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缺口
「誒……老婁，我這次是真沒辦法了，廠子裡技能大比武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
楊仕斌苦笑了一下，給婁瑞忠倒上酒，這才接著繼續說道：「我就想著讓兄弟廠的工人同志都有一個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沒考慮到廠子裡的實際情況。今天參加大比武的人員名單一出來，我才發現廠子裡的糧食根本不夠。招待了過來大比武的同志，咱們廠的同志就得吃不上飯了。」
婁瑞忠聞言皺了皺眉頭，旋即笑著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麼大規模的事，總會有想不到的地方。再說你不也提前發現了問題，我這不是幫你解決來了？」
其實這話他也是咬牙說出來的，雖說他能聯繫人調動不少物資，但要付出的人情和代價可不小。
現在不比以前了，人情真就是用一次少一次，要不是為了不在楊仕斌面前露怯，他是真不想接下這個事情。
「是這個道理，老婁，我也不和你客套了。這次糧食的缺口很大，減去廠子裡應急的備用糧，至少還要六百人吃足夠吃三頓的糧食和蔬菜。你也和我透個底，要是不好解決，我再去想想別的辦法。」
楊仕斌咬了咬牙，說出了物資的缺口。
雖說知道婁瑞忠有調動物資的能力，但這麼龐大的數量，他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還有這麼大的缺口？」
婁瑞忠也是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居然楊仕斌口中的缺口會這麼大。
這一下他也不敢直接接下了，猶豫一下說道：「老楊，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調到這麼多物資，現在有多缺糧食你是知道的。回去之後我想想辦法，聯繫到物資之後第一時間聯繫你。」
「大恩不言謝，這一杯我敬你。」
楊仕斌舉起酒杯，鄭重的敬了婁瑞忠一杯。
他知道婁瑞忠既然答應了他，肯定會盡力去辦好這個事，但他卻沒辦法給婁瑞忠什麼承諾。
如今的風向對婁家非常不友好，他一個小小的軋鋼廠廠長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這種時候，他只好敬酒把話帶過去，之後再想辦法提醒婁瑞忠早做打算。
入夜，婁家。
車子在院裡緩緩停下，婁瑞忠一臉疲憊的從上下來。
「回來了，事情談的怎麼樣？」
「有些難辦，要用不少人情。」
婁瑞忠脫下外套遞給夫人，苦笑著搖搖頭。
婁夫人憂心忡忡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現在大家情況都不好，老張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到南邊去了。瑞忠，我們真的要留下來嗎，其實去南邊挺好的。」
最近聽到的消息都不怎麼好，不少的老朋友都在最近出了事。
有好幾個全家都被抓了，聽說被抓之前沒一點風聲。
他們家算是這些老朋友里之前風頭最盛的，她是真的擔心自家被當出頭鳥給打了。
「我們家所有東西都在四九城，去了南邊一切都要從頭再來。我們年紀都不小了，不能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折騰了。花點錢打點一下，留在四九城裡，總比去南邊要好的多。」
婁瑞忠眼神閃爍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堅定了下來。
他不是沒想過南下，但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一點都不比留在四九城裡小。
除非走投無路，他是絕對不會考慮南下的。
他們家和老張不同，他們那時候給部隊送過不少物資，雖說和老蔣的人虛與委蛇過，但解放的時候都已經和組織上解釋清楚了。
現如今他又把手裡的所有廠子都交了出去，哪怕是看在廠子的面子上，上面的人都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他家。
至於之後的事情，這陣風總會過去的，只要他小心點，應該就不會出什麼大事。
婁瑞忠沒有發現，他的想法里總是有著各種僥倖，哪怕是留下的後手，也都是出於狡兔三窟的商人本能。
「哎……我給你煮了醒酒湯，你喝了再去忙。」
婁瑞忠的妻子嘆了一口氣，岔開了話題。
丈夫說的沒有錯，香江如今也不太平，比四九城這裡也好不了多少。
他們家現在能做的就是等這陣風過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曉娥最近沒回來嗎？」
婁瑞忠閉著眼靠在沙發上休息，隨口問起了女兒的情況。
「沒回來，不過我找人打聽過了，這次回去之後，曉娥和大茂挺好的，沒再去管他們院子裡的那個聾老太太了。」
「這就好，大茂才是以後和她過日子的人，能想通以後日子差不了。」
……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軋鋼廠面上忙的火熱朝天，暗底下卻是暗流涌動。
楊仕斌請婁瑞忠吃飯的事情，在第二天就傳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
在某些人的推波助瀾下，一時間傳出了很多傳言。
對此楊仕斌哪怕早有準備，卻也被氣的不輕。
在糧食到位的時間，就出手罰了好幾個嚼舌根的工人，並且做了全廠通報批評。
在他的這一番操作下，廠子面上里倒是沒人再說這件事情，不過暗地裡傳言卻越發多了起來。
不過這都不關周衛民的事情，今天的他穿的格外整齊，臉上的笑容都比平時燦爛了幾分。
今天是去段維宏家的日子，上次段維宏和他說的那些，他可是一直都記著的。
不過在去段維宏家之前，他還得先把大比武招待的菜色定下來，確保食堂眾人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接下技能大比武的招待工作。
左右去段維宏家也得帶著南易，是以周衛民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就早早的去了四食堂。
一走進四食堂，周衛民便笑著朗聲說道：「南易，準備的怎麼樣了，今天可要把菜定下來了。」
和想像中的喧鬧不同，四食堂里此時格外的安靜，定睛一看才發現何雨柱此時也在四食堂內。
南易和何雨柱兩人，此時正忙的熱火朝天，一旁用來備菜的桌板上涇渭分明的各自放著兩盤菜。
而四食堂的眾人，則是興致勃勃的看著兩人做菜，眼中無不帶著興奮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