮。
這個女生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完全有實力評選校花的。
「嗯。」林雎淡淡應下。
「趙同學你好，我是林雎的女朋友，溫悠悠。」
溫悠悠大大方方地進行了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趙馳，跟林雎一個宿舍。」
趙馳的態度也很有禮貌，雖然被溫悠悠的長相驚艷了一下，可他很快就回過了神，並沒有表現出不禮貌的樣子。
反倒是另外一個男生突然咋咋呼呼地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有名的推理天才，悠哉哉對不對？」
他說話的嗓門，讓溫悠悠想起了毛巧彤。
這男生話音剛落，就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還不等溫悠悠說話，那個男生又繼續說：「之前論壇上那個帖子我也看到了，你發帖幫林雎出頭，教訓了那個什麼林高寒。」
「嗯。」溫悠悠不太想聊這個話題，表現得很敷衍。
趙馳拉了一下那男生的衣服，想讓他別說了，可後者依然興致勃勃。
「現在像你這樣的女生太少了，你明明知道林雎是殘疾人，還願意跟他在一起，你們肯定是真愛。」俞明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林雎是殘疾人。
溫悠悠心中已經有些生氣了。
她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啊。
哪有當眾揭別人短的。
「快上課了，先不說了。」溫悠悠冷淡地回應完，就拿出了自己的課本。
她悄悄捏了捏林雎的手，示意他不要生氣。
林雎當然不會為俞明達這種人生氣。
之前林高寒剛把帖子發出來，俞明達就在宿舍里陰陽怪氣地嘲諷，說什麼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缺陷，別把自己看得太厲害什麼的。
林雎根本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而且他能感覺到悠悠對他的維護之心，這讓他心裡暖洋洋的。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嫌棄他是個殘廢，只要悠悠不嫌棄，他就一點都不怕。
他只在乎悠悠一個人的想法。
其他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是死是活都跟他沒關係。
「離上課這不是還有五分鐘嗎，別著急啊。我想問問，你家人會同意你跟林雎在一起嗎？畢竟他的情況比較特殊。我跟他住一個宿舍，都沒發現他的腿有問題，裝的是假肢嗎？不過我記得，假肢好像不能穿著睡覺，那他怎麼從來不摘下來？」
俞明達就是故意說這些話刺林雎痛處的。
他覺得溫悠悠是個公眾人物，怎麼都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鬧起來，吃准了她會咽下這口氣，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你這說的什麼豬話？」溫悠悠忍不住罵了出來，「不會說話閉上嘴行嗎？空氣都被你熏臭了，真噁心。」
她以前脾氣一直很好的，懟人也很少這麼直接。
可她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林雎指指點點。
這是她的底線，一點就炸的那種。
溫悠悠這句話一出，幾乎整個教室的人都望了過來。
有好幾個人還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去，這擱我我也得生氣。」
「可不是，非得戳人家痛處，有毛病吧。」
「不過這個小姐姐罵得真解氣。」
周圍的人聲音雖小，但他們的語氣中，對俞明達的鄙夷卻毫不掩飾地表露了出來。
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了一頓，俞明達又羞愧又憤怒，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剛想罵回去，就對上了林雎森寒的目光，恐怖無比，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俞明達如墜冰窖，周身發寒，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他嘴唇動了半天，也沒勇氣說出一個字。
等回過神，俞明達才想起來，自己幹嘛要怕一個殘廢。
不過現在老師已經進來了，俞明達沒辦法再繼續搞事情，只能白受這一頓罵，憋屈得不行，一整節課什麼都沒聽進去。
溫悠悠正在捋大綱，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點開一看，居然是毛巧彤。
「林雎童鞋，你在上課嗎？」
「如果看到了可以回復我一下嗎？我有事情跟你說。」
溫悠悠微微挑眉，心道魚兒終於上鉤了。
過了大概三分鐘，她才冷淡地回覆：「有事？」
毛巧彤以為自己正在跟真正的林雎說話，看到有回覆的一瞬間，整個人都高興得躺在床上滾了一圈。
這還是他第一次回復自己呢。
她抱著手機，激動了老半天才敲過去一行字：「其實我有一件關於溫悠悠的事情要跟你說。」
「說。」這次那邊回復得很快。
毛巧彤快速編輯了一大段：「溫悠悠看起來挺有錢的，其實家庭情況好像就一般，我看她買的那些大牌護膚品都是假貨。」
「你一定好奇我怎麼知道的吧？因為有一次我感覺她的東西不對勁，就跟她要了一點用了用，結果第二天臉上就長了小痘痘哭哭。」
「我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虛榮，非要裝出自己家裡很有錢的樣子，無語了。」
溫悠悠回了一句：「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啦，就是覺得，你作為她男朋友，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不過不要因為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哦，那樣我會很愧疚噠。」
「哦。」
溫悠悠單方面結束了聊天。
毛巧彤看著屏幕上那個「哦」字，簡直快高興到升天了。
她就知道林雎一定會生氣的。
只要林雎去質問溫悠悠，他們兩個一吵架，自己就有機會了。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毛巧彤，完全不知道，跟她聊天的人一直都是溫悠悠。
下了課，溫悠悠跟林雎一起走出教室，在學校食堂吃的飯。
吃飯的時候，她把自己跟毛巧彤的聊天記錄，拿給林雎看。
「給你見識一下綠茶婊。」溫悠悠笑著沖他眨了眨眼。
林雎接過來看了一眼，眉心皺了起來，這是他不高興的標誌。
「如果她這些話，真的是對你說的，你會怎麼回復？」溫悠悠好奇地問道。
她看網上說，直男是分辨不出綠茶的。
小雎是鐵直男沒錯了，那他能看出毛巧彤這些話隱含的意思嗎？
「我會讓她滾。」
林雎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不懂什麼綠茶婊，白蓮花，他也不知道怎麼分辨這兩類人。
但他對除了悠悠以外的女生都不在意，那些人對於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況且毛巧彤居然說悠悠的壞話，導致林雎對她的印象直線下降，甚至想踹她一腳，然後讓她滾蛋。
林雎被噁心到了，想把毛巧彤刪掉，卻被溫悠悠給攔住了。
「你先別刪，我留著有用。」
眼看著毛巧彤就快上鉤了，哪能在這時候放棄。
反正她也不需要陪聊太久，越冷淡，毛巧彤反而越激動。
林雎無奈，只好依著她。
過了一段時間，毛巧彤發來的消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露骨。
明顯是沒耐心了。
這正是溫悠悠想要的。
溫悠悠把毛巧彤發來的所有不要臉的話，全部截圖留存。
她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把所有記錄都發到年級大群里。
很快就到了平安夜這天。
毛巧彤給「林雎」發了一大段情深意重的話，表明自己的心意。
溫悠悠什麼都沒說，轉手就把記錄轉發到群里了。
然後她關上手機，去廚房繼續做蛋糕。
傍晚，林雎剛進門，溫悠悠就蹬蹬蹬地跑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甜甜地撒嬌道：「你回來啦。」
林雎把小姑娘抱進懷裡，揉了揉她的頭髮，克制地在她臉側親了兩下，「我去做飯。」
「嗯，我今天還做了蛋糕哦。」
溫悠悠舉了舉手裡的打蛋器，邀功似的說道。
她做飯沒有小雎做的好吃，所以每頓飯都是他來做。
而她則是負責做一些小甜點。
等待蛋糕烤好的時間，溫悠悠一直在觀察林雎，看著他在廚房裡忙忙碌碌。
一想到今天晚上準備做的事情，溫悠悠臉上很快就飛上了兩團紅雲，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悄悄看了林雎一眼，還好他沒發現自己的異樣。
其實背對著她的林雎，早就發現了她偷偷看過來的視線。
他心裡有些疑惑，又有些開心。
很快晚飯就做好了，各式各樣的菜餚擺滿了一桌子。
「等我一下。」
溫悠悠突然跑進廚房，從柜子上拿來了一瓶紅酒。
她紅著臉說道：「今天可是平安夜呢，得有點儀式感。」
當然，今天不只是平安夜。
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也需要儀式感。
「嗯。」
林雎給自己和她分別倒了酒，紫紅的酒液撞進透明的酒杯里，妖冶極了。
溫悠悠沒敢喝太多，稍微喝了半杯就停了。
這麼重要的日子，喝醉了就不好了，微醺的狀態最合適。
喝了酒以後，她瑩潤的眸子染上了些許迷離，面頰也泛著紅暈，看得林雎喉嚨發癢。
吃了晚飯，林雎進屋拿來了一個本子，交給溫悠悠。
「之前你說，想要一個藏在山裡面的城堡。」林雎語氣平靜，好似說的不是真正的城堡，而是一個城堡玩具。
溫悠悠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她接過本子一看，居然真的是房產證。
「小雎，你真買了個城堡啊？」溫悠悠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驚訝地說道。
「嗯，位置有點偏遠。」
為了達到溫悠悠想要的幽深，昏暗，陰森的效果，只能找那種遠離城市的山頭。
最後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座中世紀歐洲風格的城堡，是一個富豪以前請人建造的。
現在不讓隨意蓋建築了，所以這種城堡以後只會變得越來越少，價格當然不低。
林雎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來買這棟房子。
不過他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只要悠悠喜歡就好。
而且歸途十六部剛發布，很快就會有新的獎金下來。
林雎拿出手機，找了幾張房子的照片，拿給溫悠悠看。
「哇塞，這也太酷了吧。」溫悠悠越看眼睛越亮。
古樸的城堡屹立於山林之中，外面的城牆斑駁，爬滿了爬山虎，明顯很久沒人住過了。
在這樣的地方住著的話，寫推理小說肯定很有靈感。
「謝謝你，小雎，我們有時間就去這邊住吧。」溫悠悠直接撲上去抱住了他，高興地說道。
「好。」看到她喜歡自己的禮物，林雎心裡被滿足和甜蜜填得滿滿的。
林雎沒聽到溫悠悠說送他禮物，以為今天晚上的蛋糕就是她送的禮物。
蛋糕很甜，他很喜歡。
能這樣跟悠悠在一起，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到了晚上，兩個人洗完澡，各自回房間休息。
林雎閉上眼睛，回想起今天溫悠悠微醺的樣子，忍不住伸出了手。
他經常要這樣才能睡著。
尤其是跟悠悠住在一起之後，這幾乎成了每天晚上必須要做的事情。
可他這次還沒開始掌控命運，就突然聽到門口「咔噠」響了一聲。
隨後一個嬌小的身影溜進屋裡，掀開他的被子就鑽了進來。
林雎腦子裡「嗡」地一下，有什麼東西瞬間炸了。
「小雎，平安夜快樂。」躲在他被窩裡的溫悠悠害羞地說道。
林雎顫抖著手打開了床頭燈，然後就看到溫悠悠穿著紅色麋鹿衣服，頭上還戴著鹿角發箍，可愛得要命。
最關鍵的是，這衣服跟普通衣服不太一樣，似乎，似乎有點太清涼了。
林雎被這個突然的驚喜給驚呆了，愣在原地忘記了反應。
他漆黑的眼睛裡，全都是她美好的倒影。
溫悠悠把燈調到最低的亮度，趴在他胸口，慢慢用手指畫著圈。
她往林雎頸側吹了口熱氣，故作曖昧地說道：「姐姐來陪你過平安夜哦。」
本想說得放肆妖嬈一些，可她太害羞，說出來總帶著一絲單純的稚氣。
一點都不御姐范。
可她這樣的態度，對於林雎來說，才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