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男子甦醒過來,下意識用手揉了揉脖子,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置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是一個精緻而豪華的浴池,布置精巧,裝飾華美,浴池裡有許多名貴的藥材,空氣中還有一股藥香在隱隱流動。
「感覺如何?傷還疼嗎?」
真在男子疑惑時一聲冷清的聲音響起,男子立刻綁緊神經,正要轉頭時一把短刀觸碰到他的脖子,不得已他只能停止接下來的動作,用餘光掃去
只見眼前女子如高貴蒙塵中的牡丹,又如嫵媚入骨的妖姬,美的讓人移不開眼,若說美人他也算閱美無數,卻還是頭一次見到邪瑤這樣的女子。
「北堂冥笙?呵!挺好聽的名字,暗夜組織有你這樣的少司命很幸運!」
不等他愣神,邪瑤手中把玩著北堂冥笙的腰牌,臉上掛著少有的笑意,說實話北堂冥笙不僅是萬里挑一的美男子,連修煉天賦也是名列前茅
「你想說什麼?」
北堂冥笙面不改色,比平日裡的邪瑤還要冷漠幾分,更多的是警惕,邪瑤也不生氣他的態度,收了短刀輕輕在浴池旁蹲下,用手掬起池中的藥材,相對一笑
「良姜,丁香,紅參,白芷,晗靈草,鬼蠱藤,雪奈,砒石,白色曼陀羅,加起來就是九香毒,可練百毒不侵之軀,還可療傷養氣,這些藥材加起來價值兩座城池,我待你不薄吧!」
她說的輕言細語,語氣淡淡,卻聽得北堂冥笙不知所措,邪瑤明顯話中有話,想挖他牆角的意思,可是堂堂暗夜組織少司命又怎麼會背叛組織,加入血鳳門。
「我是有原則的,不會背叛組織,你找錯人了!」
北堂冥笙毫不客氣開口,邪瑤當即冷笑
「原則?五大帝國都在追殺暗夜組織的人,你覺得你現在能平安出去?」
邪瑤此言不錯,暗夜組織屬於一個殺手團隊,靠抹殺其他靈師獲得修為,早就是五大帝國的公敵,北堂冥笙敢現在離開估計也活不久。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可以幫你殺人,你告訴我目標我會拼死完成!」
北堂冥笙又開口了,不過這次臉色柔和了許多,邪瑤聽了只想笑
「拼命完成?你的命都是我救的,如果是為了讓你去送死我為何要花這麼大的血本?九州之內好像還沒有人能拿得出這些寶物…」
思索著邪瑤冷哼一聲
「你修養好了自行離開吧,欠我的債我會找你償還!」
這是邪瑤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她安排人照顧北堂冥笙,出了殿門時正好遇到魯志,兩人四目相對,魯志趕忙行禮
「血女大人!」
隨後稟報導:
「六大宗門的人讓你給他們的血子治療,夫人也叫你過去尋她,聽說莊血子也昏迷不醒,好似中毒了!」
聞言,邪瑤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早料到對方回來
「他們都是中了我的毒,也只有我能解,告訴其餘六大宗門,只有加入我血鳳門我才會救人,不然七日內他們的血子必死!」
魯志當場傻眼,她這是想收了六大宗門?天凌大帝都不敢說這話,要知道六大宗門都宗主都是些老頑固,怎麼可能會同意加入血鳳門?特別是九星宮宗主,凝風澤是他的長子,他最是疼愛了,聽了邪瑤這話還不得當場氣吐血
「血女,那莊血子呢?」
魯志沒有問邪瑤目的,也沒有反駁,只詢問是否要救莊九凌,
「月冷不是很厲害嗎?還需要我救?」
面對邪瑤不屑一顧的嘲諷,魯志終於是有些生氣了,但也是恨鐵不成鋼的提醒
「血女慎言,夫人是你的母親!」
然而邪瑤馬上漠然的回答
「她不是我母親!」
她說的是實話,那是原主的母親,和她有什麼關係?更何況原主對這個母親也是怨恨頗多,原主八歲時就被月冷送入亡魂都歷練,和無數為了修為發瘋的散修靈師廝殺,別人是為了提升修為,而她只是為了活命,無數次差點命喪黃泉,月冷都會出手救她,等她傷好了又將她拋在那殺人不眨眼的地方,長達兩年!
直到十歲那年她回到天凌,遇到如意拍賣場的接班人白夕,白夕在外人面前永遠是冷冰冰的,對原主卻十分溫柔,慢慢抹平了原主心裡的傷,昨日回城時也不知為何,邪瑤下意識就想到白夕這個人了,許是原主最在乎的人,讓邪瑤控制不住去關切白夕。
當時原主還去偷妖月殿的秘寶守魂珠,正巧被妖月殿教皇『風息』抓住,風息見她天賦異稟,收她為徒,公布她妖月聖女的身份,頗為大方的就把守魂珠給她了,殊不知邪瑤的最後一縷魂魄就在守魂珠中。
好景不長,十二歲時月冷再次將原主帶到極北的雪山之地,每日與野獸搶食,不同的是這次月冷不管她的生死,讓她在這冰天雪地生存一年,原主卻勿入冰帝蠍地盤,被打到昏死過去,意識薄弱下邪瑤進入了她的身體,殺了冰帝蠍,從此離開月冷身邊,獨自在外歷練,偶得苗疆蠱術,又收穫了不少奇珍異寶,只是探尋了多年帝王『嗣』的消息都毫無動靜,邪瑤更是感受不到昔日愛人的一絲氣息。
「血……」
魯志還想說什麼,見邪瑤頭也不回的走了,便沉默不語了
邪瑤回血鳳門已經有四五天了,六大宗門還是在打壓她可她主打一個充耳不聞,不管外面輿論傳得有多大,也不管月冷黑著臉找她談,所有人來找她都是一律不見,反正六大宗門不服從就絕不救人,誰來了都一樣,此時她靠在太妃椅上享受著陽光的溫暖,一旁正為她沏茶的靈女也是大氣不敢出,邪瑤品了一口茶,抬眼看了靈女一眼,淡淡問道:
「莊血子還沒好?」
靈女手一抖,差點灑了茶水,七大宗門出手的血子有哪一個是好的?天凌大帝派了數十批醫師都束手無策,血鳳門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她難道不知道嗎?靈女心裡想著卻不敢這樣說,只能調整狀態點頭
「回血女大人,莊血子已經醒了,只是傷的太重至今還未恢復…」
邪瑤聽得揪心,起身喃喃著
「走吧,人畢竟是我傷的,毒也是我下的,自然要我來救治」
她說著真的就去看莊九凌了,許是中毒太深,見到莊九凌時他正盤膝而坐,臉色蒼白,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美,好生俊朗。
聽到有人來了莊九凌以為是月冷,緩緩收了外放的靈力,才張口說話
「夫人……」
待看清來人後顯然詫異了一瞬,隨後不冷不熱道:
「你來幹什麼?」
凝視著邪瑤,並無不高興,又怕來者不善,邪瑤則是若無其事的揮手退走了所有人,然後徑徑走到他面前,悠悠開口
「想你了,來看看!」
莊九凌「……」
一時間找不到回答的話,他呆呆的盯著邪瑤,邪瑤要饒有趣味的打量著他,也不等他回話,繞到他身後,莊九凌瞬間感覺身體動彈不得,感受到邪瑤手指划過他的肩膀,接連褪去了他的上衣,他瞳孔一縮,驚恐又無力反抗,下意識張口
「你要幹什麼?」
邪瑤沒有回話,掃了一眼他結實身體,手中紫色藤蔓長出,忽的一個微笑,電光火石間,一抹鮮血劃測,同時響起了莊九凌的慘叫。
外面的人害怕,卻無人敢私自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