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淑予不知疲倦的擊鼓。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人怎麼渾身是血啊,旁邊還有一個已經斷氣的。」
「那斷氣的好像還是個小姑娘!」
「誰說不是呢?旁邊還有那麼一把可怕的劍。」
「這種時候,也就王從山這種狼心狗肺的狗官能睡著了!」
「怕就怕這王狗官不能給這兩個小丫頭申冤啊!」
「看著真不忍心,好好的年紀……」
「我看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啊?」
「是啊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像是……賣海味的那個小姑娘啊。」
「真可憐,有那麼一身好手藝,卻遭了這難。」
王從山被吵得睡不著了,在堂內問:「何人擊鼓鳴冤啊!」
旁邊的一個官吏點頭哈腰的:「就是昨天珍饈閣掌柜的交代的那個人。」
昨天夜裡,珍饈閣掌柜的和那個打手慌不擇路,準備先下手為強,拿著銀子來找王從山。
「王大人!好久不見,小的來孝敬孝敬您!」珍饈閣掌柜的第一次把姿態放這麼低。
「掌柜的說什麼呢,要說孝敬也該是我孝敬您,誰不知道這滿天下的珍饈閣都是晉王爺的產業啊!」王從業連忙起身看座。「掌柜的此次來有何貴幹啊!」
珍饈閣掌柜的準備好五百兩銀子:「剛剛家裡打手失誤打死了一個小丫頭,怕這人纏上,有害王爺的產業,故來大人這邊周全一二。」
王從山眼裡只有銀子:「好說好說。」
王從山準備接過銀子,珍饈閣掌柜的按住了王從山蠢蠢欲動的手,似乎在等一個確切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掌柜的夜裡胡說什麼,什麼打死過人,什麼人命,那小丫頭是自殺,企圖攀咬珍饈閣而已。」
至此,交易成。
王從山聽著外面的鼓聲音,這是還有一個人……
他原本準備睡醒了把小丫頭的屍體裹了扔去亂葬崗,可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人,難怪珍饈閣掌柜的要來找他。
王從山眼珠子轉了轉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更何況這還是晉王的產業。
「升堂,傳犯人,本官要好好審審,看誰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行兇!」
「升堂!」
「威~~~武~~~」
官府的大門緩緩打開,方淑予渾身無力,胳膊很酸,快要抬不起來了!
但她還是顫顫巍巍的推著青兒進了衙門。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王從山眼神微眯,小眼睛裡全是算計。
方淑予明白,眼前的人可能無法替她,替青兒申冤,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法自己思考了。
「民女方淑予,狀告珍饈閣掌柜的!派人在我的攤位上污衊我,在我的飯菜里裝了蜚蠊,還派人跟蹤我,綁架我和家裡的嬤嬤丫鬟!還企圖偷竊我的飲食配方,丫鬟護主心切,被珍饈閣掌柜的殺害!」方淑予好像訴說委屈一般,抽噎著。
王從山一聽不對,大戶人家才有丫鬟嬤嬤,這丫頭穿著粗布麻衣,哪來的丫鬟嬤嬤,信口胡說:「大膽,堂下之人信口胡說,你一身的粗布麻衣哪來的丫鬟婆子,從實招來,這小姑娘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你殺死,想要攀咬珍饈閣!」
方淑予抬頭,震驚的瞪大眼睛:「我粗布麻衣如何不能有丫鬟,她的身契還在我手中!還有,我憑什麼要用一條人命攀咬珍饈閣?我的攤位受大家歡迎,口味良好,反倒是珍饈閣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威脅我!」
王從山拍板呵道:「大膽民女,還不從實招來,珍饈閣對你那都是小打小鬧,從來沒有出過人命!你也說了,這是你的丫鬟,你殺了他嫁禍給珍饈閣,是為了報復珍饈閣,從而吞併珍饈閣的產業,讓你的攤位變成食館酒樓對不對!」
方淑予明白了,這些人都想好了怎麼徹底消滅她們了。
罪名,殺人動機,理由……都有了。
「大膽民女,殺人償命,你認或是不認!」
「認?認什麼?狗官,你收了他多少好處你要罔顧人命!你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嗎!」方淑予痛哭著吼著!「你眼瞎嗎!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兇器是珍饈閣掌柜身邊的打手的!我國律法允許私人佩劍,可是尋常人家誰配的了劍,著人問問,這佩劍是不是那打手的!」
圍觀的百姓有的看不下去了:「就是啊,珍饈閣的打手頭子就是這個佩劍!」
那百姓才一開口,就被王從山瞪了一眼,旁邊的人拉了一下:「不要命了嗎你這時候開口!」
眾人也明白了真相似乎就如同這小姑娘所說,可是珍饈閣有錢,這狗官又很貪,真相已經擺在檯面上了。
「這佩劍是打手的又如何?怎麼不會是你偷了去栽贓嫁禍的,大膽罪人,手法嫻熟!你這是蓄謀已久的栽贓陷害吧!還想胡亂攀咬珍饈閣,來人,上拶刑,看她還說不說實話!」
拶刑,就是夾手指的刑罰,一般對女犯人使用。
方淑予昨夜癱坐了一夜,今日又雙臂麻木,實在無力掙脫,不然這裡沒人是她的對手!她只能任人宰割般的上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