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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婚禮(上)

2024-08-15 05:10:54 作者: 彼呦
  ***這三章是全程循環著《A Thousand Years》,諾丁山的插曲《She》和《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寫完的,真的好有氛圍好浪漫,推薦給各位娘家人作為參加裴老師婚禮的背景音樂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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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京郊裴家。🎄🐼 ➅9s卄ùx.ČόM 😾🐟

  為了這次的婚禮,由裴家老爺子和老太太親自牽頭,裴家上上下下從七月就開始忙碌。

  耗時近三個月,終於將本用作酒莊的私人莊園整修完畢。

  老派世家辦喜事,最看重彩頭。

  裴老太太特地請了古樹移栽的專家,從自己的本家移栽了兩棵樹齡上百年的檜柏不說。

  園子裡所有大理石飾面替換一新,穹頂壁畫請了名家重新繪製。

  由花匠精心打理的草坪平整繁盛,蔥蘢如綠絲絨,連莊園入口處的黃楊,都被特地修剪成了盛放山茶花的形狀。

  儀式舉行前半個月,莊園外的大片粉黛如約開放,婚禮團隊進場,開始對婚禮會場進行精心而繁複的布置。

  主儀式選在京市的自家莊園舉辦,而不是按照最初的想法前往歐洲古堡,一是為了私密性的考量,二是為了家裡的老人著想,免去了長途飛行的麻煩。

  莊園的宴會廳承擔著舉辦儀式的重任。

  以新娘在蘇城園林拍照時的手捧花為靈感,被晶瑩空靈的蝴蝶蘭和鈴蘭妝點得如夢如幻,馬蹄蓮和文竹的墨綠色,恰到好處地點綴其間,帶來獨屬於杏林世家的斯文貴氣。

  而晚宴廳的上空卻以透明絲線固定花枝末端,倒懸著無數彩色的花朵,珠光淡黃的芭茨拉芍藥,粉白色的厄瓜多玫瑰,淺紫色的洋桔梗……

  其中最多的,是從新娘老家特地空運過來的桂花。

  晚宴廳燈火璀璨,每一個角落都是金桂馥郁的甜香,如同一場被定格在瞬間的失重花雨,又像一場倒錯時空的相遇。

  裴冉小長假放假沒課,特意提前在會場駐守了三天盯細節,脖子上掛著工作人員的牌子,一身黑衣來去如風。

  開車來送餐食的蘇伯路過了裴冉三次,硬是沒認出來,這是自家的小小姐。

  這次的會場布置全是大哥的創意,完全沒經過嫂子的手。

  一切保密,只為驚喜。

  裴冉拍了好幾天的美圖無人分享,憋得要發瘋,在某紅色軟體開了個小號,截了倒懸花雨的超迷你一角,發帖滿足傾訴欲。

  momo(霹靂小姑子版):【誰懂啊,以為親哥是鐵血理工直男結果他卻……】

  正文部分是篇八百字小作文,講了講她哥這幾個月做的事情。

  事無巨細,從頭到尾沒錯過一點細節。

  哥過年後特意從學校接她出去吃飯,問學習問申請,問她和年前新換的那個小男朋友談得如何,繞了一大圈最後隨口一提,問她對自己補辦婚禮的建議。

  哥假公濟私,帶著嫂子去了趟芬蘭赫爾辛基,大夏天的晚上連個極光都沒得看,上台領了個獎,順便特別草率地就把婚求了。

  然後,到了現在的婚禮前夕。

  她和整個布景團隊的成員一起,對著這片按照裴知鶴親手畫的詳細示意圖完工的懸浮花海,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當然,隱私信息全抹了,只留下一些模稜兩可,純為表達情緒的發瘋。

  momo(霹靂小姑子版):【我哥真的好浪漫哦嗚嗚嗚】

  回復來的很快:

  【?無圖無真相,花海什麼樣,發出來康康】

  【首先我不是膚淺的顏控,咱哥帥嗎,如果是帥哥我嗑了】

  【不懂就問,什麼理工科的獎還需要特意飛到北歐去領,有沒有懂行的姐妹帶我見見世面】

  【家人們我剛剛去搜了一下震撼了……六月在赫爾辛基舉辦的這類儀式就一場,叫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授勳儀式……[圖片]】

  最後這條評論一出。

  裴冉還沒來得及多做反應,就眼睜睜看著評論區的推理大師們一發不可收拾。

  【……友友們我好像知道momo老師的這位親哥是誰了,這屆芬蘭外籍院士名單,國內就一個人吧,咱就是說各種細節描述還挺對得上的……】

  【誰啊誰啊,能不能趕緊告訴我我真的很急!!(變成嗎嘍)(飛入叢林)(高聲吼叫)(在藤蔓中蕩來蕩去)(在藤蔓中蕩來蕩去)(高聲吼叫)】

  【樓上的嗎嘍:京大醫學院的裴知鶴教授,不謝】

  【……臥槽槽,去年講課小視頻出過圈的那個白襯衣天仙?我拿他視頻截圖當了好久屏保激勵自己考京大嗚嗚嗚嗚】

  【掛梯子搜了搜,momo老師真的謙虛到我破口大罵,你哥都上油管頻道熱搜了好嗎,視頻發我主頁置頂了姐妹們快看!】

  【看完爆哭回來了,在院士授予晚宴上單膝下跪,當著所有人的面獻上自己的勳章求婚,如果這叫草率,我真不知道什麼叫莊重了嗚嗚嗚嗚】

  裴冉:……

  好像,掉馬了。

  掉的還是,大哥的馬。

  看著迅速壘起來的評論樓,裴冉抱著手機陷入長久的沉默,她大哥通情達理,倒不至於因為再上一次國內熱搜就不給她打零用錢。

  但如果嫂子正好刷到她這條驚喜沒了……

  她才是真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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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前夜,江喬幾乎一夜未眠。

  她出嫁的婚房是裴知鶴許久前就定好的總統套房,距離裴家老宅不遠,總面積幾乎占了頂樓一整層。

  套房被婚禮團隊布置得齊齊整整,臥室里浸透了金香玉玫瑰的馥郁香氣,落地窗灑入霓虹和月色。

  伴娘蔣佳宜和裴冉住在外間陪著她,外婆也在,因為明天五點半就要起床化妝,還不到九點鐘就勸著她躺下睡了。

  結果一躺在那張鬆軟空蕩的大床上,她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平躺還是側躺——

  根本就,毫無睡意。

  腦子裡全是明天婚禮上的場景。

  翻來覆去到凌晨兩點,認命地點亮床頭燈,拿出手機看最近這些日子不知道偷偷背過多少遍的婚禮致辭,緊張到手心冒汗。

  如果明天儀式的時候看著裴知鶴的臉,忘詞了怎麼辦,哭得太兇妝花了……又怎麼辦。

  長拖尾的婚紗穿不習慣,如果高跟鞋踩到裙擺,摔倒了怎麼辦。

  裴家的族親世交都會來,如果她沒表現出世家繼承人太太應該有的端莊,丟了裴知鶴的臉怎麼辦……

  還是伴娘小群里又收到一條裴冉急吼吼的提醒,說再不睡明天眼睛就要腫了,才深呼吸了幾秒,關上燈,迷迷糊糊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

  隱約聽見窗簾靜音軌有被拉動的細小聲響,江喬費勁地睜開眼,看見外婆新染的棕色小捲毛晃過,在給她輕手輕腳地拉遮光窗簾——

  窗簾是她睡前特意留下沒拉的,就是怕她睡過頭了,給自己多個提醒。

  看見外婆出現在房間裡,她反應了兩秒,猛地坐起來,慌張地心臟狂跳。

  「……外婆我是不是誤點了?」

  外婆見她起來也是一驚,轉身笑眯眯道,「哪呀,才五點剛過,剛聽冉冉說你緊張得一夜沒睡好,我是怕一會天亮了把你照醒,想讓你多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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