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末日降臨（三）
1367年1月，天空中不再有新的裂縫產生，也不再有流星雨從天而降，一切靜悄悄，仿佛回到末日之說盛行前的和平世界。
許多恐懼末日之說的人們，渡過一個難得安穩的月份，很多人都認為末日已經過去了，他們是成功渡過末日的幸運兒。
起初，這樣的言論被認為是美好幻想，是不切實際的做夢，可當時間進入該年的2月份，依舊安穩和平。
沒有流星雨，沒有大雪災，也沒有大地震與大洪水，大地開始煥發生機，萬物競先迸發。
田地里長出綠油油的莊稼，果樹林開出來各種顏色的花朵，天也格外蔚藍，沒有絲毫陰霾。
末日的災難已然過去，此後皆是新生。這樣的說法開始逐漸盛行起來，人們也樂意相信這樣充滿希望的學說。
有人說是，這是因為那一場末日之前的曙光行動，給即將陷入末日的世界帶來新的希望。
1367年的3月、4月、5月……整個世界依舊沒有出現絲毫天災的跡象，連地里的莊稼、枝頭上的果實都比往年豐收時節來得高產。
6月份，貝克蘭德，希望之都，正在舉行一場多國會談會議，各大王國包括弗薩克帝國也參與進來談論。
因末日結束學說的盛行，讓他們聚在一起商議各個王國災後重建的問題，一向多災多難的弗薩克帝國希望得到一定物資的幫助，損失最少的星海王國則是提供大量援助物資……
羅塞爾親自來這裡參加這一場會議，但只在會議第一天出席，第二天就派遣代表前往協商。
夜裡，羅塞爾隱於黑暗中，來到威爾目前在貝克蘭德的住所，來到那裡，他才發現今晚威爾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奧黛麗、佛爾思、倫納德、嘉德麗雅，埃姆林都是塔羅會的成員。
簡單打招呼後，羅塞爾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目光跟隨其他人一起看向威爾。
「我知道你們今晚的來意，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末日確實已經遠去。」威爾的話語剛剛說完，就又補充一句：「但只限於今年，這應該是最初造物主最後的仁慈了吧。」
「今年？」羅塞爾眉頭微皺。
「是的，僅限於今年，這已經是我所能看到的極限，至於明年會怎樣，那同樣是我所無法窺探的未來。」
「明年就是末日了嗎？」
「可以這麼說。」
威爾認可羅塞爾等人的猜測。
「我們真的沒有辦法避免末日降臨嗎？」奧黛麗語氣凝重。
「很難，起碼我對此沒有任何辦法。」威爾搖了搖頭，「其實不止是我，哪怕是墮落母神祂們也不清楚末日會以怎樣的具體方式降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守護地球的最初屏障必然會碎裂。」
「這個過程是無法逆轉的，因為那涉及到了那位最初造物主。」
「當最初屏障碎裂，星空中那些外神舊日就可以自由進出地球，以祂們的力量，哪怕只是靠近，都會給整個地球帶來滅頂之災。」
「對於生活在地球的生靈來說這就是末日，至於後面故事會如何發展，已經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威爾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初屏障碎裂，起碼要序列2的天使才具備行走星空的能力，序列0的真神生還機會能大些，只有成為舊日，才能遠遁星空，直面星空中的外神舊日，真正避免與地球同時滅亡的命運。」
除了奧黛麗與羅塞爾之外，其他人臉色或多或少變得沉重起來。
他們距離序列2的天使，還尚差最後一步，更別說是序列0以及舊日了。
如果末日真的降臨，他們除了尋求神靈庇護，僅憑自身，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佛爾思與嘉德麗雅雖然晉升序列3有幾年時間，可根本來不及消化體內的魔藥，更別說完成儀式，晉升序列2。
倫納德與埃姆林則是在今年，才成功晉升序列3，距離序列2天使，更是遙遠，時間並沒有站在他們這邊。
「你們也不用太過於擔心，我已經跟大地母神、蒸汽與機械之神、貝爾納黛、格蕾嘉莉祂們商量過了，在末日降臨之前，我們會提前搬遷神國離開地球，遠赴星空，爭取避開這一場末日災劫。」
威爾輕嘆一聲道：「末日降臨總是需要做出取捨與犧牲，命運不可能庇佑到每一位生靈。」
奧黛麗等人神色黯然，心情分外沉重，如果無法阻止末日降臨，那麼提前離開地球，前往星空就是最好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至於是想向大眾透露這個絕望的消息，還是讓他們維持一年的幸福時光，這個問題，你們自己商量決定吧。」
送走奧黛麗等人後，威爾就回到自己的父母身邊，望著已經熟睡的父母，沉默許久。
平凡的一生終究也會有走到盡頭的一天，祂並不打算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算帶著他們前往星空，就讓他們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度過這普通的一生。
……
源堡上，塔羅會如期舉行，奧黛麗等人將從威爾那裡聽到的真相告訴其他沒有到達現場的塔羅會成員。
「真的只有這個方法嗎？」
「愚者先生還有群星，祂們難道也沒有解決末日降臨的方法嗎？」
「距離末日只剩下一年的時間，這……」
休等人從威爾的決定中感受到末日降臨的絕望與無奈。
等他們的情緒稍微恢復後，奧黛麗才開口：「我們無力改變最後的結局，只能決定要不要將這個絕望消息告訴所有人，是讓他們選擇清醒的死亡還是渡過最後一年的幸福時光。」
「投票吧。」嘉德麗雅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發表什麼意見，建議直接進入投票環節。
「我想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得知真相，無論這個真相有多麼殘酷。」佛爾思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們成不了救世主，也無法成為替所有人做出選擇的人。」休也投出自己手裡的票。
倫納德、埃姆林、阿爾傑、戴里克也認同佛爾思與休的想法。
「大多數人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一生要做什麼，死亡，也是如此。」哪怕局面已定，嘉德麗雅還是投出自己的反對票。
奧黛麗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只是遵守塔羅會的投票制度。
選擇將末日降臨的消息告訴所有人，讓他們可以清楚的死去。
可她同樣知道，末日降臨的消息，會引起巨大的恐慌，甚至由此讓秩序失衡，讓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
貝克蘭德，依舊在舉行著各國重建會議，塔羅會居中聯絡，讓各國的首腦、國王、執政官都趕來貝克蘭德，進行最後這一場會議。
羅塞爾再次出席，他堅定否決了塔羅會眾人的想法，反對將末日真相告訴所有人的行為。
「如果你們都不願意做出這個選擇，那就讓我來，我不介意成為一個獨裁者！」
羅塞爾態度強硬，目光看向其他王國的國王、執政官，沉聲道：「失衡的秩序，不再壓抑的天性，無所顧忌的人們將會導致整個國家的混亂，因這場混亂而受到傷害的人們，你們同樣無法為他們負責！」
在羅塞爾強硬的態度下，幾個王國也做出自己的選擇，最後採取折中，決定在今年新年之後的第一天，再將末日真相告訴所有人。
(本章完)