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東升,雲霞綺麗,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升起,枝頭的小鳥歡樂歌唱,成群結隊的孩子們在田野小道上歡樂奔跑。
村民們集合在曬穀場,時不時談幾句家常,消磨空閒時光。
突然,一輛吉普車緩緩行駛進入江溪村,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窮的響叮噹村民們頂多上縣城轉轉,偶爾遇見有人騎自行車,他們都會心生羨慕,那騎自行車的人威風的精神勁兒,甭提多耀武揚威。
這是村民們第一次瞧見有汽車來到農村,他們大部分人沒見識過世面,現在親眼看見四個輪子的車,確實稀罕啊!
大家臉上不約而同露出八卦與驚訝的意味,爆發出陣陣驚呼聲,然後開始一輪大討論,嘈雜聲源源不斷。
架不住好奇心,村民們一個個都擠過來,遠遠地跟在小汽車的後頭,好奇汽車的主人是何方神聖。
「哇,黑黑的大車車,好棒呀,俺們江溪村來車車啦!」小孩子們緊緊拽著大人的衣擺,興奮大叫。
「追車車……」小孩子們忍不住邁出小步子,興奮的眼睛彎成月牙兒的形狀。
「汽車的主人什麼來頭,這麼豪氣沖天,大牛你快去通知村長和村支書他們,難道是領導下鄉巡查?」
「好好好我馬上去,這可不得了,江溪村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大陣仗。」大牛立馬狂奔去尋人。
「哪家出來認親戚了餵......咦咦咦,小汽車在前面停車了,我們走,去瞧瞧是誰!」
村民們一窩蜂上前圍觀。
情況緊急,村長江大順快要被嚇出心臟病,他率先迎上去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身中山裝老年男人,那雙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稜角分明的臉龐是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跡,運籌帷幄之中的氣勢,原地站立讓人心生敬意。
村長江大順身形不由晃動了幾下,老人家的氣場太強大了,仿佛上戰場兇猛無比的戰士,尖銳的如同刀刃。
村支書和會計鄭建嚇暈了頭,站在旁邊看著,沒敢開口說話。
「請問江溪村江柚家的方向往哪邊走?」漂亮的婦人說話既有禮貌,又友好親切,站在她旁邊的小男孩葡萄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嘴唇緊緊抿著。
這話一問完,大家目瞪口呆。
什麼,找江柚?老江家的閨女?
村民們一雙雙好奇的雙眼更加明亮了,蠢蠢欲動的八卦分子似乎要衝破枷鎖,他們超級想知道,江柚在哪兒認識這樣的大人物,還有汽車開!
「我們村只有一位女娃名叫江柚,你們一直往這條道走到盡頭,土坯房門前有一棵芒果樹,就是江柚的家。」村長江大順表情有點忐忑不安,不過還是如實指路。
嚴肅的老年人點頭道謝,隨後帶著小男孩坐回車裡,婦人坐在駕駛位上,踩油門往前開。
「竟然是找江柚,我真不敢相信了,村長你知道什麼情況嗎?」
「我知道的話還用你問嘛!臭小子!」江大順氣笑了。
江溪村的村民們越來越多地聚集在一塊,津津有味吃瓜湊熱鬧,另外還有人跑去尋找老婆子楊玉蘭,期待獲取第一手熱騰騰的八卦。
「玉蘭嬸子,我滴老天爺,我總算找到你了,現在有一個大消息,老江家來大人物了,他們開小汽車進村,而且指名道姓物找江柚,你們趕緊回家看看去!」
大牛的話宛如平地一聲驚雷,老江家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人物?聽錯了吧?
老江家哪來的親戚能大搖大擺開汽車進村的........
在稻田地里幹活的江家人一臉懵逼。
「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們都出門去你們家了,村長讓我來喊你們回家,哎呀,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你們趕緊回去瞧瞧不就知道啦。」火燒眉頭,年輕力壯的大牛急得抓耳撓腮。
「糟糕,家裡只有柚寶一個人在。」楊玉蘭的一句話點醒江家人。
他們火速撤離稻田地,猶如閃電,一縱即逝。
大牛驚呆了,他跑一趟容易嗎?老江家的人前一秒懵逼,後一秒人影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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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土坯房,屋頂還蓋著稻草堆,籬笆圍牆邊一隻老母雞咯咯咯在生蛋。
白胖糯糯的小男孩揮揮手,禮貌嘗試呼喚道:」小仙女姐姐........」
江柚愣了愣。
另一邊,吃瓜知青們還以為公社領導下鄉指點工作,大家洋溢著興奮激動,百米衝刺趕來。
大家都想冒個頭,被領導賞識,撈一份好處,萬一,美夢成真呢。
知青點的女知青彩蝶明晃晃倒吸一口冷氣,驚呼道:「這不是國營飯店裡被救的那個小男孩和他的媽媽嗎?」彩蝶的嗓音帶著顫抖和震驚。
村民們瞪大眼睛,嘰嘰喳喳圍住彩蝶詢問發生啥事。
彩蝶眉飛色舞,開始有聲有色講述當天發生的一切,聽的最扣人心弦的是江柚救人的過程,越聽越心驚,聽完後又欲罷不能。
江家小閨女會認字,會讀書,上過高中,這是村民們都知道的。
反正老江家的楊玉蘭那婆子天天吹噓她的小孫女要是放在古代,那妥妥的就是文曲星下凡。
此時此刻,心肝顫抖的楊玉蘭帶著江老爺子,老三夫妻倆,容易兩兄弟站在人群外,聽完女知青的話,他們比村民們還要震驚。
江容和江易兩兄弟在奶奶的眼波掃射中,點點頭承認,畢竟當時他們也在場。
楊玉蘭第一次在鄉親們面前說話有一丟丟的結巴:「讓......讓開,我們回家的道都堵住了......」
老三夫婦微微張嘴,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們壓根沒想到小閨女再一次震驚他們。
楊玉蘭抽空使了一個眼神,老三和老三媳婦傻乎乎地站著幹啥?她全然忘記她自己剛才那副不淡定的模樣,也是少有的楞。
江容和江易表示奶的雙標,他們也該習慣了。
顧不得其他,老江家一家人奮力擠進去,回趟家太不容易了,老江家的大門什麼時候有這種情況,村民們堵得慌,看熱鬧不嫌事大。
土胚房內的江柚微微詫異,這個年代的人也太實誠了吧,說登門道謝真的登門?
冰清驚喜道:「我們按照村長說的路線,正確找到位置啦!哎呀,我們臨時上門叨擾小姑娘,不好意思呀!」
「沒關係,你們快進來坐坐。」江柚說道。
冰清從汽車的後備箱拿出一袋袋的禮品,老父親何自強幫忙搬動一包包的糧食。
眼尖的村民猜出是有一袋是罐裝的麥乳精,竟然還有蘋果!全都是稀罕物!
老江家一家人照顧客人進土坯房,隔絕村民們熱騰騰的視線。
何自強第一眼覺得小姑娘漂亮的緊,還是救小傑的恩人,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一剎那間他百感交集,心裡隱隱約約浮現希望。
「老頭子帶自家女兒和外孫登門拜謝,謝謝你,小姑娘,那天如果沒有你出手相救,這孩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怕嚇壞人家小姑娘,何自強不由緩緩嘴角,說話鏗鏘有力。
老江家眾人直到現在還有點小激動,一番交談下,兩家人友好地交流名字。
傅傑小朋友眼巴巴看著江柚,小心翼翼遞給她一顆紅彤彤的蘋果:「姐姐吃。」
絲絲緊張不由自主透露,軟糯的孩童嗓音不難聽出,小男孩一丟丟彆扭伴隨著羞澀,兩抹紅暈浮現在過於蒼白的小臉蛋上。
「謝謝小朋友,蘋果肯定會很甜。」江柚超級捧場,換來小傑眼眸亮晶晶的,迅速轉過頭去偷偷害羞。
江柚坐在小朋友身旁,一顆心軟下來,她只不過是醫者職責,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但是淳樸善良的何家人,牢牢記住恩情,句句不離謝。
從未享受過小傑這般待遇的何自強,檸檬酸泛濫,卻無比開心外孫懂得知恩圖報,雖然脾氣倔,但是心地還是好的。
冰清用盡最大的抑制力控制自個兒不哭,她顫巍巍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道謝的話。
她的兒子從未這樣的歡樂鮮活,從未!她真的非常非常感謝江柚!
江家人動容了,特別是趙小月眼紅紅的抓住冰清的雙手,為母則剛太不容易了,當父母的心疼自家孩子,如果可以,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孩子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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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江溪村炸開了鍋,轟動全村的重大消息,江家小閨女會醫術!!!
有貴客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上門道謝,傳呀傳,連陸莊村的人都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