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挽月的記憶回顧

  【第一個月，許長卿和你回到大夏皇朝，大夏女帝對許長卿到來感到萬分驚奇，她的目光在你和許長卿身上徘徊，你知道自己這個女帝姑姑一定誤會了什麼，但你現在無力辯駁，你自己也搞不清楚許長卿之所以要陪著你回大夏皇朝的原因。】

  【許長卿在大夏皇朝住下了，大夏皇朝方面給他安排的房子離你的居所不遠，你知道這其中絕對有女帝想要撮合的手筆，你找到許長卿，詢問他為什麼要陪著你回大夏皇朝的原因。】

  【是有什麼世俗事務要在大夏皇朝處理嗎？或者說大夏皇朝這邊未來有什麼變故，許長卿要提前在這邊埋下伏筆？你猜測著原因，很是好奇。】

  【「我想陪在你身邊。」】

  【許長卿給出的原因簡單清晰，你吶吶無言老半天，然後很果斷的表示現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不想許長卿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沒有非要你給我什麼回報的說法，除非你覺得我在你身邊讓你煩了。』】

  【面對許長卿一反常態的執著，你有些默然，你從小到大都是極受歡迎的人，只是沒想到許長卿竟然也會對你如此痴情，你有些意外，也有些小小的驕傲，你沒再要求許長卿離開。】

  【第三個月，你漸漸習慣了許長卿在你身邊陪伴的日子，許長卿的能力太強，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好，你們形影不離，大夏皇朝里也漸漸有人將你視作了一對，但是你知道，你確實對許長卿沒有額外的感覺，而許長卿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興許再過一段時間，許長卿覺得沒趣味了，就自己回到青山宗去了吧，反正你從沒給過許長卿機會，連曖昧都未曾有過，許長卿應該很快就會認清現實離開了。你如此想著，繼續和許長卿一起工作。】

  【第三年，你有些詫異許長卿的毅力，沒想到許長卿一口氣就在大夏皇朝呆了三年的時間，這些年青山宗上師尊有召許長卿回山過，你也主動和許長卿談過很多次，你在談話中堅定了自己的態度，而面對你的堅持，許長卿只是笑著搖搖頭。】

  【「說不定哪天我就打動你了呢？」許長卿道。】

  【許長卿的回答令你有些無言，但你沒去多想許長卿為何如此堅持，興許是自己魅力太大了？不過，說不定以後自己真的會對許長卿有感覺呢？你自己也拿不準主意。】

  【第五年，你和許長卿的關係愈發親密了，你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你搞不清楚你對他是否有愛意，只是覺得許長卿這樣陪在你身邊，挺好的。】

  【第十年，女帝姑姑的催婚壓力與日俱增，這一年的七夕，許長卿向你求婚了，他為這場求婚準備了很久，點燃了大夏皇朝的半個夜空，幾乎所有親友和青山宗上的師弟妹都來了，想要見證許長卿和姜挽月愛情長跑的完美結局。】

  【「十年的時間是我愛你的一個小小證明，我願意用我的一生去完成這份證明。」許長卿道。】

  【在眾人的圍繞下，許長卿單膝跪地向你許下求婚誓言，你看著許長卿，四周一點點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著你的回答，可你是姜挽月，你是大夏公主，你不會被人群所裹挾，你輕輕扶起許長卿，堅定的搖頭，清楚的說明了你此生不婚的誓言。】

  【第二十五年，許長卿終於被師尊冷千秋強行帶回了青山宗，你也長舒了一口氣，自那次求婚之後，你便和童雪以外出散心的名義，離開大夏皇朝旅行了三年，許長卿似乎也看清了你的決心，這些年他沒再怎麼叨饒你，只是保持著熟絡的聯繫。

  許長卿回到青山宗就好了，你這麼想著，相信時間會撫平許長卿的心緒，也許再過幾年在街上遇上，說不定到時候許長卿都有孩子了呢。】

  【第四十年，許長卿沒有結婚，你自然也是沒結婚，你偶爾會在千里傳音問許長卿是不是還沒放下你，你已經能夠大大方方面對這段感情，並且順口寬慰許長卿早點找個好姑娘。】

  【許長卿聽進去了嗎？你不知道，你只知道許長卿這些年在青山宗那邊似乎過得蠻孤獨的。】

  【第六十五年，你和許長卿很久沒見了，這天是閉死關前的最後一天，歲月里那個站在你身邊，問你怎麼樣才肯喜歡他的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再看已經微微佝僂了腰，你和許長卿再重逢依舊沒有任何生疏，你講著這些年和童雪在大夏皇朝的見聞，許長卿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你問許長卿是不是也打算不婚了，可惜中途童雪找你，你沒聽到許長卿的回答。】

  【應該是放下了，現實又不是寫話本，哪有人真暗戀一輩子的，許長卿才沒那麼蠢呢，你這樣想著。】

  【第七十五年，許長卿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彌留在這個世界最後一刻時，握著的是你的手，明明當年是一起對敵的夥伴，可躺在床上的許長卿老態龍鍾，你卻只是正值中年，你只記得許長卿望向你的最後一眼，那雙渾濁的眸子忽然變得清澈，像是回到了當年初見的時候。】

  【人生若只如初見，人生的最後，許長卿放下了，握著那雙逐漸冰冷的手，你再忍不住淚水，師弟師妹們從門外衝進來，房間裡只剩下哭聲。】

  【第八十年，你常常來祭奠許長卿。】

  【第八十五年，你隔五六年就會來看看許長卿。】

  【第一百年，你步入了老年，有了白髮，你不再去祭拜許長卿了，人生很長，越活到後面，就越覺得時間飛快，年少剛出青山宗時驚天動地的那幾年，漸漸也模糊了。】

  【第一百一十年年，你時常感嘆光陰如梭。】

  【第一百二十年，你走到生命的盡頭，你的壽命很長，但已然走到了盡頭，等到最後回首人生時，你發現人生的後半輩子過得那般快，儘是些想不起來的事。】

  【那前半輩子呢？前半輩子，你記得，有個叫許長卿的人。】

  【許長卿？生命的最後，你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的前半輩子，是許長卿愛你的一輩子，而許長卿走後，你的後半輩子，竟是連半點事都想不起來了。】

  第九世的人生，主人公姜挽月，現記憶已解放完畢。

  隨著一道冰冷的機械聲，姜挽月睜開眼睛，茫然的從床上坐起，她忽然發覺臉頰濕潤，回頭一看，床鋪枕頭朝上的一面已被自己哭濕了大半。

  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姜挽月慌亂的拿出千里傳音符，要去找許長卿問個清楚。

  她明白了，她終於明白了，三個月前許長卿為什麼會在她離開時投給她那樣的眼神，為什麼許長卿會提醒她女帝不會催婚太久，原來是因為他經歷過這一切。

  他苦苦愛了自己一輩子，等了自己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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