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流洶湧

  徐杳猛推了一把何泓南，本來就重心不穩的何泓南霎時向後倒去，後背撞上了一扇門，稍微緩衝一下，就又向後倒去，門被撞開了。危急關頭，徐杳扶著牆拉了何泓南一把，沒讓人摔在地上。

  轉眼兩人就進入了這間無人的包廂，燈沒有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只能確定彼此的存在。

  何泓南試圖反抗，但反抗的聲音帶著顫抖，稍顯無力，「杳杳姐，你想幹什麼？」

  「你接過吻嗎？」徐杳這句話幾乎是貼著何泓南說的，說完明顯感受到何泓南僵住了一瞬。

  就是這一瞬，徐杳的手搭上了何泓南的脖子，強勢地將人拉低了些，徐杳仰頭親上去的時候，卻壓根沒夠著何泓南的唇，嗑在了他的下巴上。

  「你可真夠高的。」並未得逞的徐杳略有些尷尬，手也從何泓南的脖子上滑落。

  徐杳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一隻手從背後撈住了，接著人就被托著往上，只剩腳尖倔強地撐著地，雙手也被迫環上了何泓南的腰。

  何泓南並未像徐杳那樣莽撞而強勢地強吻下來，而是試探性地緩緩低頭，徐杳莫名有種判了死緩的感覺，頭皮有些發麻。兩個人的鼻尖相碰，呼吸撞在一起，仿佛誰按了時間靜止鍵，險些連心跳都漏了半拍。

  終是何泓南偏了偏頭，捕獲了徐杳的唇。或許接吻就是會像觸電一樣，一旦兩唇相貼，就難以輕易離開，由著本能驅使，沉淪，再沉淪。

  徐杳被何泓南扣著掠奪了許久，鬆開的時候，徐杳連氣都喘不勻了。果然，這些個學聲樂的，肺活量就是好。

  徐杳整個人都倒在了何泓南身上，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的額頭抵在何泓南的肩上，鼻息間都是何泓南好聞的氣息，她說話時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你一點都不像沒談過戀愛的人。」

  「我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我見過豬跑。」何泓南的手輕輕地搭在徐杳的腰際，聲音也低沉、性感許多，勾著人的妄念。

  「呵，」徐杳輕笑，「所以你真的見過豬跑嗎？」

  「啊！」何泓南也屬實沒想到徐杳會這麼問，思索了一下，居然認真地回答，「沒有。」

  「但我見過，所以我贏了。」

  徐杳的手趁機往何泓南襯衫里鑽，被何泓南抓住，攥在了手裡，捏了捏。

  「好吧，你贏了。」這種略帶寵溺的話被何泓南說起來竟多了幾分認真的味道，敷衍的寵溺永遠比不上真正的心悅誠服。

  徐杳靠在何泓南的身上許久，鼻子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令人沉迷的氣息，何泓南也默契地沒有說話，如此黑暗的環境之下，徐杳竟覺得莫名安心。

  突然躁起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安心，遲遲沒有見徐杳回來的導演給徐杳打來了電話。

  徐杳剎那回神，迅速離開了何泓南的懷抱，掏出手機置於耳側，接聽了電話。

  何泓南就靠著手機的那點微弱的光，確定了徐杳的所在。他身後的牆壁已經被他的體溫染到滾燙，他緊緊地盯著徐杳被手機照亮的半邊下巴，意識像出走的海。

  「我喝多了，導演，我就先回去了，你們玩。」徐杳的聲音里又帶上了疲倦，透出懶得應付的煩躁心情。

  「那你看見小南了嗎？他跟著你一塊出去的。」導演真的挺會問的，小南的確和徐杳在一起。

  「沒看見，要不您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徐杳毫不遲疑地撒了謊。

  電話掛斷，手機屏幕也跟著熄滅了，房間又陷入一片無邊界的黑暗。

  「抱歉，我喝多了。」徐杳明顯不想負責，連藉口都找得敷衍。

  徐杳並未多做停留，直接開門出去了。何泓南略微伸出的手指將在了原地，直到他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才想起來收回。

  他不可能再回到席上了，腦子被那個吻攪得一團糟，他沿著牆壁滑坐在地上，拒絕了導演的挽留。

  再怎麼樣，明天還是會到來，巡演也還要繼續。

  可徐杳卻再也沒出現在何泓南的面前，音樂劇劇本的進一步細節優化也是線上交流，後面的演出再順利也不見徐杳到場。聽導演說，徐杳有新業務了，最近很忙。

  誰知道，她是真的忙，還是在躲著何泓南呢。

  何泓南除了忙著音樂劇的巡演之外還接了一檔綜藝，當一期的飛行嘉賓，用經紀人的話說就是去混個臉熟。

  參加這個綜藝的大多是目前當紅的藝人，所以節目熱度一直居高不下，何泓南作為新人能上這個綜藝算是走運了。

  在鏡頭照不到的地方，明星們也肆無忌憚地聊著八卦。

  「聽說你們公司挖了惢華的台柱子?」

  「惢華進了那什麼的少爺，公司當然得捧著了，這不就冷落了葉驍，良禽擇木而棲，人之常情。」

  「那你們公司不得捧著葉驍了，你還有好資源嗎？」八卦時倒是不忘調侃和玩笑。

  「最近聽說是要給他量身打造劇本，請了徐杳。」

  「徐杳！你們公司真有實力，改明兒我也跳槽去你們公司。」

  「你可得了吧，你在你們公司好歹是一哥，來了我們這，你還不知道排哪去。」

  「哎，你怎麼瞧不起人啊……」

  餘下的話，何泓南沒有聽下去。所以，徐杳最近是真的忙。

  這次的綜藝，何泓南表現還是很好的，做遊戲的環節，有前輩因為身體原因沒有辦法接受遊戲懲罰，他作為一個身強體健的年輕人很果斷地站出來代替前輩接受懲罰。

  這一行為也是得到了這位前輩粉絲的好評，但始終熱度有限，他激起的短暫水花很快就被別的更吸睛的事情給掩蓋了過去，他確實也只能在這檔綜藝里混個臉熟。

  所以，還是一個小透明的他依舊可以毫無顧忌地在午夜攜三五好友去酒吧小聚，卻在人潮晃動、激情碰撞的舞池裡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