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好囂張呢

2024-08-15 03:13:06 作者: 快樂的小薯條
  終於,我們成功越過了那個男人的位置,我悄悄鬆了口氣。

  喻青看起來也稍稍鬆了口氣,在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後,她回頭看向我,用氣聲道:「接下來就可以加快速度了,希望能儘快找到出口……憐憐!」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聲音戛然而止,臉上露出了驚愕和恐懼的表情,她的目光似是在月光下閃動了一瞬,緊接著,她下意識的伸手把我推向了一旁。

  我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朝著欄杆的一側退去,我的眼前一片晃動,視線模糊不清間只能看到那掉漆的欄杆在視野中翻滾著,仿佛隨時都要破裂開來。

  今夜的天空格外明亮,皎潔的月光灑下,照亮了我視線中破舊的高樓,混濁的窗欞……與那個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出現在我們身後,手中高舉著白酒瓶準備朝我砸來的男人。

  我的眼前像是突然全部變成了慢動作,男人手裡高高揚起的酒瓶早已因為慣性而砸落,最終在喻青的頭頂碎裂。

  玻璃瓶在我眼前碎裂四濺,每一片飛舞而出的碎屑都仿佛在倒映著我此時顫抖的眸,沖鼻的劣質白酒味在一瞬間隨著空氣衝進我的鼻腔,刺鼻難聞的讓我想到以前在醫院曾經聞到的某種變質消毒水。

  在反應過來的下一瞬,我的大腦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與意識,就像突然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脫節的靈魂懸於這座久遠的高樓之下,無悲無喜的看著我。

  下意識大喊了一句喻青後,我猛地沖了上去。

  我衝刺著揮起拳頭,拳頭的落點最後卻與我的想像中有了不小的偏差,拳鋒擦著他的衣領落在了小腹上方的位置。

  那個中年男人被我推的向後退了兩步,他在失去了平衡之後下意識的揮舞手臂掙扎了兩下,像是不會水的人被倉促間推入了河後胡亂的拍打,又似是海洋深處隨著暗流涌動的海草。

  在連著退回了幾步之後,被我捶在了小腹上方所以下意識彎曲了腰的他,最後還是因為沒有掙紮成功而摔倒在地,手中剩下的一點玻璃瓶口也從他下意識鬆開的掌心掉落,沿著有些坡度的緩台一路滑了下去。

  手腕忽然傳來了一陣拉扯感,有些失去了判斷能力的我害怕的渾身一顫,猛地甩了一下手臂。

  直到下一瞬,我才反應過來了是誰拉住了我,才心神恍惚的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沒等我因為手臂慣性的擺動而想要站穩,我整個人就被拉住手腕的那隻手所拉動,向前踉蹌了兩下腳步後,跌跌撞撞的跟著喻青跑了起來。

  「砰——」

  剛剛從中年男人手心掉落的瓶口,在這時從緩台的階梯縫隙中滑落,在樓下的平地摔得粉身碎骨。

  「啪嗒——」

  我感覺有一股熱流點點滴滴的落到了我的小臂上,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那一抹血紅色在月光下顯得昏暗而妖冶。

  …………………………………………

  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拂到我的後背,單薄的半袖頓時就像是裹了一層冬日的寒霜。

  睡得昏昏沉沉的我無意識輕顫了一下,緊接著便感覺自己肩頭一沉,似是有什麼搭到了我的身上,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寒風頓時失去了所有威脅。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枕在床邊的手臂傳來一陣如同電流涌過的麻木,僵硬間又隱隱有著一絲詭異的疼痛。


  靠在床邊入睡的我此時腦袋還有些沉重,眼前的一切似乎被一層薄紗籠罩著,朦朧而模糊。

  然而,就在這一片混沌之中,有一雙眼睛卻格外醒目。

  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眸,此刻正在凝視著我。

  那雙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與我同樣的迷茫和困惑,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溫柔和安心,如同一汪清澈見底的泓泉,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平靜和安寧。

  「……什麼時候醒的?」

  我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字與字之間也不太清晰的黏在一起,像是人在睡夢之時的囈語,又似是情人之間若有若無的輕談。

  「大概一兩分鐘?」

  喻青下意識的伸出手後就想要捋一下自己的頭髮,這是她在睡醒時罕有的小習慣。

  但今天的她在手伸到頭頂上時,下意識的就停了下來,大概是她還沒啟動的大腦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我的頭怎麼包的跟個粽子似的。」

  喻青眼角抽了抽,還好奇的用指尖點了點自己頭頂包的一圈紗布,裡面發出兩聲咚咚的沉悶響聲:「我只是被砸了一下……不至於吧?」

  「憐憐,我感覺我現在頭好重。」

  喻青對我眨了眨眼,暫時沒有頭髮出鏡的她,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什麼英氣颯爽的……尼姑。

  「本來其實問題不大,但是後來說那個酒瓶看起來很髒,不知道會不會沾了什麼細菌……所以檢查和消毒之後,醫生姐姐在縫完針之後還貼心的幫你做了一下處理。」

  我悄悄打了個哈欠後,揉著眼睛回道:「當時護士姐姐幫你消毒的時候,我記得你還是清醒著的啊……失憶了?」

  「有點記不清了。」

  喻青微微皺起眉頭,在看起來剛想要說些什麼時,一聲歡快的喊聲忽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四個二!」

  丁琦琦猖狂的笑聲隨著她猛地把四張紙牌拍到桌上而愈發響亮:「兩位阿姨,這場的分數我就不客氣的收……」

  「哎呀,好囂張呢。」

  手腕上帶著纖細的金表,化了不明顯淡妝的中年女人笑眯眯的回應了一句,隨手把自己放在最邊上的兩張牌抽了出來,輕飄飄的甩到了桌子上:「——兩張王。」

  丁琦琦瞬間瞪大了雙眼,看起來像是一口氣沒順上來一樣噎了一下。

  「……啊?」

  她的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震驚和疑惑,畢竟她這把抓的牌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算不錯,三副炸彈中的前兩副都被她用來給自己真正的王牌探路,但確實沒想過對方一直死死捏著真正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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