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癲狂的預感
「萊爾，說回我們剛剛的話題吧。蒂瑪利亞帶來的預警，可信度高嗎？」
「挺高的，根據在西大陸那邊的線人回報，他們最近的確有召集兵馬的大動作，艦船、飛艇也頻繁操練演習。總而言之，我給菲歐雷王國發去了警告，也給魔法評議會發去警告，讓他們做好準備。」
艾琳拄著鹿角魔杖往前款款而行，不由地回想起往事。
「萊爾，我只希望新一屆魔法評議會，不會像是400年前那群王國貴族一般，對我們的告誡置之不理，直到邪惡巨龍踐踏他們的家園、屠殺他們的人民，他們才反應過來。」
「不會的，新議長是亞吉馬，馬卡洛夫與他相熟，知道他是一個智慧果敢、有擔當的人物。」
「那就好。」
艾琳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又細細思索著別的事。
「萊爾，我們這一次倒是不用集結整個伊修伽爾大陸之力，現有的戰力已然足夠。為了減少戰爭帶來的破壞，在大海之上攔截並決戰是我初步的想法。」
當然，他們也可以帶著艦隊遠渡重洋，不過這樣一來就成了他們入侵阿爾巴雷斯帝國，會讓帝國民眾都心生憤慨，產生死戰心理，而且在異鄉作戰也容易掉落陷阱。
萊爾與艾琳這樣的頂尖戰力，乃至於普雷希特、沃洛德那樣的高戰力，自然不用擔心陷阱，可是普通的魔導士就難說了。
還是要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萊爾點了點頭。
「可以等他們靠近伊修伽爾大陸這一側再動手，有利於決戰後的追擊殲滅。艾琳，火龍王伊古尼爾與賢龍貝爾塞利翁他們，還是原先的想法嗎？」
「是的。他們在400年前，就與我們人類簽署了『自由大憲章』，明確表態站在人類這邊，反對邪惡巨龍。如今，我們面對來自阿爾巴雷斯帝國的虎視眈眈，他們認為『自由大憲章』仍舊有效。意圖入侵與以霸權統治世界的勢力，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賢龍貝爾塞利翁自然不必多說，而火龍王伊古尼爾一系也是標準的善良巨龍陣營派，願意幫助人類，反抗邪惡勢力，而不是左右觀望的中立陣營。
萊爾心中頗為感慨。
「明明這是人類之間的戰爭，他們仍舊願意幫助我們，而不是選擇中立漠視，即便種族不同，但他們真的從始至終都是我們可靠堅實的戰友。」
「我也是這麼想的。」
「龍之秘境、菲歐雷王國、妖精尾巴、天狼島、魔法評議會……這些戰力可以提前調度起來了，巨龍會為我們在海上警戒。」
「嗯……說到戰力，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人？」
「你是指梅比斯？我已經給予了她『祝福』，她正在『消化』，大約明年初就能出來吧？我們不必這麼早告訴她這些事，反而還干擾了她的進程。」
艾琳抬起俏臉，雙眸如星空般凝視著夜色，又蹙起了眉頭。
「我實在想不通，傑爾夫與阿爾巴雷斯帝國這麼做，完全是以卵擊石，就算沒有巨龍幫助我們，以我們原本的戰力就足以擊敗他們。」
萊爾贊同地點頭。
「輕敵雖然不妙，但是你說的是事實。因此，我認為他追求的原本就不是『勝利』，而是『戰爭』本身……一場波及世界兩大強國的、兩片大陸的浩大戰爭，要正式打響了。」
「他不想自殺了，對嗎？」
「顯然是的。一個在400年間不斷尋求結束自己生命的人，忽然改變主意，不想死了，很大概率是找到了別的計劃。」
「他想做什麼？」
萊爾沉默一陣，說出心中猜想。
「艾琳，『交蝕之門』是傑爾夫造出來的，既然它能去往未來，也有可能可以回到過去。」
艾琳倏忽間感到不寒而慄，她明白了萊爾的話。
「交蝕之門」如果讓傑爾夫這樣一個偏執狂、思想極端的人回到400多年前，一切的原點，那會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救下父母與弟弟，殺死阿庫諾洛基亞，他就會收手了嗎？
顯然不是。
有了重來的機會，自然要以自己的意願，重塑世界。
就像是在「未來羅格線」中的阿庫諾洛基亞，他在消滅除他自身、「未來羅格」以外的滅龍魔導士後，停手了嗎？
沒有，他轉而更為癲狂地破壞世界，將再也無法發泄出去的憤怒、破壞欲都灌注在除巨龍、滅龍魔導士以外的生命上，讓世界徹底陷入恐怖殘暴的黑暗之中，又像是終焉與毀滅的使者般，迎來了「諸神黃昏」，這樣他才能換來短暫的心靈上的安寧。
「不能讓他這麼做。」
艾琳像是與萊爾說，又像是喃喃自語。
「他本來就做不到。艾琳，他光是復活納茲，就遭到了『矛盾詛咒』，這種回到過去，改變一切的事情，怎麼可能不遭到神明的詛咒呢？」
「那他這是想要做什麼？」
「他想要更進一步，不惜一切代價地踏入『神的領域』，有了資本，才能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萊爾微微眯起雙眼，仿佛與在遙遠彼岸的傑爾夫對視著一般。
翌日，S級考核的隊伍準備返回。
安娜與舊友們相聚，而波流西卡與這兒的醫師交流經驗，各有所得。
烏魯蒂亞、米拉傑與菲利德成為了新晉的S級魔導士，完滿地歸去。
畢古斯羅、艾芭葛琳得到了寶貴的S級考核經驗，為他們明年再戰做好準備。
卡蓮則獲得了教訓，一臉沮喪，但脾性說不定會變好。
梅斯特是又獲得經驗，又獲得教訓，也許不能在短時間內扭轉性格，可是已經在心中種入一顆種子，遲早會發芽。
無論各自表現如何，他們都是菲歐雷王國未來的組成部分。
而與烏魯蒂亞交談甚歡的蒂瑪利亞，覺得反正左右無事，就跟著這一支隊伍，前往天狼島。
她們還商量著到菲歐雷王國的各大城市中看一看，比如王都、瑪格諾利亞、克羅卡斯、哈魯吉翁之類的。
蒂瑪利亞對於菲歐雷王國與阿爾巴雷斯帝國有什麼異同，還是頗感興趣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X781年如約而至。
各方面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要打一場與400年前截然不同的、後勤充沛的決戰時，萊爾收到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消息。
阿爾巴雷斯帝國的飛艇、艦船，忽然有了很大動靜，毫不遮掩入侵目的地、浩浩蕩蕩地駛向伊修伽爾大陸這邊，矛頭對準了菲歐雷王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