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恢復

  濟世堂二樓。

  「她如何了？」安王問已經給方淑予把完脈得劉掌柜。

  「問題不大，只是過於勞累沒有好好休息，外加失了些血，有些氣血不足，外傷很快就能調理好。」劉掌柜畢恭畢敬的回答。

  「好，給她用藥吧。」安王說完，就去了隔壁房間。

  「查清楚了嗎？」安王問宣明。

  宣明道：「查清楚了，這的確是禹國公府二小姐，一直借住了國公府遠了十萬八千里的一個表叔家，表嬸方王氏為人刻薄，不過膽子卻小，一個月前被二小姐恐嚇後反倒沒有再苛待二小姐，也沒有再管過二小姐的死活，二小姐不得已靠賣海味為生。又因著口味太好，威脅了珍饈閣的地位，才有了後來得事情。」

  「說起來也是可憐，堂堂國公府嫡出小姐，卻要自己討生活。」宣明不由得感嘆。

  「或許，這樣的人才更有價值。」安王銳評，「我們先不出手，看看她是否能向珍饈閣復仇，看她是否有可利用的價值。」

  宣明撓撓頭，主子這人一心宏圖大業。

  「我一定要晉王生不如死，一敗塗地！」安王狠戾的說。

  宣夜和宣明誰都沒說話。

  另一邊，休息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方淑予醒來了，一醒來就看到床邊兀自流淚的孫嬤嬤。

  「嬤嬤。」方淑予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孫嬤嬤回過神來。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孫嬤嬤趕緊擦乾眼淚笑著「你餓嗎，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方淑予拉住孫嬤嬤，一頭扎進孫嬤嬤懷裡，抱住了孫嬤嬤：「嬤嬤，別難過，我一定會給青兒報仇的！我要他們痛不欲生！」

  孫嬤嬤擦著根本止不住的眼淚：「算了吧小姐，那些人咱們惹不起啊，你和青兒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疼青兒，可我們到底都是賤命一條，不值得再把小姐搭進去了。」

  「不，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珍貴的，都是無價的，你們和我都一樣，沒有貴賤之分，嬤嬤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搭上我自己，我也一定要給青兒報仇！」方淑予哽咽著說。

  「小姐！小姐！」孫嬤嬤哭著，心疼小姐，心疼青兒。

  隔壁安王和宣夜宣明聽著，心裡也有了動容。

  「嬤嬤，今日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我們尋個客棧吧。」方淑予拍了拍孫嬤嬤的後背。

  孫嬤嬤鬆開方淑予，擦著眼淚說：「小姐不用找客棧，濟世堂劉掌柜寬厚，允許我們今夜住一夜。」

  方淑予點點頭：「明日我多給他些錢，感謝他的收留和救治。」

  良久，方淑予哄著孫嬤嬤喝下了她摻了安眠藥的水，等孫嬤嬤睡著後就下樓，去院子裡坐著。

  四四方方的天，卻也能清晰的看見天上懸掛的月亮，今日的月亮還是月牙，彎彎的。

  方淑予看著月亮，她是無法將相思之情寄託月亮的，古人以月寄相思，是因為相思之人在同一個天空下，而她，她的相思之人已經不在了。

  青兒並不聰慧，可是為人忠誠，一心為了她，也是因為過夠了苦日子，所以才不想這好不容易好過一點的日子再變得苦起來。

  方淑予明白，青兒之所以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是因為她覺得方淑予陷入這麼被動的局面，是因為她拖了後腿，雖然方淑予變得不再像以前的方淑予，可是她依舊願意去保護她，因為她知道，小姐無論怎麼變，小姐永遠是小姐。

  「青兒。」方淑予還是對月低聲呢喃了句。

  回應她的只有風聲。

  「我知道，你化作了清風陪著我，無處不在。」

  方淑予輕笑了一下，只要我記得，你就永遠存在。

  方淑予拆了劉掌柜給他包紮的傷口，用袖子做遮擋，拿出紗布和藥重新包紮了一遍。

  不是她信不過劉掌柜，只是傷著不方便她大展拳腳。

  從前是她太束手束腳了，她的空間裡有很多金銀翡翠等首飾，她拿這些變現她就有錢了，有錢了她就可以放開干很多事情替青兒報仇。

  樓上安王謝知熠看著方淑予手上包紮好的傷口大為震驚，這……不就是之前他的救命恩人給他包紮用的繃帶嗎？劉掌柜的說了，這種繃帶效果比尋常繃帶都好，應該是自製的。

  所以，他的救命恩人是……方淑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